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的冷静让我像个疯子
浑身的燥意,加上情绪不稳定,江岁发情期的痛觉席卷了所有神经,除了疼,只能用着断断续续的气音喊着某人的名字。
昏暗冰冷的房间,少年被拷在在冰床上,任由发情期的疼痛肆意凌辱,从一开始的挣扎,到现在的承受。
另一边温眠看着右手手腕浮现的淡淡的蝴蝶恋印记,直接唤出地狱火烧了那破阵法。
星影在会谈中开口:“她已经放了地狱火了,你们到底想干嘛?”
温眠带着人直接往那家医院去,不停地揉捏手腕的印记。
江岁疼得厉害,冷汗湿透了衣服,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过来的一样。
江灼隔了半天回来却发现他没喝那药:“怎么?你还指望肚子里怀上温眠的孩子?这药药性极强,服下后不一会儿药效就会发作,你本就受孕能力低下,我也是好心让你能体验一下流产的感觉,还会有跟流产一样的血从下面流出来呢,为什么不领情呢?”
江岁呼吸微弱,痛晕过去无数次,又被疼醒无数次,她的家族会在意子嗣的吧……即使不想要我了,万一真的有了呢,也可以……凭借肚子去……
还没等他想完,一位医生就拿着药灌他。
江岁慌乱地扭头:“不……别……”
江灼看着他被灌完了药:“别做梦了,都这么久了,她都没来找你,你觉得到时候你大着肚子她会见你吗?”
彻底的绝望在小腹开始剧痛的时候席卷而来,发情期像是不满被分走了注意力一般,两股疼痛竟是开始争了起来。
江岁眼角红红的,喘息又带着哭腔的哽咽把一个浸泡在血液中会发送定位给江家仇人的刀片毫不犹豫地插入手腕,一次次割进去,一次次拿出来。
“温,眠,骗子。”失血过多引起的休克让江岁失去了所有感知。
就这样好了,不想见到她了,这样还可以认为她爱我,不然大着肚子找她都不见我太疼了啊,她说她爱我的,我信了的。
冰床上血迹扎眼极了,成面地铺展在冰床之上。
温眠手腕的蝴蝶恋印记急剧闪动,手指处的魂契也在闪动。
“卡帕多西亚殿下,息怒。”
温眠完全听不见,早在一开始就屏蔽了他们。
莫娜带着人率先冲进去压制了里面的人,颖姨则是在外面防止有人增援,车上则是医生以及设备都准备完好。
温眠往地下室跑的时候,遇见了季末。
季末愣住:“你!啊!”
温眠没看他一眼,澧湮直接附着在他身上吸食了他的灵魂包括系统。
打开门后,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少年手脚都被牢牢拷在冰床上,整个人像是被摔碎的瓷娃娃一般,满是残败的气息。
温眠飞扑过去,眸子变红,轻轻拆了铐锁,脱了身上的卡其色风衣裹在他身上,抱起来就赶着去车上医治。
车上的医生看见江岁也皱起了眉,一边处理一边开口:“怎么这么严重。他腺体快废了,用了成分危险的禁药,还是两种,一种是刺激发情期不要命地发情,一种是失去受孕能力的药,会像流产一样流血并且疼痛数倍翻长,嘶,两种药都活活让人痛死的分量,是我我也自杀,你看,这手腕都割了多少次了。”
温眠半跪在他旁边,轻轻给他整理了头发,又摸着他冰凉的脸,小家伙一向爱干净的,却被人欺负成这样。
“颖姨,季末的随从通通虐杀。”
颖姨一脸心疼地看着他:“好,我这就去。”
“莫娜,打压季家,若是他们有替他出头的趋势,吞了,没有,也让他们给我一个交代。”
“是,小姐。”
车里只剩医生,温眠和江岁时。
医生突然开口:“小姐,你唤唤他吧,他自己不想活了啊,设备我都调整好了,隔音我也调好了,我去前面了,他能不能醒看小姐能不能哄回来他了。”
温眠起身坐在他身边,俯身虚虚抱着他,亲着他,从额头,到眼睛眼尾……
“乖乖,别睡了好不好,我来了,看看我好不好?”
“我知道岁岁累了,那睡一会儿就理理我好不好?”
“别再离开我,我会疯掉的。”
“醒醒好不好啊,我以后不气你了,你说什么是什么,好不好?”
