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直接被一个熊抱
陆茗回来了?
还是和贺时韫一起?
姜氏是头一个起身的,满面欣喜,“此话当真?”
“小的不敢乱传话!”
“好,好!”姜氏大喜,赶紧扶着身旁丫鬟的手,上前拍了拍丈夫的手,“国公爷,我瞧文哥儿也是怕了,我们再好好想想法子该怎么罚……”
明面是这样说。
后两句,姜氏压轻了声音,“呦呦回来了,国公爷可别吓着闺女儿,妾身可半月多没见着她了,更别说还有怀王陪着一同来。”
陆茗小名儿呦呦。
呦呦鹿鸣,少时,一家子都是这般喊女儿。
陆伯屿眉目怒气不减。
拿着刺鞭的手举了一会儿,见在陆安尧怀里的文哥儿怕得直缩,缓缓放下了手。
却没让人拿下去。
陆安尧还没完全松一口气,外头脚步声渐近,突然,文哥儿感受到耳边母亲李氏说了句什么,催促他,“快些!”
陆嘉文愣愣点头。
小家伙撅起小屁股,挣开父亲母亲的怀抱,朝外跑,果然一出去就见着许久不见的姐姐,立马张开手就要抱到陆茗大腿。
却不想被门槛绊了一脚!
“文哥儿!!”
李氏吓坏了。
没想到下一秒,却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一双修长的大掌抱起,一看来人,更加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当今怀王正抱着她儿子呢!
文哥儿啊文哥儿,千万得看眼色啊,别踢到你这尊贵的怀王姐夫了!
陆安尧也不敢说话了。
事实上——
方才,贺时韫主动为陆茗打了一路伞过来,刚收了给丫鬟,这动作忒自然了……两人气氛正有些微妙。
没想到来了个小炮仗!
陆嘉文也有六岁了,一身肉,要是这么一下冲过来砸在她身上,真不知道是她摔了还是两人一起摔了。
可要闹笑话。
结果,贺时韫先一步将人捞起来了。
文哥儿紧紧闭着眼睛,发现自己没摔呢,还突然视线变高了,咦了一声,一下子对上面前贺时韫深邃的眼睛,“……你是谁呀?”
“快放我下来!”
陆安尧:!!!
李氏:!!!
他们这没记性只会捣乱还没眼力见儿的儿子!
夫妻俩惶恐。
进不进退不退的,看着也是好笑。
贺时韫没怎么计较,将这孩子放在地上,可没想到,刚还被爹娘心里吐槽记不住事儿的陆嘉文,重新一把抱住陆茗的腿。
“大姐姐回来了!”
“文哥儿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陆茗挑眉一笑。
什么情况?
她先是巡视一圈儿主厅中的众人,发现各有各脸色,想必刚才在这训文哥儿呢,不然小家伙不会冲出来粘她这个姐姐。
平时陆嘉文可疯了。
陆安尧和李氏都是及时行乐的性子,夫妻俩一个被窝,不上进还都是享福心性,镇国公府祖上富裕,如今大房二房都官爵加身,十分权重。
这也就罢了。
可这俩夫妻整日不弄出一些事儿,就嫌这国公府不热闹。
有这样的爹娘,陆嘉文自然也管不好了。
文哥儿不过六岁,最亲近的爹娘不教些好的,分不清轻重,又有官家子弟高人一等的意识,在外头撒泼打滚。
也是学坏了。
好在,文哥儿懂得害怕两个大伯二伯,犯错的事儿被罚了,也会听一些。
人家孩子是窝里横。
陆嘉文是在外头的小霸王。
陆茗看向自家爹爹,陆伯屿眼中虽柔和了一些,是为她回府开心,可地上,还明晃晃搁着碎了的茶杯,下人正清扫着。
她二叔陆临喜酒不喜茶。
在当家的面前,也没人能砸这茶杯。
“你做什么好事儿了?”陆茗不知事情严重程度,揉三弟弟的脑袋,“不说清楚,那大姐姐可不帮你。”
“不要不要!”
陆嘉文攥着她袖子就往人腿后钻,嗫嚅着小嘴巴,“文哥儿错了,大伯要拿家法打文哥儿,娘亲说躲在大姐姐身后不会被打……”
贺时韫无言。
陆嘉文爹娘自个儿护不住儿子,还聪明的很,知道教儿子站队。
孩子拽陆茗的裙摆越发往后躲,眼见她脚步不稳,贺时韫扶住妻子的肩,一把将这调皮的小哥儿拉出来,“站好了。”
“哼!”
陆嘉文气鼓鼓地叉腰,“你这个大哥哥,你,你怎么老是蛐蛐我,你还没说你是什么——”
“打嘴打嘴!”
陆安尧终于冲过来了。
他一把抱过儿子,捂住小嘴,连忙与贺时韫行礼:“小孩子童言无忌,还望怀王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不要计较……”
陆嘉文左看看右瞧瞧。
什么意思呀?
“三叔。”陆茗喊了句人。
“诶!”
陆安尧知晓侄女儿如今是王妃了,不敢造次,“先进去,大哥大嫂日日都整日盼着呢!”
“是是是!”
李氏也冲过来,两人一齐捂住儿子嘴巴。
唔唔唔!
陆嘉文小身子一扭一扭。
爹爹坏娘亲也坏!
贺时韫携妻子进去主厅。
一双璧人,令周围几个小辈看直了眼,镇国公府待字闺中的姑娘甚多,虽然陆茗大婚那日,府中人都去了,可平日总是见不到的。
陆茗怕冷。
如今还是一件蜜合色苏绣兰花对襟袄子,那雪白的狐毛儿软和无比,衬得一张小脸明眸皓齿,清绝无双,更不用说那头面一套下来……
都是瑞珠纯金的步摇,明珠粉翠点缀其中。
和她们早早区分了地位。
“不知怀王与王妃大驾光临,今日府中闹笑话了,还望见谅。”
大庆国风清肃,可也是极为讲究君臣之礼的,尊卑在前,长幼在后,陆伯屿为首与在场一行人,都一致行礼。
“爹爹!”
陆茗头一回感受到这般,心中一动,连忙扶住姜氏,“娘亲……”
“不必多礼。”
贺时韫适时出声。
“按理来说,我应当还要喊国公大人一声爹爹。”
“下官不敢。”
陆伯屿听没有自称本王。
眉心一松。
呦呦才多大,就算是嫁了人作怀王妃,他难道还能真让贺时韫喊他爹爹?
怀王府管事柳全也来了,命人将备好的礼都往里搬,挪不完似的,等到了最后,每个小辈,乃至下人手里都多了个红封。
主人家与奴才自然有区分。
下人丫鬟的统一是银钱,而一行主人家手中的则各有不同,金器首饰名酒比比皆是……难得的珍品。
都是无市有价的东西。
就连平日极为挑剔的宋氏,都被那梨花木匣中的一满绿翡镯吸引了视线。
这东西……
京中可带一件少一件!
陆茗见母亲姜氏那匣子比二婶婶可大一倍,却瞧也不瞧,让丫鬟好好收下,连忙握住她的手搓了搓,“可是一路吹了风,怎的手这般凉?”
贺时韫一听,没多久,便朝身边小厮要了手炉,放在她手中。
“……多谢王爷。”
陆茗看向他。
开春了,她都瞧见府中几个妹妹,为了漂亮都不用手炉了,自个儿如今一回来,看上去被养的更娇贵了。
影响不好。
可两人这一眼在外人眼里……
就和那眉目传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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