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长大
“快快快小桃子,下午我就带你去后山,我新制的玉容粉,快试试!好用的话我给你弄更好的,这可是能脱胎换骨的东西!”
“还有麻沸散,别说引血,你绝对连扎针都不疼……”
一个“了”字还没说完。
胡霁急急忙忙地冲进来之后,看到床上……亲密依偎着的两个身影。
他止住步子。
整个人突然就懵了。
?
阿桃听见声音一阵一阵的,还以为是在梦里,皱了皱眉毛,身子还倦的很,往身边人靠,抱住那只软绵绵的胳膊。
“……不要吵。”
陆茗也被这动作吵醒了。
她睡眼惺忪,感觉这榻上的触感不对劲。
没多久,看了眼靠在她颈窝里的小脑袋,笑了下,撑着身子坐起来,一扭头瞄到不远处站着的人,略微惊讶:
“霁公子?”
“你为什么会爬到她床上?”
胡霁面无表情。
陆茗:“……”
这句话好奇怪。
她正欲说话,忽而,一股熟悉且温热的暖流自下腹涌起,她愣住了,看阿桃睡得正香,才意识到……这反应来自她现在的身体。
胡霁没再问。
也什么都没多说,直接出去了。
陆茗松了口气。
她掀开被子,将阿桃的手脚从身上挪开,赶紧检查了自己的亵裤,果不其然……
一片红。
陆茗看了眼熟睡的阿桃,心下惊讶,当然,也为提前知道小姑娘长大了而欣喜,她去窗子那儿,朝院中一喊:
“小墨兰,过来。”
丫鬟来的倒是快。
墨兰听完要做的事儿,连连点头,“好,奴婢给您拿,夫人再换身亵衣亵裤吧。”
处理完一切。
陆茗除了小肚子有些胀,这身子活动自如,还真是一点儿不疼。
算是如了阿桃的愿。
陆茗都忍不住感慨:
原来月事不疼,是这种感受……真好。
她换了衣裳出来,阿桃还在睡。
陆茗想到昨晚的对话,本想去找胡霁聊一聊,他屋子门紧闭,也就没办法了,她今日特殊,也陪不了贺时韫下山。
想着——
便去找了人。
“夫人!”
绿竹一见她,立马起身,手下是只需早晨浇一道水的花盆。
“老爷在屋里?”
“在的。”
绿竹说完,就见陆茗推开了门,来不及阻止,一眼望到大半辈子都看不到的画面……
男人站在小小的竹榻边上,腰腹处,两条紧实的胯骨线,没入薄薄的白裤头,错落有致的腹肌线条,臂膀和锁骨处还在往下淌水。
陆茗也是没想到,一开门是这样。
想也没想——
砰!
等反应过来之时,门关上了,她也进来了。
贺时韫要穿衣裳的动作,此时一看,笑了下,倒是没什么逗弄她的心思,将衣裳穿好,带子系上。
顺带细心询问:
“怎么了?”
陆茗见他太正经,赶紧自我反省了下。
愣神间,贺时韫都差不多收拾好了,她走过去,拿过腰带,“我来吧。”
他从善如流。
陆茗终于回到正题:
“我身子乏了,下午就不陪你下山了,你自己去。”
“嗯。”
贺时韫点头。
陆茗没说具体的事儿,整理好,便坐在了小竹榻上,“我似乎听到霁公子说,要带阿桃去什么地方……”
“他和你说过吗?”
“倒是知道他要出去,不过,时限未定。”
贺时韫这样说。
胡霁这人起得早睡得晚,就和鬼一样的,无人知晓他在做什么。
唯一能偶遇的……
“不过,他经常去照看后面的药圃,我听他说缺些寻常草药,许是要下山置换些。”
“是吗?”
陆茗想到阿桃昨晚说的话——
她身上,要用异常珍贵的药,才能压制伤口恢复很慢的体质。
胡霁定是很爱惜他的药圃。
关于要带着阿桃离开,陆茗也是迷迷糊糊听到,说错了,也不一定,她见贺时韫也不清楚,也就没太在意。
反正都这么久了,再等也是等。
陆茗撑着床两边。
晃了晃脚。
不得不说,这竹榻小是小了点儿,做得却挺高,估计是为了防一些蛇虫鼠蚁顺着爬上来,底下都是镂空的,放了些药草。
贺时韫见她如此,勾了下唇:
“今日心情不错?”
“……算是吧。”
陆茗看他木桌上擦拭的一些匕首刀剑,各种各样的,用法也不同,难怪,老是能给她带各种稀奇东西回来:
不知从哪儿学做的草药香囊。
触手温润、被磨得光滑浑圆的山石,给她放在桶里、泡脚按摩用。
各种各样、见都没见过的花儿,开得好就插在篮子带回来,不新鲜了,就洗干净晒成干花泡水,或者制成花环保存起来。
宝儿有好几个。
贺时韫没再要花环。
他只留了妻子后来补偿他,在马车上做的那个——又大又漂亮,戴着是有些招摇了,但仍需每日去柜子里看一眼。
这里的生活真的很好……
没有身份尊卑,没有礼仪规矩,没有人情世故。
只有他们。
晨阳照进来窗子,洒在贺时韫颀长的身形上,他半面俊容隐没在光中,能看到那嘴角带着笑,“昨晚聊了什么?”
看吧。
他总是这样懂她。
陆茗垂眸一笑,语气却有些伤感,“是阿桃,她需要替我治好病才能再换回来,不然会有危险,我偶然听到霁公子的话……”
“我猜,应当是快了。”
胡霁这段日子的冷漠,大家都看在眼里。
能让他有像今早一样的反应,一个是治病,另一个,应该就是赶紧把阿桃和她换回来了。
陆茗也觉得感慨。
一开始,从她迫切的想要换回来,现在,变成了所有人的期待,没有人再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而是一种负担。
最乐观的反倒是阿桃。
从一开始,小姑娘面对她手掌的伤口和怪病,就算不开心也接受了,并且,这段日子一直一直不停歇地在坚持药浴,吃各种药。
也没什么抱怨。
终于要结束了吗?
“这很好。”
贺时韫没有丝毫惊讶,“我已备好谢礼,算是感谢他们相助,待我们走后会有人来打点,不管他们想在这儿,还是下山去婺城,都足够富足。”
陆茗听闻回神。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来的第一日。”
陆茗惊讶完又觉得合理。
确实,以贺时韫的性子,怎么可能白吃白住,更不可能欠人情,不让人家欠着他人情都不错了,既然都提前准备了……
“那,你干嘛还要每日帮他挑水?”
好远的。
他走那么快,来回都要半个多时辰,一日五六趟都不止。
陆茗无奈。
她还为这事儿和胡霁争论过……
总觉得允肃不在,贺时韫屈尊降贵做些粗活儿,心里多多少少会被驳了面子。
“反正都是要住一段日子,无事可做。”
贺时韫凑近。
陆茗眯了眯眼睛,看到他指尖一根细白的毛发,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他一本正经:
“而且,干活你就会给我擦汗,关心我,每当这时候,你说话就特别软,好乖。”
陆茗:“……”
大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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