江岁的羽睫动了动,却还是没醒。
“我爱你。”
温眠察觉他的指尖动了,他的眼尾微红。
她笑了笑,眸子的红色褪去,然后附在他耳边虔诚地说:“眠一直爱着岁,你是我愿倾尽所有都不想失去的珍宝,无可替代。”
“唔……”小白虎眼角划下一滴泪,睁开了眼睛,一双异瞳里满是不敢置信和脆弱恐惧,还有显而易见的绝望,费力地想抬手摸摸她的脸,痛觉袭来,竟是扯出一抹笑:“疼,不是梦,对吗?”
温眠轻轻扶着他的手,又低头蹭蹭他的手,然后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不是梦,我在。”
小白虎似乎想做什么,突然感知到小腹疼,本就惨白的小脸更白了。
温眠轻吻他的脸:“怎么了,岁岁?”
少年有点慌乱地扯了她衣服:“我是不是不能生了?”
“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我血止住了吗,我好脏的现在。”他边说边想推她起来。
温眠轻轻按着他的手,亲了亲他被包扎后还渗血的手腕:“胡说八道,一点也不脏,只是像个瓷娃娃一样脆弱而已。”
他一双异瞳亮晶晶的,喜欢极了她温柔的亲吻:“那怎么办,我现在脆弱得不得了。”
温眠眼里满是爱意,闻言笑了,又低头去亲他眼睛:“我能怎么办,除了万分小心仔细地养着你,更加谨慎地哄着你,还能怎么办?”
少年笑盈盈地蹭蹭她的脸:“多陪陪我好不好,不然我总会多想,然后就会很难受很难受。”
温眠起身摸摸他的头发:“以后都陪你,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好不好呀?”
小家伙看见她起身有点害怕,拉住她:“好,你别走,陪陪我,我好怕你突然不见了。”
温眠顺从地又半跪下去,如他意地轻轻亲他:“坐在床边亲你怕压到你,半跪就不会了,别怕,我在呢,哪也不去,不会不见。”
江岁在温眠的轻吻和温声细语中沉沉睡去。
这时,温眠才关闭了屏蔽。
“殿下——”
“我不想拿什么威胁你们,但是你们也有点数,别再擅自做主,他若是回不来,三千境也没有必要存在。”
星影这一刻才深刻体会到卡帕多西亚的实力:“是。他们已经不会再干涉了。”
温眠看着手上看不见了的印记,眸子冷冷的哪有半分刚刚柔情似水的样子:“最好如此。”
江岁突然撇着眉轻声叫了句阿绵。
温眠凑近他亲亲他眉心:“我在,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不怕。”
少年的眉心舒展开来,又捏紧了她的手。
温眠轻轻攥紧他的手,叹口气:“怎么这么凉,我给你暖暖吧。”
期间,小白虎断断续续烧了几次,昏昏沉沉间也执着于找温眠,揪她衣服扯她的手。
医生皱了皱眉:“小姐,他的状况良好,只是似乎有心结,以至于总是被梦魇折磨,加上身子弱,才会如此。”
温眠给他擦拭额头的动作顿了顿:“知道了,能把他搬到私人飞机吗?”
“不建议,他现在太弱了,即使仪器好搬,但是毕竟是深秋了,他手腕的伤口也深,我看有可能会发炎。”
“那你派人乘飞机回去在我房间布置需要的东西,我已提前知会了他们,他们会配合你。”
“好,我这就去安排人。”
温眠一回头就看见他困倦地看着自己,一双波斯猫般漂亮的眼睛却总是有着淡淡的悲伤。
“你要带我回京都吗?”
江岁看着她不说话,许久,她还是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他忽然垂了眼,心口闷闷的,再开口哑哑地问:“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心结,我只是总在怕,我怕你厌倦我,我怕你不要我了,我更怕你喜欢上别人。”
温眠探身贴贴他额头:“为什么这么想?”
小家伙想抱她,却被按下了手:“我不知道。”
她附在他耳边:“因为你觉得你只有样貌和身子了?”
江岁身子绷紧了一下,然后撇头扯出一抹笑:“我活不久的,能不能在我死前,别厌倦我好不好?”
温眠突然想起来了一句话“我能怎么想?我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能留住你吗?甯翎眠,你的冷静让我像个疯子。”
果然是小家伙,唉,不过这个世界的他多疑极了,啧。
“不会厌倦你,我以永恒为誓,恒爱为约,眠向岁承诺,信我好不好?别乱想了,都总发烧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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