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厕所内烟雾缭绕，几个不同班级的小烟鬼们聚集在一块吞云吐雾。

“你昨天打游戏了？这都早上第三节课了还那么困。”

刘子轩点燃一根香烟，将打火机丢给赵宇航。

赵宇航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猛吸一口。

“昨天听鬼故事给我听得睡不着。”

“我丢，你不会是被鬼故事吓到了吧？”刘子轩大声嘲笑，“怪不得上课的时候那b样。”

赵宇航没好气地想去踢他被躲开了。

“啥鬼故事啊~”另一个班级的烟友好奇。

“深夜故事台的鬼故事，靠，本来老子没被吓到的，刚刚上课睡着了梦见了，又刚好给我弄醒，吓了我一哆嗦。”

“你们不知道，他小子上课睡觉被吓得一激灵，直接摔地上了，哈哈哈！”

赵宇航咬着烟也不理会他们的讥笑。

“喂，你不会真给吓傻了吧？”

赵宇航摇头：“就是觉得这故事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你具体说说？”

赵宇航给众人快速概述了一遍这个故事。

“靠，这也不吓人啊。”

“我也觉得，就被老班用粉笔砸醒这段最吓人。”

有一个隔壁班的同学掐了烟，“我以前还在论坛上看见过一个更恐怖的，好像是什么敲门人，听说敲了谁的门不开门就死，开了门也会死。还有以前的杀人短信，短信里面是一段音频，听了这段音频就会被一个怪物找上门扭断脖子。”

“你这和贴吧以前流传的不转发该信息被鬼找上门一个德行。”刘子轩嗤之以鼻。

倒是有一个人反而一本正经地看着赵宇航：“真是你昨天听的故事？”

“不然呢。我平时又不喜欢听这些，昨天在门卫大爷那听他那个老收音机听着的。”

“其实这故事里有些内容是真的。”这个人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那个隧道的事情，我听我爷爷讲过。”

“嗯？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

“丢你蕾姆，别打岔。”赵宇航踹了刘子轩一脚，“你继续。”

“那个隧道旁边有个村子，我爷爷以前就是那个村子的人，后来大学城扩建，我爷爷他们就搬走了，政府把那隧道连着小山包也跟着炸了。听我爷说那个隧道以前的那座山就是他们村的坟地，修隧道的时候确实出了些事儿，鬼打墙之类的传说也没少流传。”

“我爷爷以前同村的老人还在世的，每年都要去那边烧纸钱的。现在那块就是片居民楼，一般住着附近大学的老师，这才没人去了。”

“我靠，没闹过鬼？”

“切~哪个学校没闹过鬼？只要有跳楼的、有死过人的、有女的在什么地方生了孩子的，都有这种传说。”刘子轩不屑一顾，“再吓人有我们学校的吓人？”

“我们学校也有？”

“我倒是听说过有压力太大跳楼的前几届学生。”

“怎么，都不知道啊？”刘子轩故作惊讶地看着几人。

等他调动了众人的好奇心，看到众人等待下文的眼神，他却忽然把烟丢在地上碾灭，“下次再说，一会该上课了。”

“嘁——”

“装模作样。”

“走了走了回教室了。”

刘子轩带着心事重重的赵宇航回到了教室。

“喂？你怎么还魂不守舍的？”刘子轩肘了一下赵宇航。

“......就是有点好奇，你说是不是真的有些学校故意修建在坟地上，为了让学生的阳气压住阴气？”

“不是吊毛，你还真害怕了？”刘子轩笑着勾住他的肩膀，“你要真怕了，我给你支个招，哪天有地方迎老爷你跟着去看看，驱驱邪。还不放心，去妈祖庙或者找个懂这块的给你看看。你妈不是经常去你家附近的寺庙做义工吗？你也问问呗。”

“她才不管我呢。只知道忙工作。”

“好啦，你也别自己吓自己，我看你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晚上少刷点手机吧！”

赵宇航没有回应，只是心事重重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还在想关于那个故事的结尾。

小张的导师在那个电台里最后听见了什么？她最后怎么样了？

......

晚上九点，学校晚自习。

赵宇航依旧是没精打采地做着试卷。

“天天做这门卷子，做那门卷子，烦都烦死了。”

刚做完数学卷子，一如既往空着大题不会写，选择题随便选几个，然后给数学填空题随便填一个数字。

赵宇航偷偷打量其他同学。

刘子轩这孙贼，居然在用搜题软件拍答案？监控的数学课代表还没发现他！

“咳！”

赵宇航故意咳嗽一声。

刘子轩赶紧轻车熟路地藏起手机，一只手撑着额头装作被题目难住在思考，实际偷偷看向门口。

结果并没有老师在。

气的刘子轩朝赵宇航比了中指。

铃声响起，收卷。

学生们三三两两去阳台、走廊、厕所放风。

“诶诶诶~我刚刚看到一个玩意。”

隔壁班的同学招呼几个熟人聚拢，刘子轩也没再报复赵宇航玩千年杀，一起靠过去看热闹。

“怎么，你搞到考试答案了？”

“比这个刺激。看这个。”这人举起自己的手机给几人看。

“噫~什么啊，要吐了。”有人做出夸张的干呕。

赵宇航也看见了他手机的照片。

照片里的背景是医院的走廊，走廊的灯都大亮着，照片就很清晰。在走廊中央是一个人影瘫坐在地上，穿着病号服。照片的视角在这个人的侧面，可以清楚看见，这个已经分不出男女的人后背的衣服被撕开，背后皮肤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坑洞，那些坑洞里似乎是一些棕色的液体，像是什么两栖动物身上的粘液，正在顺着皮肤滴落，已经在地面积了一滩。

“我肏，我密集恐惧症犯了。”刘子轩摸了摸手臂的鸡皮疙瘩。

“这什么啊？”赵宇航也觉得生理不适。

“我今天早上听了你说的灵异事件一时好奇去搜了搜。”同学压低声音，也不知道是怕手机被发现还是害怕他的照片，“这事儿是今天的，我在本地论坛上看见的，没一会就被删了。我眼疾手快给保存下来的。”

“我靠，这玩意确实该删了，太恶心了。”

“帖子说是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的事情，发帖的人号被封了，原帖也被封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举报了。我看了他的ip定位，倒是我们本地的ip。”

“那就是发布恶心图片被封了吧？”一同学摩挲着自己皮肤，显然也是起了鸡皮疙瘩。

“不知道，反正看着挺渗人的。”

“我要是你这B照片我都不存我手机里，怕它给我赛博污染了。”刘子轩犀利点评。

“管他真的假的，反正挺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