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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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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狱中

厚重的石墙内,被木栏隔离出一个个长方形房间,湿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牢房内昏暗无光,仅有几缕微弱的阳光从顶部的小窗户透进来,成为不多的光亮源。地上铺满了晒干的杂草,夹杂着些许腐败的食物残渣,角落里时不时传来老鼠的吱吱声,整个监牢充满了压抑的气息。

林牧穿着工作服靠在石墙上闭目休息,这个牢房内还有一人双手双脚挂满铁链,可能是太累了,躺在杂草上大睡,林牧的到来都没有惊醒他,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尽管个子不高,但他那被铁链锁着的小臂上肌肉膨胀,显示出他有着不小的力量。

牢房内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草地上的人伸了个懒腰,打破了监牢的平静,草地上的人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上的锁链,带动的链子哗哗哗的声音,惊醒了迷瞪的林牧。

“小子,犯什么事进来的”。

这人看到林牧有些文弱,语气也有些轻蔑。

林牧没有回答这位新邻居,又闭上眼睛迷瞪了起来,今天挂着铁链走了半天,没怎么进行过体力劳动自己早已有些疲惫,只想好好歇歇一番。

见林牧不愿搭话,脸色装作佯怒。

“竖子竟敢,小爷双拳可不是摆设,信不信让你尝尝小爷的拳头”。

林牧觉得聒噪的很,不愿理会,直接躺在另一侧,准备睡觉。

“哈哈是个爷们”,男子也不在生气,拖着脚链走到林牧身边,打算叫醒林牧

“兄弟别睡,咱们聊聊”,男子一脸笑嘻嘻的喊着.

“你我年纪相仿,又在此地相遇,皆是有缘”。

“敢问兄弟贵姓”,男子不死心,晃动林牧,想从他口中听到点声音。

林牧被他晃有些眩晕,张口回应。

林牧有些无奈,手扶着脸,同处一室,遇到了一个话痨,还是监狱相逢,那可是缘分不浅。

林牧看样自己是睡不成了,抬头看向顶窗,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只有一颗暗淡的星星静静地挂在夜空上,也看不出现在的时辰,揉了揉脸散去困意。

“小弟林牧,不知兄弟大名”。

“我名叫王振,本县人,兄弟何方人士”。

王振将脸贴近看向林牧。

二人相近,借着微弱的烛光,林牧看到了王振的全貌。

王振身材不算高大,肩宽腰细,双臂健硕,年龄二十左右,五官方正,灯光暗淡,却能看到脸上有一道刚结疤的血痕,看样子是新伤不久,双眼神色露出欢喜,不像是大恶之徒,显然没有把自己在监狱里当回事情,打量之后林牧稍稍放下戒心。

“小弟也是本县人,不过一直居住在县外村子,从未来过县城内,没想到第一次却这样来了县城”,林牧自语的说了说。

王振听闻后哈哈一笑,感念林牧这人很有趣,一般人进来牢狱都战战兢兢,哪还能心平气和的与别人交谈,谈论起自己的玩笑。

“林兄也是性情中人,我还当这一路得寂寞无聊,难得有林兄相陪,这一路却是不寂寞了”。

王振很是开心,是个乐观的的人,忍得了苦,受得了打骂,就是受不了寂寞,被关了三天,让王振有苦难言,狱中的人犯都是按照等级关押的,他的周围根本就看不见人影,除了狱卒来送每日两饭,见到过人影,其余时间只能和看老鼠在各个牢房逛街,王振只能靠练练武艺打磨时光,虽双手双脚被缚,基本功还是可以施展温习,将自己累的筋疲力竭然后呼呼大睡,因为睡觉的时间总是最快的。

一直以来,官差押送流放一般都是两名衙役,押送两到三名人犯上路,两名衙役相互照应,两三名人犯则是为了节约成本,一趟来回短则两月,长则半年,一路之上只能靠双腿,且人犯重罪还要带上刑具走路,可想速度能有多快。

