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枝被叫做花首领的男人手臂紧紧环绕，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意，以及那股令人窒息的药水味。实验室内，冰冷的器械反射着微弱的光芒，沈颜枝被放置在一台巨大的仪器上，她的视线与男人那由人皮拼凑而成的脸孔相接。

"你知道么？我有时候多么痛恨老天爷的不公，为什么你们一出生就是身体健康，为什么你们出生容貌就上成，为什么你们就什么都有。"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的手抚摸着沈颜枝的脸颊，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沈颜枝冷冷地回道："就你做的这些丧尽天良的事，老天爷不惩罚你就怪了，你个神经病。"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男人的软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神经病？我看看我们谁是神经病。"随即，他拿出一瓶不明液体，毫不犹豫地注射进沈颜枝的胳膊。

沈颜枝感到一阵剧痛袭来，她的头颅仿佛要炸裂开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她的青筋暴起，脑中不断闪过身为卧底的自己和穿着警服在警察局的自己。

终于，沈颜枝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头痛欲裂，她强忍着睁开了眼睛。沈颜枝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梦境之中，那是她作为卧底在大陆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为了打入犯罪集团内部，不得不参与贩毒，以及在一次行动中，巴哥手下抓了一个缉毒警察。

梦境中的巴哥转过身，冷静地看着沈颜枝："你想怎么解决？"这句话仿佛是对她忠诚的考验。

当时沈颜枝回答道："这些条子，害死了我们这么多弟兄，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巴哥重复着"千刀万剐"，“这个好，就这么办”然后命令沈颜枝动手。

沈颜枝心中五味杂陈，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巴哥居然真的如此，看来传说中巴哥是个变态果然如此。迫不得已她拿起刀，向那名警察走去，但刀刀避开了致命部位，她心中暗自计划着如何救他。

"你不得好死，你们这些毒贩早晚都会被捕的。"那名警察在痛苦中谩骂着。

沈颜枝对他说："看来在我们不得好死之前，你是要先走一步了"然后，她又连续扎了两刀，但依然避开了致命部位。

"你的同伴林婉儿呢？她在哪里？"沈颜枝假意询问，她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说的。她只是想找一个机会一个理由救他。

男人不吱声，沈颜枝一脚将他踹倒，脚踩在他的伤口上："说！不说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说。"

男人还是一声不吭，沈颜枝脚上不断使劲，男人最终因为疼痛昏死过去。

沈颜枝看着躺在地下的男人，低下身摸了摸他的动脉，然后对巴哥说："巴哥，晕了。"

"恩，整醒，然后给解决了吧。"巴哥丢下一句话，把手里的枪丢给沈颜枝便回到座椅上。

“巴哥，留着他我们关键时候可以用他当挡箭牌。”沈颜枝劝说道。

“你留他，不就是就隐患么？”巴哥继续质问道“你说呢？”

沈颜枝知道巴哥心意已定，她无法再说什么。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去，她无法直视那名警察，因为自己无法救他，沈颜枝内心充满了愧疚和痛苦，她举枪的手是颤抖的，幸好是当时是背对着巴哥，否则他肯定会发现她的异常。

沈颜枝提起男人的衣领，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永远忠于人民，永远忠于党……”男子的声音微弱而坚定，像是从深渊中传来的呼唤，直击沈颜枝的心灵深处。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痛苦，但很快就被决绝所取代。

她的心跳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如同擂鼓般震撼着她的灵魂。她的手中紧握着那支沉甸甸的手枪，枪口对准了手上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男子。

“对不起……”她低声呢喃，声音几乎被自己的心跳声淹没。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手指缓缓扣动了扳机。

“砰！”枪声在仓库中回荡，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男子倒在了血泊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心，仿佛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沈颜枝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己颤抖的双手和那把沾满鲜血的手枪。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与自责，仿佛有无数的针在扎着她的心。

“你看，你还是挺享受杀人的。”一个冰冷而嘲讽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沈颜枝大声反驳，显得那么无助和绝望。

“当时你举枪绑架巴哥不就好了？你是冷漠无情还是心狠手辣？”另一个声音冷冷地质问。

“没有！我没有！”沈颜枝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她猛地抬起头，想要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但梦境中四周除了她自己，再无他人。

“我没有错！我是为了大局！我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沈颜枝大声喊道，她的声音充满了害怕。

是她亲手了结的缉毒警察，他倒在血泊中时，当时的那种眼神她想起来了。

而且仿佛他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响，那句“永远忠于人民，永远忠于党”如同咒语一般，不断地刺入她的心灵深处。

她此时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能软弱，不能退缩。身为卧底的她必须面对自己的，面对自己的选择。

她抬起头，望向那无尽的黑暗。她对自己大喊说：“我不是冷漠无情，也不是心狠手辣。我只是在做我必须做的事情，为了更多的人能够活下去。”

“你这孩子，从小就适合干黑道的料，哈哈哈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脑中传出来。

“这个声音是？是？是爸爸”沈颜枝询问道。

“你就是无情无义吃里扒外的东西”沈颜枝爸爸的身影慢慢浮现出来“老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整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