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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风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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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风止

这又是哪啊?

不知道!

我睁开干涩的眼睛,几乎同时抬手遮住灯光,蹭了蹭脖子,身上都被汗水浸透了,手脚冰凉。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不知道!

手背搭在额头上,抹去上面的汗珠,所处的环境出奇的安静,只听得心脏在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呵,这难道还是个梦嘛?还有完没完了啊!

“醒了?!”

耳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擦干眼泪,扭头看去,是儿子。

只见他激动地朝外面喊道“爸,姥姥,你们快来啊,我妈醒了!护士……护士……”

这时,门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我眨眨眼,心想:莫非这是医院?

一瞬间脑海里出现了太多的念头,但终究还是被疼痛感占据。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快步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我的丈夫和妈妈。

他们既担忧又高兴地望着我,我不明所以,像一只提线木偶一样,顺从地配合着医生做着各种各样的检查,最后我躺在病床上,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晴晴!晴晴!”我的母亲握住了我的手,轻声呼唤。

我转头看她,只觉喉咙干涸无比。

“晴晴,告诉妈妈,你怎么样?”她焦虑地问道,眼眶微红。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妈,我……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啊?”

“你不记得了?”梁璟灏问道。

我想了一下,脑海中刚有一些零碎的画面闪过,脑子就嗡嗡嗡作响,疼得不行。

责检查的医生还没走,见此情形,他又问了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说我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家住哪里……接着又伸出两根手指问这是几?我一一回答。

接着他问了句“11月17,18号这两天你在哪里做什么,还记得吗?”

我点头“知道”。

他露出欣慰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好,那你现在简单陈述一下。”

就在此刻,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我的床前,医生抬手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让我不要停,继续说。

我虽然对医生的举动有些不解和疑惑,但还是努力的组织语言,断断续续地将我的经历说了一遍。

“那,你在赶回家的路上都发生了什么?”医生问。

我皱了皱眉,仔细回忆着“记不起来了。”

“再仔细想想?慢慢来,先不要急躁。”

我嗯了一声,又继续讲下去,只是这次,我越发的觉得头晕目眩,视线变得模糊。

梁璟灏见状,紧紧地将我抱在怀里,“好了,别想了,你刚醒来,需要好好休息。”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额头,低声劝解道。

医生的警察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为什么会在医院?”我虚弱地问。

梁璟灏坐在床边,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一声,什么话都没说。

我知道,他一定有事瞒着我,我挣扎着想起身,梁璟灏连忙按着我,“别动,医生交代你必须卧床静养。”

我不依,转头问儿子“阿煜,告诉妈妈,到底怎么回事?”

儿子撇眼看看他老爸,我喝道“看他干什么,看我!”“哦……”儿子委屈的瘪嘴,怯怯地看着我“妈妈…大前天你说要陪我过生日的,结果提着蛋糕一脚踩空了,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然后你就……昏迷不醒了……已经三天了,我还以为…以为……”

说着说着儿子就哭了起来,我慌张的哄着他,伸手拭掉他脸颊上挂着的泪珠。

梁璟灏也把孩子搂进怀里,“你呀!真拿你没办法,你看你把阿煜吓成什么样儿了?”他说着还刮了刮儿子的鼻尖,惹来小家伙更加伤心的啜泣声,抽泣之余眼神却偷瞄了梁璟灏一眼,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笑意,梁璟灏注意到了这细节,忍俊不禁地笑了。

其实我对儿子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在我昏迷期间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梦境的内容是什么。

梁璟灏告诉我,是的,那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我也该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真的是这样吗?

梁璟灏从医生口中得知了白芷晴是因为过度惊吓出现了选择性失忆,因为强烈的精神刺激或脑部外伤使患者对某个时间段内的人或事物不能回忆,但可以回忆起这个时间段前后所经历的事情。

就比如白芷晴还记得在医院工作以及在回去的路上,至于墓地什么的,她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很显然她的脑部记忆区在自主地逃避那段令她感到痛苦的回忆。

小警察问医生选择性失忆还有没有可能想起来,梁璟灏则在一旁回怼说干什么要想起来,既然忘记了就让它彻底消失不好吗!

