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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光幕落下，祭坛崩裂，凌风身前的空间缓缓裂开，从中踏出一道佝偻的身影。

挑，挑扁担的老伯？？

而就在我愣神间，裂隙闭合，老伯身形顿时抽条抻直，而后样貌大变——

凌风咳了两声，一手捂住心口，错愕地抬起头，定定注视着眼前坚毅的背影，眼中是未加掩饰的惊诧。

“你……”

好了，就这反应，绝对是陈高祖无疑了。

凌阳看上去却不打算在此时回应，只微抬左手，欲以灵力将凌风送出他与阳泉的对峙范围。

凌风一把拽住他的衣角。

“凌阳，你——”

那边阳泉仍不死心，想要对凌风出手，而凌阳却比他更快——

“嘭——”

两股灵力对轰间，凌风被抛了出去，黎孟迅速上前将他接在怀中。

“你这家伙，给我长点心啊，有什么话待会儿不能说？”

凌风被他紧紧捞在怀里，动弹困难，此时正努力扑腾着。

“你放我下来，我还没伤到这个地步……”

黎孟死鱼眼：“噢，是吗？”

而后腾出一只手，重重按在了他心口。

“嘶——”凌风条件反射下双臂紧紧环住黎孟的脖子，整个人都埋在了他怀里。

黎孟傲娇地一扭头：“哼，德行。”

喂喂，我怎么看你好像乐在其中啊？之前不还口嫌体直吗？？

我无语地看着这俩人，忍不住指指那边前情侣的斗法现场，提醒道：“喂喂，悠着点，那边还打着呢……”

“我看他们打得这么忘我，要不……咱们先撤？”黎姜则凑到我身边，小声道，“反正这祭坛也已经被高祖毁掉了……”

凌风挣扎无果，此时只能乖乖待在黎孟怀里，闻言无奈道：“我走不了，她已经盯上我了……”

我叹气道：“凌风前辈，你说说你，方才做什么要刺激她啊……”

凌风心虚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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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那咱就搁这儿观战吧。”

我正准备在空中垫块灵力坐下观战，却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玄清前辈，您这是？”

数不清的飞剑在玄清灵力的指引之下缓缓汇流，遁入虚空，再出现时已然归一，剑锋直指阳泉后心——

“破！”

玄清眸中金光大盛，与此同时，远处那柄巨剑周围似乎隐隐浮现万剑虚影，犹如一座巨大的剑阵，数不清的锁链自各自阵位延伸而出，与巨剑相连，每亮一处，威势愈甚。底下正与阳泉你来我往难分高下的凌阳见状也不再与她纠缠，迅速激活困阵，而后暴退出巨剑笼罩的空间范围。

“轰——”

剧烈的气浪伴着强光袭来，玄清步伐一错，转至我身前，将余威与众人隔绝开来。

烟尘落尽，空间随着阳泉的消失而崩塌……下一刻，我们已然回到山坳之中，原本的密林所在已是空无一物。

凌阳自然也出来了，此时就站在我们对面，目光落在了玄清身上。

“真是后生可畏……”

玄清却不接他这话，直接问道：“那个阳泉是怎么回事？”

凌阳只摇了摇头，显然不欲回答这个问题，而后目光一转，直直看向窝在黎孟怀里的凌风，微笑道：“阿烈，好久不见。”

凌风平静道：“是好久不见，不过现在……你该叫我凌风。”

“好，凌风。”凌阳温和道，“说起来，当年还是我提议曦和给你用国姓的。”

凌风默了一下，忽而抬眸：“所以，我从未入过轮回？”

“是。”凌阳也是干脆利落地认下了，“当年你身魂俱损，伤重濒死，我……正好得了一套法门。那时我才入道，学艺不精，最后只保住了你的魂魄……便交由你的血脉亲族温养，直到……”

凌风打断了他的话，质问道：“那我现在这算什么？”

“你如今的肉身，原本是一死胎……是南湘和稽林一同做的决定。”凌阳说着，顿了顿，“所以，你就是他们的孩子。”

南湘和稽林？镇南侯夫妇？

凌风闭了闭眼：“既没保住肉身，为何不送我入轮回？”

凌阳嘴唇嗫嚅了一下，缓缓道。

“因为……我有愧。”

凌风愣住了。

凌阳苦笑：“八百年了……凌风，这八百年，我心始终难安，以至于迟迟无法踏出那一步。”

说着，他收敛了情绪，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所以……凌风，想做什么，便尽管去做吧。”

“但皇廷之事，你们不要再插手。”凌阳话锋一转，冰冷的月光落在他眼中，照出一片漠然，“自我始，由我终……合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