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命运的起点-鬼杀队诞生1
“已经很晚了,少爷。”
佐藤嘉惠子推开书 房的门,送来了安眠的汤药。
“谢谢,佐藤小姐。”
产屋敷希哉将手暖放置在一旁的桌案上,接过了佐藤嘉惠子手中的药碗。淡绿的色泽好似普通的茶水一般,产屋敷不由有些好奇。
“这汤药是佐藤小姐配制的吗?”
看着对面同样跪坐的佐藤,流淌过手心的暖意不知何时竟穿绕过全身的经脉,轻轻一嗅,便知道这是与房屋内的安神熏香起着相互搭配的作用 。
“在下并不懂得医术,这汤药乃至熏香,皆是扑盐药师所授,我也不过按照他的配方,多次试验才得以成功。”
“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希哉少爷。”
“我清楚。”
产屋敷希哉投去一个微笑,佐藤探究地去注视,好在,大家都很似乎被那股淡淡的香气所吸引。
……
看着离去的身影,产屋敷希哉便不自觉的在舒适的沁香中,探寻过去的记忆。
……
“他吗?好小的孩子,当无惨少爷的贴身医师?开什么玩笑?”
“据说是神童,而且啊,这次无惨少爷遇袭,就是被这个小娃娃救出来的呢!”
“这府邸内对于医师的筛选乃是重中之重,这小娃娃去了哪间?”
“长生阁。”
……
月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并肩走着,脱去孩童的稚气,17岁样貌的枕孤久已然是俊秀的少年模样。
“老板,人家当主公的那是真的不一样,心里素质有些太好了吧,我随地大小变,他都只是笑笑看着我而已诶,家族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也不见得他掩面而泣啊……”
“他哭没哭,想必也不会予人来看。”
被抢过来的木箱子被枕孤久背在身前,两只修长的手搁置在箱子顶上,随着步幅的大小,来回晃动着。
“老板,饿了。”
“别再让我杀鸡啊,上回都吃吐了……”
抱怨声过后,枕孤久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其实,那个,这个吧,嗯……老板给我接一碗血之后呢,我都不敢想象自己能变成什么样子的开朗男孩呢~”
枕孤久两手食指指尖相抵,一米八三的个子微微缩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用肩旁来回蹭着扑盐怠的头发。
“……”
“手。”
“欸?”
看着手中出现的淡蓝色药剂,在月光的照耀下,透出了幽蓝色的光芒。枕孤久不由有些吃惊,扑盐怠这个人,恶作剧什么的根本和他搭不上边。能在这个场景出现的,还是出自于扑盐怠手的,所以这真是……
“老板,我以后可以吃除了豆浆以外的食物了吗?”
“嗯。”
“我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吗?”
“嗯。”
“人家没什么钱啦~”
“我包了。”
“啊啊啊啊!扑盐怠,老子爱你!”
瞄着直线冲撞过来的某久,扑盐怠十分罕见地没躲一边,所以完美被木箱抵住脑袋,留下了一道重重的红印子。
枕孤久没抱到人还不禁有点疑惑,外下一瞅,才反应过来笑着打起了哈哈。
“斯密马赛~”
“……”
天边一抹阳光透出,枕孤久也就钻进了箱子,啃着扑盐怠买的小零嘴,第一次觉得:人生,超简单的~
扑盐怠依旧木着神情,一步一步十分稳当地走着,他自然也没告诉枕孤久,一个个不眠夜,只是因为随口抱怨的一句豆浆的味道十分寡淡。
-
佐藤嘉惠子顺了顺肩膀上的鸦羽,盯着腐烂的“长生阁”字牌,眼里生出细微厌恶的情绪,却没彰显出来,伸脚就踏了上去,人走后,只留下一地的段木乱屑。
“少爷,产屋敷宅邸还是不能久留。”
“我不记得姑娘和美惠子的血鬼术有隐匿气息的功效。”
产屋敷希哉揽过肩上的披风,腾出一只手在凌乱的满地书籍中翻找出一本厚厚的书册,纸张略有些泛黄,佐藤嘉惠子稍稍留意便就收回了视线。
“我和家妹确实没有此等的术式。”
嘉惠子微微抬手,异色的光芒使得周围的空气中生发出原木色的类似三角房顶的简单建筑,堪堪罩住了某位(今早上变相求着她一起来一趟产屋敷邸),以防着屋梁处脱落的发霉木板,免得一尸一命。
“嗯?”
留着黑色短发妹妹头的产屋敷希哉十分丝滑的转身,紫罗兰的眼眸润润的又带有昨夜的秋梨花香。盯着这样的一双眼眸,佐藤嘉惠子不由得觉得熟悉,仿佛从哪里见到过似的,不过很快也就回了神。
“不过枕孤久是有的,血鬼术拟态可拟万物百态,藏匿气息也囊括在内。”
“扑盐药师他们?佐藤姑娘,我是叫你帮着瞒一下的啊。”
产屋敷希哉略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
“对,我是答应了,但是,鎹鸦是小妹的,不属于我的范畴,所以,不算失约。”
佐藤嘉惠子肩上的鎹鸦不知何时飞到了产屋敷希哉的头顶。
“哈哈,笨希希,没有扑盐小木头的准许,你怎么可能来得了吗,笨蛋,八嘎!”
