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英国探险家回答过记者这样一个问题：

“为什么想去爬珠峰？”

“因为山就在那里。”

这句话足以解释很多事情。

有人爱山，有人爱海，有人爱钱。

山就在那里，去挑战的人从未中断，银行也就在那里，可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

去偷盗抢劫银行，那属实是茅坑里打灯笼——找屎。

可就有人天不怕地不怕。

十八年前，就有这么一群人，将目光瞄向了本国最高金融管理局——巴西中央银行的金库。

短短3个月，经过周密部署，招兵买马，密切分工，他们终于凿出一条隐秘地道，来到金库的地板之下。

两天后，（当时）有史以来最大的银行盗窃案的新闻在社会上炸开了锅。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盗贼竟然真将重达3.5吨的现金给偷走了。

这场惊天盗窃案惊动了巴西乃至全世界。

那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让我们穿越回2005年的巴西，带大家重新梳理一下案件的细节。

2005·巴西·福塔雷萨

福塔雷萨Fortaleza，地处巴西塞阿拉州（Ceará）东北部。

从34公里长的海岸线向东看，是一望无际的大西洋。

这是一个典型的海滨城市，旅游业发达，同时又是该州首府，实力在全国名列前茅。

在极端的贫富差异下，巴西的高犯罪率由来已久，当然福塔雷萨也不例外。

每当夜幕降临，这里会变成另一个世界。

十多年来，这里不仅散布着以外国游客为目标的情色网络，偷窃绑架等案件更是层出不穷。

巴西中央银行作为巴西最主要的货币管理机关，它的支行之一就坐落在这里。

靠着质量过硬的防盗库，以及高强度的监测安保系统，这里从未有过任何失窃。

区区小贼也不敢惹国家银行。

可谁能想到，就有这么一群疯狂的盗贼，偏偏将目标定在了这里。

2005年8月5日，这天是星期五，下午6点钟巴西中央银行下班后，工作人员照常上锁走人。

接下来的两天，是他们享受的周末时间，除了保安在外围例行检查外，不会有人再踏入银行大门。

周一早上八点，银行再次开门，工作人员踏入银行时傻眼了。

银行金库内的几个集钞箱空空如也，旁边散乱着一地的钞票。

只见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地洞。

一个非常专业的地洞，竟然连1.1米厚的特殊混凝土地板都给打穿了。

没人敢相信，巴西中央银行就这样失窃了。

消息一传出，巴西政府是惊愕加震怒。

大量的警力被抽派而来，开始了全面调查。

经清点，失窃的这批钞票面值均为50雷亚尔，是银行回收的老旧纸币，重约3.5吨，共1.647亿雷亚尔。

这些钱垒起来足有33米高。

按照2005年的汇率来算，价值7500万美元，约6亿人民币（当年汇率），堪称当时最大的银行盗窃案。

据初步调查，警方推断盗窃发生于周五晚至周日晚之间。

趁着银行不上班时作的案，盗贼有充足时间潜逃。

可惜监控并未记录下相关画面。

红外设备也没监测到闯入迹象，现场更没有任何嫌疑人留下指纹毛发等线索，唯一有的就是这个地洞。

从这张图中可以到看，地洞的位置很刁钻，紧挨着墙根，还有块明显人为遮挡的木板。

由于当年技术水平有限，红外监测等设备无法顾及全部区域。

至于监控探头本就不多，其中主摄像头还刚好被一个运钞车挡住了，因此地洞位于监控死角。

可如果盗贼想要活动，必定要离开监控死角，他们又是如何避免被发现的呢？

这就要提到，在集钞箱和墙壁之间有着狭窄的空隙，刚好能容下一人的身位。

只要沿着墙走，既能不被发现，又能直接从集钞箱靠墙的一侧实施偷窃。

满地的钞票和木板就很好地印证了这一点。

由于洞口比较小，要将重达3.5吨的旧钞全部运到洞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警方推测，盗贼至少在这里连续搬运了7-8个小时。

在保险库内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地道就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面对黑乎乎的洞口，谁也不知道下面藏着什么，洞口尺寸不大，只能容下瘦小身形的人进入。