两人同处一个牢房,那么二人多数是要一块上路的。

王振对林牧有些好奇,区区一个文人,犯了何罪才能进了这个重犯的监牢。

“林兄犯了何事进来的”。

林牧苦笑着说“无妄之灾啊。”

便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下,王振听完后连连点头。

“钟煜卖国怎能牵连到林兄,你俩又不是一个姓”,王振有些不平说。

林牧脑门三条竖线,决定不再聊这个话题。

“不知王兄所犯何事”。

“手上沾了几条人命而已”,王振说完看向林牧,然后林牧的面色依旧,不曾厌恶自己,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缓缓解释给林牧听。

王振幼年时父母皆已双亡,不过好在有一个年长十岁的兄长,兄长将其抚养长大,本想让他好生读书,他却不感兴趣,年岁不大,整日里惹是生非,最后被先生撵出了学堂,其实相对于读书他却对枪棒更感兴趣,兄长多次说他不过,便不在反对,又将家里田地换了一些钱财让他去拜武师学艺,王振看到兄长如此这般,收起来少年之心,认真学艺,过了几年出师后便找了个镖师的行当做了起来。

长兄如父这句话对王振来说十分的贴合,为了自己,兄长省吃俭用,变卖田地,而且还一直不曾娶亲,王振便想自己多赚些钱让兄长娶门亲,再换上一些田地,报答一下恩情养育之恩。

刚开始也确实不错,王振武艺学的不错,人也热心,两三年的时间内在镖局内混到镖师的位置,也攒下了一些钱财,便将钱财给与兄长,让他买一些田地,自己种也罢,收租也罢,想让他不再看人眼色讨生活。

押镖的行当的时间总是充满不确定,给与完兄长钱财后,镖局又接到活,便再次离开进行押镖,只是这次回来后却发现兄长已经不在人世,王振心中悲愤万分,想要弄清缘由,自己走之前兄长还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过世,后经过多方打听后才弄清了事情缘由。

原来王振兄长王安拿着钱财去大户周忠处购买田地,拿到了地契,拿着地契去官府经办时,却发现这地根本就不是周忠的,地契也是假的,王安前去理论,周忠不认,还将其毒打一顿,王安受伤严重加上情绪波动,郁闷致死,王振一行两月才归,根本找不到证据证明,感到无望的王振提刀杀向周忠家,周忠本地大户也是有些泼皮无赖打手,王振这镖师的武艺不是这些人能对付的,心中愤怒,也不心软连砍倒三人,这些人欺负相邻还行,哪见过这种拼命架势,吓得四散而逃,周忠也吓得胆寒,把腿就跑,王振怎么能放过他,最后在街上被一刀毙命。

周忠虽然经常欺霸乡邻,也会时不时孝敬一下上面,县令听完后便要将王振上报处死,最后总镖头听闻王振的事情后出面花钱打点求情,师爷也劝说县长,现在周忠已死,还又有好处可以拿,何必为了死人而引起众怒,县令觉得有道理,也不希望恶了自己的名声,后改判为充军。

林牧联想今日审自己的人,难道是同一人,有些困惑。

“我还记得最后一次哥哥来找我,告诉我说已经找到卖家了,准备去买地”,流泪不止的万振说着。

林牧听完后心中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耿直的汉子,拍了拍万振安慰道。

“人死不能复生,兄长在天之灵看着,也会安息了,况且兄长若还在也不愿你看你现在这般样子”。

“林兄说的对,我本必死之人,遇贵人留有一命,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一个人提刀对付十几人还杀了四个,只受了一道刮痕,不得不说,万振武艺算的上不凡了。

“况且以王兄身手,一刀一枪的定能搏出来个身份”,林牧认真的说道。

王振含泪连连点头,平日多话的他此时却说不出话来,对林牧的话语充满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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