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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废太女与男将军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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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废太女与男将军29

柳尘卿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还下着瓢泼大雨,雨势一点都没有减弱。

妻主环抱着他,温暖的手一直捂着他的小腹,睡得香甜,正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就好像这间屋子,或者说他和妻主两人,与外界分隔,相依存于一个独立的、静谧的小空间里。妻主身上独特的香气围绕着他,仿佛空山新雨,槐花芬芳,让人沉醉其中。

柳尘卿发现妻主的一缕头发被他压到了,微微动了动,突然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血腥气,迅速将妻主身上的槐花香盖住了。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下身湿了,黏糊糊的,他拿手摸了一下,一看,竟是满手血迹。

他慌张地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葵水把妻主的衣服都弄脏了一大片。

他身为将军,打了胜仗免不了要犒赏将士。军中女人酒后闲谈,口无遮拦,他无意中听到过几次她们谈论男子月事。她们说男子月事最是晦气,谁沾到谁倒霉。家中夫郎如果来了月事,不仅不能参加喜宴、丧事和祭祀,还要住到柴房里。若是谁不小心被晦物碰到了,整整一年都会诸事不顺。哪怕是柳尘卿的母亲,一生只娶了他父亲一人,每月那几日也是分房睡的。

趁着妻主睡着,柳尘卿想偷偷起来把血渍清理了。却不想他刚刚起身,就被妻主按住了腰。

“醒了?我去把药给你端来,你喝完药再睡会儿。”萧逸云闭着眼,迷迷糊糊地问道。

柳尘卿生怕妻主这样出去被侍女们看到,一时也顾不上许多,有些着急地说道:“妻主,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萧逸云低头一看,果然衣摆上沾染了一片血迹,丝毫不以为意,“没事,只是沾上一点,等一会儿把衣服换了就好了。倒是你,黏在身上不舒服,现在就把亵裤换了吧。”

萧逸云声音微微顿了顿,不好意思地问道:“阿卿,你有没有月事带?”

他近十年没来月事,身边自然没有常备月事带,“露华、霜降、阿宝身边应该有。只是近来府中事多,霜降今天去安居所帮忙了,霜降和阿宝去看那几个小乞丐了。”

夫郎言下之意是弄不来月事带了,“屋里正好有棉布和棉花,我给你做一条吧。”上次绣荷包并不是很难,棉布和棉花是前几天她为了研究织布机带回来的,一不留神就被勤快的霜降洗干净、晾干了。月事带应该和卫生巾构造差不多,里面多垫些棉花吸水就可以了。反正月事带也不讲究手工好坏,能用就好了。

每每他觉得妻主已经很好了,妻主都能比他想象的更好。柳尘卿倾听着生命交响乐一般的雨声,注视着昏黄烛光下,面色温柔一针一线缝着月事带的妻主。哪怕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乾国尊贵的大皇女,能够放下身段,为自家夫郎缝制月事带。

柳尘卿想到妻主不久之前还是一个痴儿,不知晓风俗常识,他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妻主,人人都说男子葵水污秽,女子沾了就会倒霉。”

这让萧逸云想起现代,虽说男女平等,但还总有人迷信这一套。“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污秽的。她们说女子高洁,不也是父亲流血生下的,岂不是生来污秽?倒霉不过是失败者寻找借口罢了。还有怪男子克妻的人,明明是自己无能、懒惰或者不顺,不愿承认,将责任推卸到无辜的夫郎身上。真正内心强大的人,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不会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柳尘卿觉得妻主不似此间人,她大胆,不畏世俗礼法。妻主道破了他一直以来朦朦胧胧的想法与不解。

月事带很简单,针脚缝得稀一些也不影响使用,做起来很快。萧逸云低头咬断线头,把月事带递给了夫郎。

“你去试试,如果不合适,我再给你改。”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不一样,月事带应该也略有不同。萧逸云具体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她特意将月事带缝得宽一些、长一些,对照现代卫生巾的广告词就是加长防侧漏。

柳尘卿双手接过月事带,听到妻主这么说,他不仅脸红,整个身体都红透了。他心中暗自下了决定:哪怕戴着不舒服,他也不要和妻主说,太羞人了。

乾盛十九年 七月二十九

“有钱能使鬼推磨”,萧逸云觉得此言不虚。不到一周的时间,后院便传来了好消息,脚踏六锭纺车做出来了。

她兴冲冲推着夫郎,匆匆赶到后院,只见二十几个工匠齐刷刷等候在院中,全都眼睛发亮地盯着她看,好像恶狼见到了肥肉。

萧逸云心中不由感慨:这银子的魅力也太大了!

