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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偷梁换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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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偷梁换柱

傍晚时分,林牧逛了一整天后回到了小院。他在西南角的集市上转悠了一个下午,总算把那边的情况摸了个清楚。集市上,小摊小贩遍地,来往的人流熙熙攘攘,多是底层百姓。虽然嘈杂凌乱,却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

林牧一路走一路盘算,心想若是在此地摆个摊,写个信,题个词,想必生意也不会差,养活自己应该不成问题。这一路,他一直琢磨如何找到自己的生财之道。

刚进院子,林牧便看见吕方坐在亭子里,仰头望天,神色间带着些许忧愁。

“吕兄,这个时候你怎么在这儿?”林牧好奇地问道。

“你跑哪去了?我都等你一个时辰了!”吕方目光转向林牧,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醒来无事,出去转转,毕竟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地方。”林牧笑了笑,解释道。

“走走走,咱们出去喝酒!”吕方也不多说,上前拉住林牧就要往外走。

“别,昨天把你拖回来可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今天实在不想再折腾了。”林牧连忙摆手拒绝。

“今天少喝点,少喝点!”吕方不容分说,依旧拉着林牧出了院子。

林牧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跟着吕方走出小院,两人沿着街道,穿过几条小巷,来了一家酒楼,显然吕方是熟客,直接去了二楼找了个雅间坐了下来。

林牧看着吕方的模样,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一日不见,怎么变成这样了?”

吕方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少见的惆怅:“老林,年后我要成婚了。”他罕见地改口,用了一个更亲昵的称呼。

林牧一听,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打趣道:“这不是好事吗?怎么还愁眉苦脸的?莫不是那姑娘不合你心意?”

“我都没见过她,何来称不称心?”吕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显然不太高兴。

林牧笑意更浓,继续调侃:“那你这一副惆怅的模样又是为了什么?说不定人家姑娘温柔贤淑,正合你意呢。”

吕方苦笑着摇摇头,语气中有些许无奈:“倒不是怕她不合心意,只是觉得,两人不曾谋面,就这么草草成婚,多少有些...说不清的感觉。”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失落。

“年后,父亲让我成婚后就去南方坐镇,坐镇那边的田庄。南方的事繁多,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四处闲玩了。”吕方叹了口气,目光有些飘远,是在怀念着如今的自由时光。

林牧听了这话,稍稍收起了笑容,看着吕方。片刻后,他轻声说道:“成家立业,总有这一天,况且你父亲的家业终究还是要你继承的”。

林牧心里清楚,吕方的个性向来是自由散漫,潇洒不羁的,喜欢四处游历,从不愿被束缚于一地。但是林牧也明白,完全让他做个纨绔子弟他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现在是心中不想,但是理智告诉他要这么做,显得格外有些惆怅。

“之前不是一直在北边贩马的,怎么突然要南下了?”林牧好奇地问道,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微微一凝。

吕方皱了皱眉,拿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尽,满脸的不快和无奈:“北边的生意估计做不成了,北冀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突然下了个禁令,禁止民间的马匹贸易。我们这些商户,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生意,都要被这一纸禁令毁得干干净净。”

林牧微微点了点头。国家的事情,非同寻常,绝非一般人能够左右。他知道,牵涉到如此大的政策变动,背后一定有更复杂的原因。

喝了一杯的吕方,眼中隐隐透着几分不甘和愤怒,他继续说道:“可恶的是,我们吕家不能做的生意,他们沈家却还能做!”

“哦?这是为何?”林牧眉头微皱,显然对这其中的缘由感到疑惑。

吕方冷笑一声,眼底浮现出几分讥讽:“沈家投靠了二皇子,换来一个官商的名头。如今这禁令一出,别人都被拦住了,他们沈家却能畅通无阻。名为禁令,实为割肉。而我们吕家呢,硬生生被逼到墙角,不得不南下谋生!”

