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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替换。”凌风眸光愈加深沉，“若非我有玉坠护身，只怕……”

他闭了闭眼，右手握紧了那枚失去所有光彩的螣蛇部信物。

“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林莽起身，走到他身旁，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以示支持。

“所以你和林莽这些年一明一暗，拉起了一支义军？”我询问道。

“义军……不过是近十几年的事。”凌风将玉坠塞回衣领，缓缓起身，“而且，这其实是林莽的想法，我只是选择了支持。毕竟近些年来，陈国朝政愈发荒谬，很多寻常人家都快被逼得活不下去了。但以陈国皇室的手段，恐怕也只有修者才可应对。”

我悟了：“所以不管是山寨还是义军……实际上都只是一个让那些活不下去的寻常人能够安身立命的由头？”

难怪林莽这家伙身上的因果线这么特殊。

凌风笑着一拳捶在林莽胸口：“不尽然，也有些人能入道……那，才是真正的黑山义军。”

我“噢”了一声。

“话说你们手底下这些人，应该不止是以‘劫富济贫’为生吧？”

“当然，耕织、行商皆有，林莽也会定期带他们到城镇置换一些物资。”

我想到他们那一环套一环的临时传送阵，感觉有些一言难尽。

“你们用的阵法太敷衍了，不怕被人盯上吗？”

凌风耸肩。

“毕竟条件有限，况且……灯下黑嘛，你懂的。”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这大本营是在什么地方？”

凌风作无辜状。

“黑山啊。”

“所以黑山在哪？”

“这个啊……古巴山附近。”

古巴山？

我正要掏出地图，坐我隔壁的黎孟伸手阻止了我。

“不用看了，古巴山……是曙雀部的发祥地。”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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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地荒废已久，甚至很多曙雀前辈都不知晓……是你师父给的意见？”黎孟脸色尤其难看，“没记错的话，曦和前辈的师父，应是曙雀部最早的几位奠基人之一，听说……早已合道。”

“没错，确实是师父告诉我的。”凌风也没否认，“师父有师父的因果，我有我的因果，我的事她不便插手，但提供一些便利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里环境特殊，有天然大阵阻隔，本就少有人烟，且……曙雀部早已抛弃了他们的祖地，又怎么会想到这些呢？”凌风话中似乎带了点嘲意，但很快又消弭无踪，转而一脸稀奇地上下打量着我，“其实我也挺奇怪的，没想到你竟真能一路逆推阵法，找到黑山寨。”

“很奇怪吗？”我歪歪头，有些不解，“但凡对阵法有些了解的应该都能做到吧？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不，不对。九个阵法其实都不是传送阵，真正激活阵法传送功能的，是林莽身上的一件东西。”凌风挑眉，“这下我倒真有些好奇了。”

嚯？这么会创新呐？

“那你们失策了，只要有气机留存，我就有办法。”说完，我回敬了他一个挑眉，“好奇什么？”

“自然是你的师门。”凌风笑笑，目光若有似无地瞟了黎孟一眼，“你师父除了你和那位龙霄道友，可还有其他弟子？”

“没了，就我俩。”我想了想，补充一句，“都是他捡回去的。”

“所以啊，你师父可是个奇人啊。”凌风脸上流露出一点兴味，“有机会的话，倒真想见识一下呢。”

喂喂喂，这就夸张了啊！但……

我勾唇笑道：“诶，什么机会不机会的，想见就见呗。这边完事儿了我肯定是要回去一趟的，到时候把你们一起带回山都不是问题。”

嘿嘿，到时候正好给我分担火力！

“是吗？”凌风似乎看出了什么，“那便多谢……凤鸾道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