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快要窒息的吻
嘶……还挺冷。
这是陆茗落水的第一感受。
整个人嘴鼻喉咙中,是倒灌的河水,倒春寒的天然河水寒气入骨,她身上的衣物美则美矣,在水下,简直就是沉重的枷锁。
斗笠早已不知飘到水面上哪儿去了。
陆茗选择跌下来……
自然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她是会水的,虽然少时从悬崖落水一次,倒也没有成心病,反倒她害怕再次发生这样的情况,克服恐惧,习得一身水性。
即使落了水——
除了冷让陆茗打寒颤,过分挣扎倒是不至于,她怕自己沉下去,一点点将披肩和外衣裙褪下了去。
河水不算急。
陆茗慢悠悠朝岸边游,方才跌下也有一段距离,动作太大,她早已不在原地。
可能也是河水太过冰凉……
她觉得动作不如以往灵活。
她努力在水中睁开眼睛,但水草漂浮其中,有些模糊了视线,游着游着,就觉得使不上劲儿,稳定下来扭头一看。
脚被草缠住了。
陆茗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将自己放松下来,手从凌乱的发间随意拿下一个簪子,幸好还有,将身子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慢慢割断水草……
水中她只身着白色中衣裤。
女子发丝在湖绿色的水中飘荡,青丝如瀑,侧颜柔美安静。
光亮透进来。
恍若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宝石湖中央,光影美丽无比。
慢慢的,有点缺氧了,陆茗总觉得脑袋有些发晕,也就在这时候——
脚上的水草挣脱开了。
陆茗瞬间转过身,往上游动,欲去水面换个气,却恍惚看见一团高大的黑影靠近。
她心中一抖。
水怪?!
陆茗这下吓坏了,身形如鱼,却仍然没游过那东西的速度。
直到腕子被一道温热攥住。
触感柔软。
陆茗猛地转头,还没看清那东西的模样,后脑勺被捧着,上唇被迫应下一个轻柔的吻,似乎是亲错了位置。
那人又往下……
直至两唇相贴。
城门失守,唇齿相依,被迫打开呼吸,源源不断的气被渡进来,使得陆茗眼睛瞪大,却也只是一瞬间,她往后退。
还未分开一点点,又被人重新搂住腰,贴的更紧。
不由分说的吻。
但是……
陆茗放弃了挣扎,确定了这是个冒犯她的人,紧紧蹙眉,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
是他。
贺时韫见她丰富万分的神情,心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时机良好,他捏着人狠狠亲了一番,在她下唇一咬,令她呛了口水,如愿看到陆茗皱眉瞪他。
他却还没松嘴。
陆茗被这呛一口渡一口气的流氓行径弄蒙了,只觉得再不松嘴她嘴唇都麻了!
再说了……
不溺水也要憋死了。
“你……”
在水中自然说不得话,陆茗只能凭借本能举起拳头,吓唬他。
贺时韫不管她的小情绪,见她面色不好,这才慢慢松开,又重新啄了一口,陆茗突然情不自禁地羞红脸。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贺时韫带着人往最近的岸边游。
约莫过不了多久,两人出了水面,陆茗长吁一口气,“咳咳咳——”
终于能呼吸。
不是啊!
她原本就是会水的,若不是方才贺时韫给她渡气,她早就自己游上来了好不好,真的是很奇怪、很多余的一个行为!
还被胡乱亲了一通……
岸上的风一吹,陆茗也要被冷死了。
当即几个喷嚏!
她脸上的红早已消失地干干净净,完全是本能,缩在贺时韫怀里不愿意出来。
“王爷,夫人!”
此时下人才寻到跑过来。
绿竹荷月就不必说了,允肃也拿着厚实的披风过来,给贺时韫围上,不过被男人拽下来裹住了瑟瑟发抖的陆茗的身子。
“好冷……”
她此时是真没什么力气了。
贺时韫捏了捏她的手,果真没有一丝热气,抱着人就起身,被披上的披肩又掉在了地上。
他大步往马车所在之处走。
“回府了!”
一路上,越过帮忙牵着宝儿的贺行渊。
贺时韫眼睛都不抬,弯腰就上了马车,怀里人也裹得严严实实,一点儿不露。
“驾——”
马车帘子轻微晃动几下,直接就开走了。
贺行渊:“……”
一众侍卫:“!!!”
“对不起对不起太子殿下!”荷月立刻跪下,“我家王爷只是担心夫人受了寒,那,那个,宝儿小姐我来抱着就好!”
贺行渊十分大度地松了手。
荷月一把抱起哭唧唧喊爹爹娘亲的宝儿,上了后头的马车。
“我们大庆成了亲的男子,难道都像阿韫一般……顾家?”
贺行渊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个词。
而这时,被储君正面提问的黄公公,是专程跟随圣出宫的,才来寻太子回宫,听闻怀王妃落水一事,见人无事了,此时也颤颤巍巍跪下。
“奴才,奴才一介阉人,不敢妄议怀王,也不知殿下这话想问的是何事!”
“确实。”
贺行渊看了眼他身下,嘀咕道:“孤也问你作甚……起来吧。”
“是是是!”
黄公公赶紧起来,见太子殿下还一副沉思的模样,眼里精光一闪,“难道殿下是今日见怀王心疼妻子,二人琴瑟和鸣,想纳太……”
贺行渊淡淡扫他一眼。
黄公公立马打嘴。
“是,是奴才多嘴了!”
他心想:要是皇后娘娘与圣上不劝,这太子殿下,是一点儿没有纳太子妃的想法啊,除了一开始的两个通房……
再也未有女子近身。
通房的那两个丫鬟出来时,都是满脸羞红,不敢说话,支支吾吾只说太子殿下英明神勇。
落红的帕子也是真真在的。
这些年,贺行渊身边是连个可心人儿都没有,这身子气血方刚的……
真是怪事。
黄公公回去一路上还偷偷打量贺行渊。
怀王殿下一开始也是如此,可到底,身边一直有个宝儿,虽说有些不合常理,也是人家王府的事儿。
保不准是小郡主的生母已逝。
如今还不是娶了妻了?
怀王与太子整日作伴,前者都铁树开花儿了,怎的太子还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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