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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祁命祈命 只为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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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祁命祈命 只为乞命

“这褚家真不是东西!”

“谁说不是呢?我水渊城难得出几个有学识的读书人,要不是后来徐主簿庇护,在殷城传唱《青衣泪》的陈郁孝平兄或许早被他们害了。”

“说起《青衣泪》,又不得不惋惜那寒门秀才王钧墨了,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安得米粟千万石,大饱苍生黎民肚无宽;安得绳墨丈规矩,惩恶除奸还万世以太平!此等大志,何等恢弘啊,可惜就因为那些畜生,不然此句一出,还有谁的文章能盖过,我水渊县将出十四岁的举人!”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何等的豁达,欸,对了,你们有见过王钧墨吗?”

“没有,也就前段时间主簿大人曾办文会,王青衣出席之后再没见过他。”

“要不我们同去拜访?”

“还是别了,王钧墨行踪不定,我前几天寻他时他的家人说外出了,也不知是去寻师,还是访友。”

……

宁远在这么讲这么一阵子,也不是无的放矢。

既然自家公子暂时要在水渊城生活,自然少不了跟水渊县的人打交道,自己将公子的事迹合情理的说出来,这智斗乡绅一霸,维护民安,自然会传播自家公子的好名声。

有了名声,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几日来,随着衙门对褚家相关人的审理,随着宁远有意宣传下,水渊境内,都知道了令雪毅这个新贵。

九月上旬将近结束时,永昭十六年秋闱放榜了,陈家陈郁荣登桂榜榜首,成为本届齐郡解元。

王钧墨在正式放榜,确定消息后将早已准备好的祝贺信交给徐锦,将由徐锦送到陈郁手中:提前预祝孝平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京都花。

此时的陈郁已经随着“安得广厦千万间”来到了大周京都,准备来年的春闱。

下午,几个护院来到令府报到,是宁远找的几个同在殷城雨骁镖局当差的同僚,同是忠良之辈。

在不太平的世道下镖师本就是提着脑袋捞银子,每个月就几两月钱,吃吃喝喝后也没了多少。

而宁远给他们开出同样的价钱,差事轻松安全,还管吃住,他们自然更愿意在令家当差。

当然,在来之前给镖局那边的说辞是“告假”,毕竟,之前宁远混成什么样他们也是知道的。这边差事吹了还能回去继续干镖师,有个由头,大家面子上都过的去。

在真正见过令雪毅后,他们真的坚定下来了。毕竟,哪家主子会直接大手一挥,几个月的例银都发了下来,直接发到冬月。

至于为什么不是发到过年,是宁远知道他们手里存不了钱,如果全发给他们,他们在家过年估计就要喝西北风了。

晚上,令雪毅在宁远的带领下回到之前的住处,柴房中绑着的,正是褚家先前的女婿杨任。

“起来,别装了,一天了,想好怎么跟我家主子交代,换你的性命了吗?”

宁远开门,点燃灶膛上的蜡烛,踢给了他一脚。

“是是是,大人,褚裕这老东西意图谋反,现在事迹败露,衙门能查封的,只是明面上的产业和府上的藏银。这些只是小头,真正的大头褚家老二都不知道,褚裕只告诉了我和老大,没意外的话他们已经都死了,现在只有我……啊!”

“我没时间听你啰嗦,说重点。”

令雪毅抽出自己腰间的刀甩在他的脸旁,杨任感觉到寒意由不得他不惊呼。

“地点,地点在城外褚家庄园,偏院地窖中,您饶了我,我带您去找。”

杨任赶忙报出。

“元越,处理了吧。”

令雪毅说完,转身正打算走,这时。

“主子,这—您不得先确认消息是否准确,再决定是不是要杀他吗?”宁远提出自己的疑问。

“且容属下多嘴,褚家作为百年的世家,或许藏了不少银子呢,主子有了这些银子或许能办更大的事。属下已僭越,请主子责罚”

随后单膝跪地抱拳请罪。

令雪毅也是一愣,他知道宁远很聪明,并且是把听令行事的好刀,从无疑问。没想到在重大利益时,还会站在自己的位置为自己考虑,哪怕忤逆自己。

将来值得大用。

“为我谋划,何罪之有,起来吧。”令雪毅将他扶起来,随后猛地掐住杨任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

“杨任?是吗?”令雪毅手中的杨任剧烈挣扎起来,令雪毅盯着他颤抖的眼睛,自顾自的说。

“你很清楚,一旦你把藏银位置吐出来,你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所以,你从一开始都没打算真的告诉我位置,只是抱着拖延时间,见机行事,寻找生机罢了,我说的,可对?”

