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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章 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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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章 纠纷

投诉?投诉我什么呀?”我疑惑地问道。

“投诉你,殴打患者”秦菲燃说。

what?

见我不说话,秦菲燃拍了下桌子“喂,老白,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我茫然地反问。

我也在纳闷呢,在脑海中慢慢回忆了一遍,什么都没想起来,确信自己没干过这么缺德的事情。

“投诉我的家伙叫什么名字?”我有些生气,敢冤枉我,我非要找那货算账不可。

秦菲燃摊了摊手“不知道,听声音应该是个男的,在电话里指名道姓说就是你干的。”

我皱眉思索着,但实在没有什么头绪。

到底是哪个孙子,有种的话就当面对质,我倒想问问他为什么污蔑我。

秦菲燃问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一般像这种匿名举报电话,十有八九属于恶意诽谤,还有可能就是诈骗。

捉贼要拿赃,捉奸要在床,很显然这两样东西都没有,而且秦菲燃也相信以白芷晴的人品绝对干不出这事。

我苦笑一声“我得罪的人多了。”

秦菲燃:“……”

这倒也是,别看白芷晴刚刚在查房的时候面对小朋友一脸温柔,和实习生们相处的也非常融洽,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白芷晴的脾气和医术是成正比的,手术做的好,脾气也大,但都只对事不对人。

遇到那种脾气差,不讲理的患者,她就会变成一捆TNT炸药,一点就爆炸,把人炸飞到几千公尺之外去,所以经常被投诉态度不好。

白芷晴态度不好,多半是对方的问题,因为只要你不主动惹她,她基本上是不会跟你计较的。

院领导也知道她的脾性,经常给她做思想工作。

“你看看你,怎么又跟病人吵起来了,这次是因为什么?”田主任推开办公室的门,劈头盖脸就问。

“那个患者非得让我按照他的意思来填写检查报告。”白芷晴翻了个白眼“主任您是知道我的,本着一名医生的职业操守,当然不可能这么做,于是我就给他照实填写,然后他就不乐意了,还说我不懂得变通。”

“然后你们就吵起来了?”

我摇摇头“没有,他当时只是有些急眼,然后我就劝他冷静,结果他非但不听,还骂我,这我哪忍得了啊。”

虽然我是一位有职业操守的医生,但是有人骂我,那不好意思,我肯定会反击。

患者王承今年24岁,是来做入职体检的,刚进门的时候气氛还是挺好的,我让他坐的对面的椅子上,拿视标遮住一只眼睛,他讪讪地对我说“医生,我眼球震颤,看不清。”

什么是眼球震颤呢?

就是你在测视力的过程中,挡住一只眼另外一只眼球,就会不由自主的颤抖,你控制不了他。

有的是上下颤动,有的则是左右颤动,导致患者无法集中注意力。

更有严重的,两只眼睛一起颤,跟斗鸡眼似的。

我点点头,示意他先坐过去,他却再次对我说“医生,我眼球震颤,看不清”声音略显急切。

“我知道,你先坐过去。”

我指了指后边的椅子,他皱着眉头看我的眼神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在哪啊?”他问。

我一愣“什么在哪?”

“椅子。”他说,语气愈加激烈,甚至已经带有一丝怒火。

“那不就是嘛,我手指着呢。”我说。

那么大个东西都看不见吗,得近视多少度啊,可能我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重了,他他顿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但还是勉强坐在了我指向的椅子上,拿起视标挡住了左眼。

我看到他右眼的眼球正在左右摇摆着,频率不算低,连最上面最大的那个E字都看不清,看得出来他很努力的在让自己的视线聚焦,可是他越是这样用力的盯着视力表,眼球就越抖得厉害。

“好了,换另一只眼吧。”我轻叹口气说。

右眼的情况比较好一些,但眼球的抖动还是足以引起他的视线模糊。我细心观察着。

王承心里暗暗叫苦,这样下去恐怕不行。

“医生,我真的看不太清楚。”他有些无奈地说。

她咋就那么轴呢,都告诉你了我眼球震颤,你直接往上写不就完了吗,磨磨唧唧地耽误时间。

呵,女大夫就是麻烦。

如果白芷晴能够听到王承的心声的话,她一定很无语,我特么好心给你做检查,不仅不谢我,还埋怨我,是何道理?

