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想是微冷。

“庸医！”

猩红的指腹摩擦弯刀的木质手柄，男子猩红的瞳孔像是充了血。

跪坐捣药的医师显然未能料出变故。 空气中弥漫青涩的药汁味和些许铁锈的甘甜。

“当！”

【我嘞个娘亲，空手接白刃？生命哥，我如今也是牛了】

【我嘞个走剧情呢？你悠着点，怠怠要被砍头了！】

产屋敷无惨忍不住地跳眉，额上的青筋肉眼可见的突起。

“枕孤久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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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扑盐药师说现在还不能下塌。”

枕孤久一路小跑到无惨跟前，小心放下药碗，连忙搀扶起来。

“是个庸医，根本不顶用。”

产屋敷无惨苍白的面色随着嘴角的肌肉微微颤抖着，右手一抬便稳稳地落在了枕孤久的掌心。

“陪我去晒晒太阳吧。”

无惨的面色未动，十分平静地望着门外的景色，开口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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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撞破的产屋敷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但貌似顾忌了几分颜面，没有再继续动怒。

这边的扑盐药师十分震惊，哆哆嗦嗦地看去。

“扑盐师傅，还请您先退下吧。”

枕孤久愈雨也不顾正在汩汩血流的手，转头露出了一个十分亲切的微笑。

“还是先让在下包扎下吧！”

虽说是拿钱办事，但秉持着医者仁心和心底充斥的人道主义闪耀的光辉，绝对不是自己身为产屋敷府邸的头号狗腿子...... 扑盐怠还是坚持道。

“滚。”

无惨经那一下的剧烈运动，现在是无了力气，几乎是瘫坐在地，满月照耀，那只冷白色的刀子被随手扔在了别处。

一双苍白的手堪堪撑扶着地板，微弱的字眼从口中呼出。

“啊？”

扑盐尚未听清，眨巴着眼睛转头看向枕孤久。

“少爷让您麻溜地走出去。”枕孤久虚握了握手，微笑道。

待到屋内就剩下二人，无惨才皱眉道： “到底是养不熟，挡我做什么？”

枕孤久几乎是下意识地对着无惨的方向迅速跪下。

“你倒是快。”

无惨假笑着微抚了额，眼神十分犀利地扫了过来。

“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有什么值得你庇护的？这些年，你们走的倒是近的很。”

“又或者说......”

“他害我，就连你也要挡吗？”

屋内还是沉寂。 鲜血在光滑的上好胡桃木地板上缓慢地向外扩散着。

“府内近日倒是越来越不避讳，常见不到人，我要死了，所以蠢蠢欲动了？”

产屋敷无惨讥笑道，但是面部肌肉剧烈地抖动丝毫不能遮掩主人的愤怒。

“为什么不说话！”

满腔的愤怒顿时被泼洒开来，桌案上滚烫的药碗直接被划到案底，一声清脆后，是悠长绵密的滚动声。 枕孤久默默听着，这下也知道该是回话的时候了。

“不敢。”

“呵~”

“你跟我最久，我以为你知道的。”

“你不要骗我。”

这是那日，枕孤久愈雨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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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府上有些太冷清了，还有枕孤久，许久没看见他了。”

“是啊，还有啊，最近少爷都不常出来了，虽是患病，但从前总喜欢出来晒晒太阳的。”

洗扫丫鬟们有一嘴没一嘴地闲聊着。四月，樱花开的正盛，粉白的幽香随风飘落，落在了这些小丫鬟们的发鬓，衣襟。

“还有啊，这樱花是不是开得有些太好了？”

“是左上君，这个把月，枕孤久不常来，这树便一直由内堂的管事打理，悉心照料的程度可堪为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