林牧听罢,沉默了片刻。显然,北冀的政令并非专门针对吕家这样的小商户,只是在大环境下,吕家难免受到擦伤。

吕方见林牧不语,心中愈发郁闷。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抿了一口酒,带着几分无奈和愤懑说道:“父亲宁可放弃马匹的生意,也不愿意去投靠大皇子或二皇子。沈家那边如日中天,我们却只能被动地调整策略,重心难移。”

林牧听了,微微点头。他倒了一杯酒递给吕方,语气平和地说道:“你父亲的做法其实是有道理的。王权之争犹如深渊,无论选择站在哪一边,都是赌上整个家族的未来。如果还有得选,想必他也不愿贸然冒险。”

吕方点了点头,似乎有所领悟。

林牧转过身来,突然问道:“既然像你家世代经商,你们这种多国贸易的,如何判断货物是否涉及非法交易呢?”

吕方咬了一口菜:“其实很简单。每次我们进入一个国家,都必须记录关牒。关牒上会详细记载每趟运输的商品信息,包括种类、数量等。当货物通过关隘时,我们需要出示关牒,按照上面的商品目录和数量进行相应的收税,当然过关的时候也会进行检查对比”

林牧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继续问道:“那一匹驽马和一匹良马的价格差距是不是很大?”

吕方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白痴,但还是耐心解释:“确实如此。在北方,一匹普通的驽马可能只需十几二十两银子,而一匹普通的良马价格至少要二百两银子。到了陈国,良马的价格会上涨到三四百两银子,而在楚越这样的南方地区,价格至少五百两银子。”

林牧听得微微惊讶,继续追问:“那如果是千里的宝马,价格会更高吗?”

吕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如果是千里的宝马价格更高,通常是普通良马至少三倍。这样的马匹在市场上往往很抢手,毕竟这个价格只有富贵的家庭能够玩得起,他们也不在乎这些钱财”

林牧静静地听完吕方的话,面露沉思之色。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吕兄,如果照你所说的情况来看,我倒是觉得可以有办法应对,只是其中有一点风险”

吕方一口菜还没咽下去,眼睛已经变得火热起来,赶忙放下筷子:“做生意哪有没有风险的,有什么办法,快说,老林”。

林牧沉思片刻开口:“既然驽马的价格 与良马的价格差距如此之大,完全可以按照利差的方式进行”。

吕方没有听懂,眼神让林牧继续说下去。

“在进入关隘前,购买一些 驽马入关,明面上用于拉载货物,这样的话关蝶上就会记录此趟的货物数量,也会标记马匹的数量,到了北冀后,将驽马贱卖掉后,在 购买骏马顶替驽马的数量 ”,林牧解释给吕方听。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在进入北冀的关隘之前,我们可以先采购一批驽马,用来装载货物。这样,关牒上就会记录这些驽马的数量以及货物的信息。待我们到达北冀后,再将这些驽马以较低的价格出售,随后再购买良马,用良马替代入关前的驽马。”

“关牒上只会记录 入关前的马匹数量 和物品数量,根本不可能完全记录马匹的状况,这样我们就可以用替换的形式把马从北冀运出来”。

说到这样吕方要是还没听懂,那就真的不适合经商了,心中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没忍住欢呼:“老林,你可真是个奸商”。

“这个方法虽然 能解决一下问题,但是有几个风险”,林牧装作没听见吕方的话继续分析道。

“首先,成本肯定比之前要上涨不少,需要多买不少的驽马充数到北冀,驽马到了北地肯定是亏的,其次还要买一些货物充数,不然就太过显眼,这部分开支将增加,并且肯定是亏的”。

“其次,返回时的货物也需要特别处理。带去的货物不可能再原路返回,否则会引起怀疑。因此,还需要重新采购一批新的货物南下,这部同样会增加开支。”

“最后的话,就是驽马,骏马终究是有差异的,通关的时候还需要小心”。

林牧有接连说了三个问题,吕方都在仔细的听着,沉思片刻后回答:“第一点虽然成本增加,但考虑到北冀禁马后,南方的市场需求的肯定会导致价格飞涨,价格上涨的部分应该弥补这些额外支出。”

“至于第二点,北冀除了马匹外还有其他物品可以交易,我们可以在到达后进行详细探查,只要损失不至于过大,最差无非是少赚一些。”

“至于第三点,我确实拿不定主意,需要与父亲详细商量一下”

说到这里,吕方哪还有心情吃饭。

“你在这接着吃,我先回去和父亲商量一下”,话音刚落,就不见吕方的踪影。

“你先把账结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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