我用笔刷刷地在体检表上写下他的视力情况,然后翻开色盲色弱检测图,指着上面的图案让他辨认。

王承眯着眼睛盯着上面花花绿绿重叠在一起的图案,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于是干脆自己动手翻到了下一页。

我一愣,随即又给翻了回去,用笔敲了敲上面的图案问他“看不懂?”

见他没回我话,我又重新翻了一页指给他看,但是他依然没有读出来,我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用惠东这笔在他的报告单上划了两下,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把报告单推到他面前。

王承大致扫了一眼上面所写的内容,频频摇头。

“哎,不对不对啊医生,我不是色盲。”王承有些着急的说。

我抬了抬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色盲,你是色弱。”

“不不不,医生你肯定是搞错了,我绝对不是色弱。”

王承听到医生说自己是色弱时,完全不相信,坚持自己不是色弱。他情绪激动起来,脸上写满了不信任和愤怒,他觉得医生在错误地判断他的视力问题,让他感到十分不满。

单纯看几个图就知道是不是色弱?

这不是骗人是什么?他一直都认为医生是靠仪器判断病症,现在看来完全是扯淡!

我揉了揉太阳穴:“王先生,我们使用的是科学的方法和标准来做检测,我建议你冷静一下,也许可以再做一次确认。”

他拒绝了我的提议,仍旧固执己见。

“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按之前的结果填。”我说。

“你凭什么……”他突然闭嘴,不再继续说话,腾的一下站起来,伸着手要过来抢我手里的笔。

我一惊,条件反射般地往后一躲,然后迅速地从座位上弹跳而起。他扑空了一下,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一把抓过桌上的体检表,刺啦刺啦撕成碎片,嘴里不停嚷嚷“你他奶奶的,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我不是色弱,不是!”

他一边喊一边把纸屑朝我撒过来,我攥了攥拳头,忍住将要暴发的脾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点,说:“王先生,你别激动,如果你有所怀疑,我可以帮你做个详细的诊断。”

“诊断你姥姥!”他破口大骂,一双眼睛瞪圆了,额头青筋凸起,像极了即将爆发的野兽。

我也来了脾气,一拍桌子“吼特么什么吼?就特么你嗓门儿大啊。”

我的声音不比他小,因此,当我喊完这句话之后整个屋立刻安静下来,我的心也跟着砰砰乱跳。虽然我并不怕事,但毕竟是在公共场合,如果闹起来影响太差,会给医院带来很坏的影响。我本想息事宁人,可谁料王承根本没打算罢休,吹胡子瞪眼地朝我伸出手抓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一步,刚站定,手腕便被他牢牢握住。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挣脱出来。王承一把揪住我白大褂的衣襟,衣扣在巨大的拉扯下瞬间崩掉好几粒。

我也实实在在地挨了一巴掌,脑袋嗡的一声就懵了,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手指印,科室外挤满了看热闹的患者,他们有的弓着身子往里面探头探脑,有的怕伤及自身躲到了一边。

我也是怒了,迅速调整姿势,利用他的力量和重心,用力一推,然后猛地向前迈出一步,左臂迅速绕过他的腰部,右手扣住他的肩膀,然后用力抬起,施展出一记利落的肩摔。

他身体突然被扭曲,失去平衡,整个人犹如一架倾覆的树木,向后摔倒。我随之跟上,稳稳地将他压在身上,让他无法再挣扎。

与此同时,不知从哪飞出一根拐杖结结实实抡在了我的肩膀上,力度不轻,疼得我一阵闷哼,歪斜着身体向后栽去。

卧槽,他还有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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