脚踏六锭纺车被众人摆在院子中央,萧逸云坐下试了一下,感觉还不错,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

萧逸云不是专业人士,她刚刚已经派了人去喊贾才来试试这辆新纺车。

不仅脚踏六锭纺车,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沧桑的中年木匠还搬来了一台机械,说是轧棉籽机,能够更快地给棉花去籽。萧逸云又当场试验了一下,果然速度比在贾才家中见的快上许多。

“这个是你一个人做的?”等贾才的间隙,萧逸云和中年木匠攀谈起来。

中年木匠神色似有难言之隐,她犹豫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说道:“这轧棉籽机是我儿子做出来的。”

萧逸云顿时来了兴趣,乾国崇尚男子无才便是德,她认识的木匠、铁匠、泥水匠皆为女子。“那你赶紧把他叫过来吧,做出轧棉籽机是一件大功劳,不论男女都能得赏银五两。”

中年木匠原本害怕贵人看不起男子,又不想抢占了儿子的功劳,却不料大皇女殿下并不介意,她很是高兴地把儿子从一间房间中叫了出来。

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干净硬朗,有些腼腆地站在他母亲身边。

萧逸云又问:“脚踏六锭纺车谁功劳最大?”

众人齐齐望向正低头看脚尖的年轻小伙,萧逸云有些诧异,朝着年轻小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康。”小木匠不善与人交流,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萧逸云接着问:“脚踏六锭纺车和轧棉籽机都是你想的主意?”

“是。”小木匠还是低头看着脚尖,憋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一个字。

这可把中年木匠急坏了,她赶忙接过话茬:“我这儿子周岁抓周抓的木工刨子,他太奶奶说他是天生的木匠,只可惜是个男孩子。他自小就喜欢看我做木工,学徒一周都学不会的东西,他一看就能懂。这孩子有灵性,有悟性,不干这行太可惜了,我便日日把他带在身边培养。这不,他十四五岁的时候手艺就超过我了。”

萧逸云暗想这可能就是传说中老天爷赏饭吃,财帛易取,人才难得。萧逸云决定用金钱留住人才,再观察一段时日,如果赵康真有才干,以后机械研发部就由他主管。

萧逸云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说道:“脚踏六锭纺车和轧棉籽机都有赵康的功劳,特别嘉奖赵康十五两银子。其余每人奖励二两银子。”众人欢呼起来,特别是安居所来的木匠。虽说这几日加班加点、连夜赶工,可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得了二两银子,她们简直欣喜若狂。

一刻钟后,贾才满头大汗地赶来了,她身后还跟着她两个女儿。她们三人分别尝试了脚踏六锭纺车和轧棉籽机。贾才双眼放光,赞不绝口:“如果早有这样的纺车和轧棉籽机,我家都不需要雇长工了!”三人东摸摸西碰碰,操作了好一会儿,提了几个改良小建议,比如怎样布置更加顺手、什么高度坐着更容易使劲。

试完了,贾才母女三人还死乞白赖地不肯走,一副要和六锭纺车天长地久的样子。萧逸云无奈,只能答应过几日卖她们一台,前提是对外绝对保密。贾才乐得眉开眼笑,拍着胸脯保证道:“殿下您放心,一会儿回去我就给长工一笔银子,让她明日不要来了。新纺车就我们自家人用,绝不给外人看。”

送走了贾才,萧逸云推着夫郎近前来看她的得意之作,洋洋得意地说道:“等纺车和轧棉籽机彻底改良好,我便让木匠连夜赶工,做个200台脚踏六锭纺车、50台轧棉籽机、150台织布机。纺织工坊马上就要建好了,过几日我就开始培训男工。等机器一就位,棉花去籽、纺纱、织布、缝制衣物一条龙,价格准比外面商户便宜一大截,一定不会耽误将军您的大单子。”

柳尘卿一听,便知道妻主又在调侃他。后院此处他还是第一次来,他对着这一大堆器械倒是很感兴趣,方才默默看了许久。

他神色不明地看着尾巴翘到头顶的妻主,一个痴傻之人突然有了如此多的绝妙主意。柳尘卿可以确定妻主身上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但他并不着急,他等着妻主终有一日主动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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