警方本以为地道是匆忙挖掘，内部环境肯定恶劣不堪，可当进入地道之后，当真是惊掉下巴。

这里超乎想象的专业，经过仔细勘察，地道位于地下4米处，高0.7米，长约78米。

内壁上铺设大量木梁防止坍塌，有油布防水、电灯照明、换气扇通风，有滑轮运送货物。

侧面有多达800块光滑的木板，非常整齐。

或许是盗贼撤离的比较急，并没有来得及破坏这些，所以地道保存得非常完好。

据相关专业人士推算，挖出这样的地道，不说别的，至少得运出近30吨的泥土。

再结合地道挖的如此专业，而且还能定位的如此精确，直接挖进保险库的监控死角。

由此不难推断，这是一群数量不少的专业盗贼。

他们分工明确，行事隐秘，有充足的资金供应。

重点是还有有银行内鬼的接应。

沿着地道一直走，另一头通往的不是荒郊野外，而是不远处的一所房子（街道的1701号），距银行仅一个街区，也就80米的距离。

房子门口挂牌显示，这是一家园林绿化公司Grama Sintética，售卖草皮。

但此时这里空空荡荡，只剩一些电钻、喷灯以及衣物等垃圾。

几个房间里堆满了装有沙土的袋子，院子里也有不少。

看来这里就是盗贼的临时据点了。

据推算，这伙盗贼至少已经跑了超过40小时，早就跑远了。

警方走访了附近的邻居，隔壁书店的老板表示：

我早就怀疑这家人不对劲了。

我清楚记得，自从三个月前，大概6到8个人来了之后，将这里装修一番，变成了卖人造草皮的绿化公司。

起初那阵子，经常有车进进出出运送泥土，不过绿化公司嘛，倒也正常。

但奇怪的是，我从没见这里卖过什么东西，一颗绿植都没见过。

平时是异常安静，像是在刻意遮掩着什么。

虽说有些怪异，但还没严重到报警的地步，所以就这么听之任之了。

附近的其他邻居，也仅仅是知道这里开了一家卖草皮的公司，谁也没有去刻意留意这家公司，所以线索也很少。

好在盗贼们撤退的比较匆忙，房子里还留有不少东西，床铺、灶台、电话机等一应俱全。

可惜地道和房子里被撒了大量的石灰，石灰可以掩盖很多痕迹，比如指纹。

不过在警方的仔细寻找下，还是发现了两处指纹。

一个在银行地洞附近，一个在房子里的玻璃杯上。

经过对比，其中一枚指纹的属于一个名叫何塞·马勒多José Marleudo的人。

本案第一位嫌疑人出现，可这个人早已潜逃，根本找不到。

另外，在某处垃圾堆下，还发现了一张使用过的预付费电话卡。

警方在房间的座机上通过技术手段调取到了相关通话记录。

据此，很快就罗列出一批可疑的电话号码，并暗中监听。

当然还有一点是肯定要查的，就是这家园林绿化公司Grama Sintética。

警方本以为这只是一家虚假的公司，不过挂个名字而已。

结果一查发现，这家公司居然是正经流程审批，合法合规经营的。

这下就好办了，根据备案，警方查到公司注册人名叫保罗·塞尔吉奥Paulo Sérgio，本案第二位嫌疑人出现。

很巧合的是，他证件上的出生日期刚好就是案发那天。

他证件上照片，带着顶毛线帽，有意遮挡了部分面貌。

这样照片明显是不合规，但审批部门居然过审了，这属实给调查施加了难度。

警方只好根据模糊的照片进行全国通缉。

还有一个细节警方自然不会遗漏。

数吨重的钞票可不是能轻易带走的，最有可能的就是用车转运赃款。

于是警方开始调查市内的各类车辆。

案发第二天，警方查到有人在本市一车行花98万雷亚尔，一口气买下了11辆车。

重点是，买车之人用的都是50雷亚尔的现钞，这情况可太少见了，而银行丢失的正是50面值的旧钞。

警方立即赶往车行，发现购车的这批人中有一个名为查尔斯José Charles的人，他手里有家运输公司。

碰巧就在两天前，他带着司机出了趟远门，店员说是急着送什么东西去圣保罗，至今没回来，人也联系不上。

他运的东西十有八九是赃款，于是警方定位嫌疑车辆，准备实施抓捕。

在距离福塔雷萨1880公里的高速公路上，一辆大货车载着多辆小汽车行驶着。

此时距离目的地圣保罗仅剩下最后三分之一的路程。

副驾驶上坐着的，正是警方想逮捕的查尔斯。

司机和查尔斯已经轮换着开了近三天的车，中途没有多余的停歇。

