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对上林知南那一双漆黑的眸子，似有笑意。

这不是林知南的灵气又是谁的呢？

小五想到了那颗收不回的灵丹。

“果然，还是对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吗？”小五喃喃道。

林知南笑而不语。

“阿父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你也知道是吗？”小五又问。

“五殿下，何必想那么多，我已经老了，大雨天下终究还得看青年人。”

小五沉默。

手中灵气不断注入，汇聚在小五气旋，不断扩大。

居然如此简单，能入三品文士。

屋外传来喧嚣，似是有人寻人。

“臣该走了，殿下。”，林知南离开。

小五翻开手中的书册，四洲各国之分布在其上边角分明，这比那些精纯的灵气更为可贵。

小五已经能想象到，在被革职这段日子里，林知南对这份志记进行了多少增删查改。

从虚平消丹成书，到如今完书，尽管修为大跌，惨被革职，仍然为大雨之国祚忧虑。

这就是阿父疏远的南人吗？

他又想到了蓝正的话，南洲之上，不都是南人吗？

旅人，也是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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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自从与蛇人开战之后，法明帝感觉自己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

正准备回寝宫补上一觉，忽然又好似想到什么一样，问到一旁的大太监。

“江州的黄莘，上次他在那推推掩掩的，朕不是又让他速速进剿吗，有没有新的消息。”

“是有这么一封江州来的折子。”

法明帝看了身旁人一眼，叹气道，“改架。”

“陛下还是得以龙体为重啊。”

“蛇人之事一日不解，朕一日不安。”

来到批阅奏折的大殿，大太监从一旁寻出黄莘的折子，递放在桌前。

不看还好，看完之后，法明帝更睡不着了。

【臣近日听闻越州黄静一事，虚平大败，同蛇人之和约实乃无奈之举，望陛下感怜老臣，从轻判罚。再言江州之事态，可谓蛇人势大，而大雨多年不事刀兵，江州兵员皆是无能怯战之辈，胜则皆大欢喜，败则蛇人骄横，大雨人心不安，只盼陛下能派精锐之师剿灭蛇军。】

“无能，真是无能。”法明帝对黄莘的说辞十分不满。

“将黄莘押京传讯，让东州抚军黄鲁代为皇使进江州进剿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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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城，虽说是城，却不如另一边的马城那般繁华。

马城在狐族多年经营之下，早已焕然一新。

而甜城，不过只有着二十几个小村落罢了。

蛇人对此并不满意。

只不过，他们也不打算继续北上，毕竟再往上便是内陆，并不利于他们作战，何况他们宣布了和约，也不好再开战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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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城

协军大将杨通先一步来到，此前他是对对战蛇军信心满满，但一来就听说了关云生战死的消息，让他不得不有些心惊。

他也曾是都督，对于关云生并不陌生，这样一名宗师都亡于蛇人之手。

再出城看战况，整个虚平火台都被蛇人占领，据花城洪抚军所言，先前林知南购置的灵冲也都被蛇人掳掠而走。

蛇兵如今直逼花城，可谓是形势危急。

如今无险可守，杨通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洪抚军倒是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由于与蛇人开战，妖人通商停止日久，蛇人愿意休战先行通商。

得到消息后，杨通联同洪抚军一同上奏请求通商。

结果自然是不好的，陛下并没有同意，并认为这是怠战，阻扰军心。

洪抚军因此被革职留任。

携带着大军的兰轩也听闻到东越虚平失陷，都督战死的消息。

关云生可是大雨排得上号的宗师强者，连此人都陷于蛇军之手，兰轩只觉心慌异常。

自己虽为宗师，且年轻关云生十来岁，却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

十七年前，自己曾跟随大雨将领前往北疆平乱，那些叛贼武器劣质，身无一甲，不过一群乌合之众。

在此之后回到京都，便是一路高升，借助各路资源，最终达到宗师，这不过是由于自己是兰家主脉，法明帝的族侄的缘故。

对此，他可门清的很。

出征之前，法明帝可是对他寄予厚望，从各地调来近两万大军，蛇人不过数千人，时人都说自己此行是“泰山压顶”之势。

他也夸下海口，必不让蛇人一舟横于海上。

如今，一名宗师的死让他看清了事实。

正好，杨通的上奏他也得知，于是速速派人前往花城宣布代奏准许通商，并派人前去京都劝说法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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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法明帝刚斥责完洪抚军，就又收到兰轩的请说。

【臣以为通商之事可行，眼下虚平失陷，蛇兵临城，大军未至，若拒其要求，恐花城有速陷之危。】

法明帝皱眉，不过没再多说什么，既然兰轩如此行事，只能希望他能给自己带来一份良好的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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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黄鲁抵达。

“现任江州都督是谁?”

黄鲁在蛟口问道，只见这蛟口防务空虚，士卒懈怠，不由大怒。

“皇使大人，都督大人马上就来了，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有士卒回话。

片刻后，一瘦高老者来到跟前。

“皇使大人，不知找我何事。”

“着蛟口防务如此空虚，你就不怕蛇人趁势突袭？”

“这都是前任黄大人安排的，我也才调任不久，黄大人被革职后，又收到您要来的消息，这江州军务还不是您说了算，我可不敢代管。”

黄鲁没想到眼前人居然如此油滑，完全不像一军之长。

内心虽多有鄙夷，却也不好明说。

“去把此处总兵叫来。”

周遭士卒得令，急急离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