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紫色藤萝的香会吹到战国1
战国。
“扑盐,谢谢。”
“客气。”
风吹紫藤,翠绿掩映。
“哈哈,扑盐!扑盐!瞧瞧我儿子,帅吧!看看这胎记!酷毙了!瞅瞅这小脸!这藐视一切的眼神!”
连眼睛都没睁开的两个宝:……
继国太胜在一众簇拥中一左一右扛着两个襁褓中的娃娃就大步走了进来,边走边吆喝。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初为人父的喜悦嘛,家仆们都应该表示理解才是。
但......
家主!可不可以停止你的霹雳连环爆炸后空翻啊!
“家主!孩子不是这么抱的!”
接生婆简直快昏厥过去,尽量用了最委婉的表达。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倒是颇有些恶鬼模样。
“这有什么关系?我继国家的男儿,就算如此,也是应有的试炼!”
???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哪哪哪?太胜!我干儿子们哪呢!”
枕孤久的耐心经不起一丝考验,双胞胎必须第一个叫他才是啊!想想那两张顶着天花板的脸奶唧唧地叫他爹,天呐!
而在空中翻滚的继国两兄弟,没错,是的,就是那两位。
娃儿本就皱巴巴的小脸蛋更加拧巴。
“孩子是这样抱的?手脚有毛病就滚出去。”
扑盐怠夹着白色手绢整了整额上的汗液,从房里出来,朱乃的产后恢复也由他来把持。眼下,两个小家伙的母亲含笑瞅眼见了一眼娃就睡过去了。
扑盐怠不是属于声色俱厉的那一种人,平静的面瘫冷脸才能出真章。
“我去陪夫人!”
继国太胜举手道。
“我,我去喂生命!”
枕孤久试图逃离现场。
-
雨。
夜幕下沉,暗潮汹涌。细密银光宛如透明薄膜,禁锢口鼻之地,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泥石路瞧不出原有概貌,碎石散漫。让人举步维艰。
空中的腐臭让人置身于街道角落里的一滩厨余垢水。鲜红的血色滚烫又叫嚣,冒着热气升腾。
中指缓缓抵上耳廓,聆听罪恶。
“嘘,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
-
“都死了?哪只嘴馋鬼?”
鬼舞辻无惨心安理得享受着全身spa,舒展了肩颈,起身嘬了两口稀血就又躺下。
“大人,是人。”
左上近低着头道。
“哈,是嘛。”
“花藏,去下,杀了。”鬼舞辻无惨未曾抬眼 ,呼出一口气,摆了摆手。
“好的呢~大人~”
-
左静弥只觉浑身疲惫,一个近身就抬手紧紧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咔嚓一声就没了生息。风声肆虐,抽得人皮肉生疼。血液渗进溃烂的皮肤,流向脖颈处的硕大肿瘤。
“血鬼术-萍间造生。”
朱红砖瓦造生出的檐刺破了空间,任由豆大的雨点打落在身。
蒲英抬手,若竹的符文顿时绣在了空中。
花藏侧手稳了稳腰间的刀,在空中顺着风旋转轻易稳住了身形。下一秒,异空间和符文都消失殆尽。夸张的笑还挂在嘴边,花藏撩了一边的麻花辫顺到胸前,眼神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雨中男子。
“真狼狈~”
“彼此。”
“嗯?这是哪里的话~”
左静弥没有给人闲聊的时间,快步近身转出了手心的匕首,下一秒,胸膛就被洞穿,那人的刀却毫不留情地左右旋转绞起肉来,穿刺拉扯声断断续续。
“真好奇~这样的你,如何杀人呐~”
“你会知道的。”
“欸?”
灰紫色的经络浮上脸颊,花藏竟有一时的停滞呼吸,喘息地笑得更大声。
“毒嘛?”
“可是,我也用毒呀~现在可不行呢~”
“血鬼术·藏花流·薄红~”
葱白的掌心轻轻抵上对面的胸膛,灼烧的疼痛感陡然间遍布全身,脸颊染上酡红,呼吸不畅。
“嗯?喜欢人家呀?喘成这样~”
左静弥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这简直比吃一万只苍蝇还恶心!
“撒开。”
“呀~人家不嘛~”
看戏正起劲儿的鬼舞辻伸手揽了揽和服,瞥了眼独自插花的蒲英。
“拖进来。”
“是。”
“啪。”掌心相对 ,指尖错开的一声响后。
两人一刀维持着僵持不下的动作出现在水榭的白桦木板上。
“花藏,收了。”
“好的呢~”
“扑哧”一声,动作浮动之大让人以为刚刚的命令不是“收了吧”而是“嘎了吧”。
可左静弥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也是,方才就算是刀穿透了胸膛,他也没眨一下眼。
“大人~留着这货做什么 ,杀了多好~那么大的稀血村呐,这小子说杀就杀了~”
“这样人家吃什么呀~”
鬼舞辻无惨左眼跳的厉害。
“这样的,变成鬼多好,况且……”
话还说完,就上前给了人家一指甲盖。左静弥无感眨眼,花藏疑惑歪歪头,下一秒,就被自家老板勾着脖子夹在腋下扛走了,一同消失的,还有一直默默无闻充当按摩师的祈和缩着脖子左瞟右瞟的左上近。
空旷的空间也只留下两人。
“姐姐,见到你了。”
空旷的空间也只留下了沙哑的音色。
-
“大人,这是为何?”
栖青祈显然是在问鬼舞辻无惨突然撤走的原因。新员工入职虽然是好事,但是自家的损失也不小,几百年的酒窖啊,一下子酒全撒了。这种感觉谁懂啊?
“联谊。”
无惨自顾自走着,化作女子的模样挽住栖青祈的胳膊。夜晚的街道彩条洗刷、烛火缤纷,随处可见的小零嘴慢慢悠悠,晃晃荡荡,美美味味。
“联,联谊?”
无惨勾笑,他倒是要看看,两个已然身处罪恶中心的人,如何能像儿时可笑的梦想般,破镜重圆。扑盐怠的人来投诚,他还真不信,若不是感受到自己血液的绝对掌控,留着未知因素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还有,长生阁,貌似是他那个愚昧早死父亲的手笔,扑盐怠,貌似也曾在那做过工。罢了,几百年匆匆,过往云烟,又如何重要。
正想着,感觉手臂上的力量大了些,暖了些。正投去的目光也与那人相撞,栖青祈总爱这么笑,小时候就喜欢呲个大白牙,傻冒似的。
“傻冒,不晓得联谊什么意思嘛?”
路边的小巷暗处总有些潦倒的酒鬼,随手揩油的也不在少数,那些轻佻恶心的目光,比起女性化的无惨,栖青祈的反应倒是剧烈。
“怎会不知道?大人,我只是好奇您的意思。”
揽过无惨的右手改作环住他的腰,有些强势地将人往怀里拉了拉,但动作却是轻柔。如今的模样是高出了无惨一个半头,那在无惨见不到的视角,那双平常冷静甚至呆愣木讷的眸子竟然凶的出奇。
嘴巴张开又合上,没发出声音,但观其形状,是轻飘飘的两个字:
想死?
拥有所有鬼视线的无惨又怎会不知道,但装作不清楚的本领他还是有的,不知何时,那淡淡的微笑不同于那多年岁月,轻轻漫上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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