司机也想不通，老板为什么对这批货如此重视，不仅周末跑活，还亲自挂帅一路押车。

直到一次停车休整，在检查车辆时，他偷偷跑到车上的小汽车内查看，意外地发现从其中掉出了大量50面值的钞票。

司机赶紧将其塞回原处，虽然他表面上什么平静如常，但内心却慌得不行。

在后面开车过程中，司机看到一处检查站，二话不说直接将车开了过去，并快速下车喊道：

“警官，我要报案，我要报案。”

警员懵了，车上的查尔斯也懵了。

接下来用不用想也知道，警方异常顺利地逮捕了查尔斯。

经搜查，车上的正是查尔斯分赃所得的约600万雷亚尔。

审问过程中，查尔斯承认参与了行动，并供出了本案的第四位嫌疑人。

他的兄弟马科斯·杰里奥Marcos Rogério。

此人可大有来头，是圣保罗的毒枭之一，查尔斯还提供了一份名单。

随后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机场传来消息，有几个可疑男子买票出国，用的全部是50面值现金买票。

巧的是买票人姓名和查尔斯提供的名单完全对应，又是一波上门服务。

此外，警方从查尔斯手中缴获的小本子也提供了关键线索。

里面记录着不少人名和电话号码，其中有四个号码跟绿化公司的座机有过通话记录。

更有一个着重标注的号码，旁边写着“NEGÂO”（音译“尼加奥”）。

而绿化公司的注册者保罗和这个尼加奥的手机号是同一天注册的。

经查，尼加奥的本名叫安东尼奥·艾迪玛。

本案的第五位嫌疑人，他和查尔斯以及马科斯都来自于博阿维亚任Palestina的一个黑帮组织。

博阿维亚任，是一个位于福塔雷萨西南方200公里左右的小镇。

警方追踪到，艾迪玛就躲藏在这里，于是派人对其进行密切监视。

过程中，探员打听到，当地人私下都称这个人为“央行劫匪”。

警方本可以直接去逮捕艾迪玛的，但在当时，对于盗贼的判罚一般就蹲个几年监狱，丢失的钱也基本上追不回。

而这次警方准备放长线，等追查出钱款下落再动手。

终于在一个多月后，警方监听到一通电话，艾迪玛要分赃了。

警方决定收网，谨慎布局后，在福塔雷萨的一处餐馆抓获了艾迪玛。

接着顺藤摸瓜，找到了其藏身地点，以及一众等着发钱的小弟。

这次蹲守一个月没有白费，警方在艾迪玛的窝点发现了1200多万雷亚尔。

这是警方迄今为止追回金额最大的一次行动。

不过相对于丢失的1.647个亿，1200多万还是太少了，其它赃款依旧下落不明。

案发两个月后，警方抓到一个放高利贷的男子，手里还有2450的现金以及一张27450的支票，都来源于失窃赃款。

据他身边人交代，他从赃款中分到了200万雷亚尔，此人正是央行内鬼，也是本案的第六位嫌疑人。

他在巴西中央银行当过保安，名叫德西玛Deusimar Neves Queiroz。

他每天看着钞票在眼前进进出出，渐渐地就打起了歪心思。

可望不可及的心理落差最终促使他联系上了一个名为阿莱芒（大名Antônio Jussivan dos Santos）的人。

想要大干一笔，阿莱芒，第七位嫌疑人。

同样属于博阿维亚任的黑帮组织，而且还是一个不俗的领头。

此前就制造过一起抢劫案，据说他就是央行盗窃的主谋。

德西玛当保安期间不停地给他提供消息，直到有一次德西玛表示：

银行最近会处理一批回收的老旧纸币，这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这批钱将会依据损毁程度进行分类，要么流回市场，要么销毁，一旦丢失便无法追回。

重点是，德西玛作为保安，他有个在银行内部当警卫的朋友。

德西玛通过朋友搞到了金库的内部结构、监控布局等等关键信息，这次阿莱芒心动了。

考虑到巴西中央银行守卫森严，正面突入显然不可能。

经过反复推演，他得出最佳的盗窃方式就是挖地道，虽然很原始，但却有奇效。

阿莱芒立即着手筹谋。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专门招募了一批专业对口的同伙，负责地道挖掘。