小警察被梁璟灏吼了一嗓子,随后正色道“梁先生,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请你理解理解我们,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希望您能体谅,当然,你可以提供更多的证词。”

梁璟灏冷哼一声,“我不管什么配合不配合的,总之我妻子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件事与她没关系,请不要再找她麻烦!”

小警察愣了片刻,就听到梁璟灏继续说道“你们不是抓了很多嫌疑人吗,去审问他们呀!”

我又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期间医生给我打过针吃过药,我就开始正常上班了,事情也慢慢淡化下去。

真是不想上班啊,累死累活的挣那仨瓜俩枣,还要面对患者投诉,扣工资,扣完了还有吗?想想都觉得气愤。

叶箐将一摞复习资料和论文参考抱在胸前,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显得厚重又笨拙。

进门第一句话我就问她“你…还想毕业嘛?”

直接把叶菁问的一愣一愣的

简直是废话!

谁不想毕业把文凭拿到手,然后再找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大展拳脚一番。

瞟了几眼白芷晴脸庞,叶菁愣愣的杵在那里,耷拉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声若蚊蝇的吐出一个字。

“想~”

我从抽屉里拿出之前问白芷晴要的论文样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绷的面容也变得松弛许多“叶大小姐,叶硕士,叶医生,我麻烦您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你费劲巴力写出来的论文?一个硕士生医学生水准的论文!”

总共就这么寥寥几页,还都是东拼西借凑上去的,看上去前言不搭后语。

查重能过吗?

开什么玩笑!

我就奇了怪了,叶菁成绩一直不错,实践也是非常精炼,竟然被一篇小小的论文给拦住了去路。

我就搞不明白了,从幼儿咿呀学语时,就开始接触汉语,到现在也说了三十多年的话,偏偏论文整不明白,只不过是把平时说的话再系统一点儿,稍微整合一下不就完事儿了,真的有这么难吗?

可偏偏事与愿违,白芷晴哪里知道叶菁天生对文字就不是很敏感,总觉得他们长得都差不多,都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然而在她这里却恰恰相反——写的越多,忘得越快。

真难为她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总之一句话不合格,拿回去重写。又指了指墙上的日历,倒是有些可怜她了“看好,你还有半年多的时间,自求多福吧。”

就这样,叶菁在白芷晴的言语警告之下,被迫去了实验室,迎接她的将是冷冰冰的器具和一组组枯燥无味的实验数据,毕业对于她来说,似乎变得遥遥无期。

“天呐,谁能来拯救一下我的腰间盘啊!”

午后医院的大厅里,充斥着一股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走廊内,依旧挤满了来自各地区的家属和患者,他们怀着不同的心情来到这里,手里拿着各种各样检查的片子和病历。

什么都没查出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但人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谁又能够保证自己的身体不会出问题?

万一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他们无助、彷徨,在比肩接踵的长队中翘首以盼,面对复杂多变的病情毫无办法,迫切希望同医生沟通,拼了命的抓住近乎最后一根细微的稻草,寻求解决的办法。

一旦踏进这里,就意味着必须要做出选择,尽管有时候这些决定很艰难、无奈,甚至是有些无情。

可是没办法,毕竟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兼得。

阎王可不会和老百姓讲什么情面。

从晌午到现在,我都一直保持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手眼不停地忙碌着,办公室的门槛儿都快被踏破了,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呼!”

等到最后一名患者离开后,我终于能够放下手中的笔,疲倦的靠在椅子上。

现在已经三点半了,干瘪的肚子已经向她提出抗议,可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迈动麻木的双脚。

我倒是每天盼着少诊治一些病人,那样自己也能够轻松一些。

刚把眼睛闭上,想放松一下,结果还没几分钟就听见有人在过道里喊

“白医生,田主任叫你,出大事儿啦。”一位女护士神色慌张的冲着我叫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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