“它怎么还骂人。”
产屋敷希哉有些蛋花眼,略带伤心的回头,虚瞄了眼头顶上作威作福的乌鸦,有些想哭,又被看穿了啊……
“左男它是美惠子那最聪明的一个。”
名为左男的鎹鸦闻言继续趾高气昂地在产屋敷希哉头顶继续蹦跶着。
“……”
这说话的方式怎么这么熟悉……
备受产屋敷探究的目光,已经耳濡目染从而患上扑盐怠综合症的佐藤嘉惠子默默地偏头缓慢移开视线。
别处的扑盐怠默默地饮下一口养生茶。
天边的青光乍泄。
产屋敷希哉早早地就跪坐在桌案前,或许是因为身子还是虚弱地原因,最近几天几乎睡不了安稳觉,但相比往前,一年中唯一可以外出的机会仅仅是普通一家再平常不过的一次踏青,这都变得十分的奢侈。
想到这,不经也就记起了青芨山的相遇。
-
被下人告知遭遇强盗打劫的产屋敷正用手帕掩着唇咳嗽。
“嗯?咳咳,什,咳咳……”
“少爷,你可以不用说话了……”
“咳咳,是制服了他们吗?”
“是我们被制服了。”
“……”
“麻溜点下来。”
逼仄的轿子被掀开了亮光,正入眼帘的却是有着异美容貌的白发姑娘。
“不好意思,佐藤脾气一向比较爆。”
“我是神篱冀兰,还请先生走一趟。”
-
“嘎嘎!撤离!希!撤离!嘎!”
“欸?”
左男一脚又是站在了产屋敷希哉的头顶,表演了个金鸡独立。因着它动作迅速且幅度较大,也是让产屋敷希哉猝不及防地向前一倒。
“呀!兰!兰!”
下一瞬,产屋敷希哉就栽入了一个紫藤花香的怀抱,雪白的纯色轻轻扫过他的脸颊,映入了那片紫罗兰的洋。
“产屋敷先生?”
“神篱小姐?”
二人互相搀扶着就这样坐在了地板上。
在二人对视的期间,时间过去了十秒,左男有些不耐烦地转移到神篱冀兰的头顶,搓了搓爪子。
“喂,两个小情侣可不可以看看时间在含情脉脉。”
“……”
“抱,抱歉,神篱小姐,是我失礼了。”
“我,我也是有问题的,产屋敷先生。”
二人都十分默契的红了耳朵。
“产屋敷先生,我是来接你去安身处的,这是扑盐药师的信条。”
二人在巷子中跟随左男穿梭中,产屋敷希哉边点头示意边接过了神篱冀兰手中的纸条。
言简意赅:跟左男,快。
“……”
“左男,那目的地呢?”
“不远处的驿站,嘎!”
知道是出自扑盐怠,又是神篱小姐亲自跑一趟,看着神篱冀兰严肃表情的产屋敷希哉也意识到了事态的重要,便在神篱冀兰有力的搀扶中略微加快了步伐,不是他产物敷不想跑起步子来,而是实在是力不从心。
口中喘出的白色水蒸汽不停地从产屋敷眼前飘过,相较于平常,过度的运动量似乎让其迷迷糊糊的,但手心的温度又是真实存在。
到了驿站跟前,产屋敷有种去阎王面前散步溜一圈回来的既视感。
看到扑盐怠,他想要开口,却被扑盐怠抢先了一步。
“你们没马吗?”
“扑盐药师,你面前就是。”
看着连自己高都没的小马驹。
“幼马。”
扑盐怠笃定道。
“是成年马。”
“……”
“其实老板本来是打算骑马英俊地去接人的,但是老板看着这匹马自闭了。”
箱子里的枕孤久愈雨适时道。
“所有都这样?”
“嗯。”
“……”
扑盐怠不由得身向北面扭头望向了东边的国家。
“他在思乡。”
枕孤久又翻译道。
“……”
“其实我方才就想说,扑盐药师,你的箱子怎么比往常大了两倍?”
神篱冀兰伸出两根指头弱弱问道。
“左边的隔间是我,美惠子,中间的是姐姐,另一个你们都知道的。”
佐藤美惠子冲着箱子内壁对外道。
还是三室啊……
“还是得走,佐藤,造个轿子,大的。”
“我们夜里走。”
扑盐怠微微眯着眼看向天上的太阳。
-
佐藤嘉惠子虽能凭空造物,但大多是由木头所制成,她刚成鬼不久,对血鬼术的掌控自然是不够熟稔。
至于为何匆忙转移,在白天就接人过来……
他扑盐怠是了解鬼舞辻,但他不了解其他人,若草稿丢失论成立的话,那现在鬼舞辻的身边就存在一个不曾了解,或是了解不深无法确认身份的敌人。
这才是最致命的。
既然前期准备已然做足,那最佳撤离时间就是现在。
“刀?”
神篱冀兰有些愕然地接过扑盐怠手中的刀。
“这是?”
“防身用。”
“我清楚神篱小姐懂些拳脚,希哉就拜托你了。”
神篱冀兰眼眸中的迷茫神色削减,但仍有些许无措。见手中的那把刀,在日光中略闪光芒。
这也是扑盐怠打造的第二把日轮刀。
“这需要吗,药师?”
身后传来中年男子的声响。
佐藤畔和佐藤芦花夫妇从驿站中出来,神篱冀兰眼中欣喜。
“佐藤管事,你们在这儿?”
“是的,小姐。”
佐藤夫妇也就是佐藤姐妹的父母,四人五年前分开分别进入神官家族和产屋敷邸,皆是扑盐怠的意思。这也是扑盐怠的魅力所在,五年前,谁也料不到如今的局面,在梦幻的糖浆中,谁又能为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变故提前布局呢。
但这些对于扑盐怠来说都不算过分安排,毕竟,多点路走,百利无害。
“佐藤,你的功夫确实不错,但此行不可暴露,这些人不能用。”
扑盐怠指了指内院里的众侍。
“况且,产屋敷邸的情况你也清楚,不可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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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佐藤嘉惠子忙着稳固血鬼术,透过秋橘的色芒,流苏的间隙,两双如出一辙的紫色瞳如暗夜的占卜星宿,总能让人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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