其中就有一位挖地道的大佬莫伊塞斯Moisés Teixeira da Silva，本案第八位嫌疑人。

此人曾和100多个囚犯通过挖地道的方式成功越狱（卡兰迪鲁 Carandiru监狱）。

他听闻有发财的机会，毫不犹豫地就加入了进来。

其实在央行盗窃案发生的三天后，就有人报告在福塔雷萨市中心停车场有辆奇怪的车。

后在车上发现了和案发现场同款的运土袋和十字镐。

经鉴定这辆车属于绿化公司，而且管理员记住了驾驶员的样貌，正是莫伊塞斯。

莫伊塞斯这个人很会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他在圣保罗招兵买马，很快就聚集了一批同伙。

他们在银行附近租了房子，张贴草皮广告，还搞了统一的工作服，掩饰的很好。

除了人员、技术，高配装置也是必不可少的。

因为金库地板的混泥土不仅厚，中间还有不少钢筋加固。

一般的钻头噪音会很大且很难钻开，必须用金刚石圆盘电锯，和不常见的特殊电钻。

而要想维持这些高配装置，就需要财力支持。

本着高风险高回报，同伙中有不少人投资，博阿维亚任的前市长都心动了。

以10万雷亚尔的出资，得到事后40倍回报的承诺。

在人员，装备，资金都准备充分后，巴西中央银行盗窃案就此拉开了帷幕。

警方在追查盗贼的同时，还顺道破获了另一起银行盗窃案，相似的伪装、相同的方式。

2006年6月，巴西南大河州的首府阿雷格里港，博阿维亚任团伙成员正谋划一场针对巴西南部最大的银行——班里苏银行Banrisul的盗窃行动。

他们分四期付款买下了一栋楼盘，穿着工服带上安全帽伪装成工人，借着翻修的幌子，实施盗窃。

源于中央银行盗窃案的成功经验，他们故技重施，挖地道直达银行保险库。

警方得到消息后，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也整了个公司，就在盗贼买下的楼盘对面。

门口装俩摄像头，远程监控，当时的条件下这种在线监控是属于很先进的存在了。

监视两三个月后，警方居然发现有几个警察制服的人老在附近晃悠。

后来调查才发现，这几个警察居然打算敲诈劫匪。

为防止意外，警方决定提前突击抓捕。

抓捕后发现，盗匪已经挖了78米的地道，距离班里苏银行的地下金库仅剩下12米的距离。

这次行动警方抓获不少人，其中有部分是直接参与过巴西央行盗窃案。

可惜央行盗窃案中的主谋依旧在逍遥法外。

案发两年后，警方终于发现了第一位嫌疑人马勒多José Marleudo的踪迹。

此时的他像是被岁月的杀猪刀洗礼过。

和档案里的模样判若两人，满脸胡子，一身膘肉，调查员反复查看，才确定他的身份。

据说他是因为娶了阿莱芒的妹妹，才被带着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当时马勒多在一处酒吧消遣，被守在附近的警员抓捕了。

当时从他身上就找到了44万雷亚尔，从其家中还发现了2把枪。

另外还挖出了两个泡沫箱，一箱装满了现金，一箱则装有大量房产文件。

马勒多事后后悔道，虽然分到了不少钱，但这两年日子过得一团糟。

一大半时间都在山野中逃亡，吃生食，长跳蚤，差点就成了野人，倒不如被抓来得安心实在。

马勒多一落网，警方便将接下来的重点放在主谋阿莱芒身上。

通过对其身边亲属的调查，在一个笔记本上发现了名为“二手车经销店”的电话号码。

沿着这条线索继续深入，发现所谓的“二手车经销店”又联系到另一个可疑号码，来自一位农民。

这位农民后来组了个酒局。

警方得知后，派人伪装到现场，一名蓝眼睛男子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直到蓝眼男子右臂上的纹身意外露出，警方这才确认这个大胡子油腻男就是阿莱芒。