说完,令雪毅将他甩到一边,杨任剧烈咳嗽。

“你手腕处的绳子已经要断了吧,灶台青砖的角都要被你盘成圆的了,如果我们今晚不来,或许,明天你已经溜走了吧?”

“什么?”“主子,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令雪毅说完,宁远赶忙检查,杨任的手腕处的绳子,果然已经断了大半截,灶台的台脚也确实磨的光滑,落下一地灰尘。

检查过后,宁远只剩下震惊和更剧烈的后怕:如果因为自己疏忽,如果让这家伙挣脱了,暴起之下伤到主子,自己就酿成大错了。

令雪毅迟迟没有吩咐,宁远更是害怕了。

像令雪毅这样的人,面对问题越沉默,反而越危险,宁远横下心来,咬牙说道:“请主子放心,拷问我也学过一些,属下一定问出来真正的藏银位置。”

令雪毅忽然弯下腰抓起杨任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杨任心里更是一咯噔。

“你~想活?”

“回大人,小人想活。”

“展现你的价值。”

“藏银位置……”

“不,还不够。”

杨任还没说完,令雪毅摇头打断。

杨任一咬牙,似乎下了某种决心,随后说道:“想必大人也看出端倪了,小人会易容术,杨任也不是小人的身份。小人本名祁命,在逃荒要饭的时候遇到一位奇人异士,传小人易容术,好教小人有安身立命之法。”

“十多年前杨任成为褚家女婿不久,杨任和其妻南下收购粮食时遇到水鬼凿船,一船的人除了小人全死了,小人就易容成杨任的模样回到褚家鸠占鹊巢,他们只当杨任是个赘婿下手,算不得多亲密,也没引起怀疑。直到如今落到大人手下。”

“褚裕藏银十万两,位置我可以告诉大人,小人会易容术,今后也可以为大人效力,只求大人留我一命。”

“我可以饶你一命,只是这易容术你必须交出来,教给我指定的人。”

“那大人杀了我吧。”

祁命脸色难看,他知道,一旦自己把这些东西交出去就活不成了,闭上眼睛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元越,成全他。”

宁远随即抽出腰后的刀向他心脏戳去。

“咳——你真的要杀了我!那可是十万雪花银!”

本要扎进祁命心窝的刀在他情急之下向后一缩,扎进了他的肚子,嘴角鲜血溢了出来。

祁命气的要骂娘,本以为令雪毅只是吓吓他,不会轻易杀了自己,等刀快落到自己身上他就喊停了。

一瞬间,他仿佛又看到了死去多年的母亲和长姐,仿佛又看到了死在自己刀下的父亲。

死亡的恐惧蔓延过来,他仿佛又听到了辽人的嚎叫,仿佛又听到了父亲在自己耳边的呢喃,“活下去”。从那以后,再也睡不着的夜晚,再也洗不干净的双手……

“宁远!处理干净,然后回府。”

不待他发愣,令雪毅冰冷的说完,然后就要离开。

主子没有叫自己“元越”,宁远已经听出来令雪毅的不耐。

“我说,我全听主子的,别,别杀我,位置我说,易容我交,求主子不要杀我,我不能死啊——”

命悬一线的威胁下,祁命已经崩溃,挣扎着跪下,将知道的全盘托出。

……

“主子,方法试了,是真的。”

在宁远的看押下,祁命照着手里的秘方,又换了模样。宁远向令雪毅汇报道:“位置在褚家庄园不远的一处破庙,佛像下的一处玄关,启动后有密室,他说的一板一眼,不像假的。只是现在已经封城,秦县尉上任后,守卫森严,城墙不好翻了,我今天不好出去查看。”

“无妨。”令雪毅摆摆手。”明天带着这家伙去看看,确定后可以找时机转移走。”

“主子,我可都说了,求主子饶我一命。”

祁命跪在令雪毅跟前,不停的磕头。如果这个红发黑衣的人不点头,自己的性命明天就结束了。

“够了,给我起来,别再让我看到你软骨头的样子。”令雪毅一脚将他踹他几米远。

“从明天起,用你自己本身的样子,跟在宁远身边,等藏银转移后,你就可以走了。”

“宁远,看好他,如果没有你的许可试图离开你的视线,可以就地斩杀,然后通知秦礼善后。对了,提前招呼一下秦礼,要些死刑犯,转移藏银,做干净些。”

“是,主子。”宁远领命,他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毕竟,死刑犯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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