谁都没想到，警方此前找遍国内国外都没踪迹的人，居然就在国家首都警署总部附近。

不过警方依旧没有急着收网，同样在监视、跟踪。

2008年2月的一个午后，监视驻点的警员突然发出讯息，阿莱芒外出了。

据通话监听，他要去5公里外的乡下参加烧烤局，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而且马勒多落网的消息可能会惊动到阿莱芒，形势所迫，警方决定不等了。

阿莱芒去乡下途中被顺利逮捕。

另一队警员收到消息，立即突击了他的住处。

看着突然闯入的一群男人，阿莱芒的妻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当看到丈夫戴着手铐，被警员送回家时，才意识到什么，默默哭了起来。

警方在其住处缴获枪支弹药若干，至于他所得的赃款已经被他花的差不多了。

买房买车甚至买加油站，最近还买了栋小别墅正在装修。

此后不久，警方得知绿化公司注册者保罗联系了一家租车公司，在保罗还车的路上警方将其缉拿归案。

他的真名叫豪尔赫·路易斯Jorge Luiz，而在证件照上戴毛线帽则是花钱找的关系。

这几年来他过得也好不到哪里。

当年一案后，他仿佛成了众矢之的，被人两次绑架。

赃款还没怎么花就被勒索完了，还倒赔进去不少。

要不是道上的朋友帮忙筹钱赎人，他早就不知道被埋哪儿了。

事实上，他并不是个例。

当初案发两个月后，据说为这次行动出资30万雷亚尔的费尔南多·里贝罗Luís Fernando Ribeiro，被所谓的警察绑架了。

当其家人缴纳了200万雷亚尔，却依旧不见歹徒放人。

不久后家人报警，才发现了他的遗体。

下场更惨的还有很多，警方至少查到了6起与此案相关的绑架案，还有人被勒杀投井。

2009年7月，最后一名头目莫伊塞斯在圣保罗被捕。

抓捕他的过程极为谨慎，因为他作为案件实施者，几乎全程参与，情报价值极高，反侦查手段也不少。

所以警方对其妻子的手机一直保持监听，通过跟踪逐渐发现了莫伊塞斯的踪迹。

在不知道其确切住址的前提下，警方想了个绝妙的点子。

派人假扮情侣需要租房的名义来到地下车库，找到了莫伊塞斯的豪车。

随后，莫伊塞斯就从门卫那里听说，有人停车时撞上了他的车，需要双方面议解决。

莫伊塞斯刚出现，就被埋伏好的警方抓了。

他好像也是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表现得异常平静，还挑衅说以为警方把他给忘了。

根据他的供述，警方了解到，央行抢劫案和贩卖违禁品的组织有着不小的联系。

因为他们需要资金支持，被绑架杀害的费尔南多就是组织成员。

盗贼们于8月6日夜运出赃款，马上就分多路潜逃，以至于没有统一具体的后续计划。

大难临头，谁能留住自己的赃款，全凭各自本事。

此案过后，不法分子纷纷效仿，在全国各地都有人意图开隧道，盗金库。

除上面提到的班里苏银行盗窃案外，在2017年，有盗匪以圣保罗的巴西银行分行为目标。

竟然挖了条500米左右的隧道，幸好在隧道刚完工时被警方逮捕。

团伙为挖隧道投入就有400万雷亚尔，意图偷取10亿雷亚尔。

如果他们成功，影响力会直超巴西央行盗窃案。

虽然直接参与巴西央行盗窃案的人员只有30多人，但后面因此案衍生的案件却层出不穷，涉事人员是越来越多。

光警方逮捕的就有129人，约500人出庭作证，在一审环节，所有人总刑期达1452年监禁。

但后来，相关法案的完善给了这盗贼钻空子的机会。

其中主谋阿莱芒被判130年监禁，后减刑至35年。

服刑期间，他还策划了越狱行动，后被狱警发现，开枪将其击伤。

擅长挖地道的莫伊塞斯被判17年，后来竟然减刑至2年；

开运输公司的查尔斯被判36年，后减至18年

截至如今，包括现金以及缴获资产在内，失窃的1.647亿仅有约5300万被追回（有资料说是3200万）。

剩余的赃款在哪，至今也没人知道，因为这些旧钞无法追踪，即使在市面上流通，也无法鉴别。

有传言称，警方抓住的这些人，依旧只是些小弟。

真正幕后大佬，有可能位高权重，目前依旧在逍遥法外，但真相是否如传言所说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