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表情真差，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卖烧饼的老头收拾着烧饼摊，看向了李羡。

他这话不仅让李羡有回想起刚才那一幕。

人被当成猪仔一样杀掉，情侣抱在一起啃起来（物理意义上的），他们互相品尝着对方的血肉。

而且回来的路上，没有触发对话，没有看到什么信息。

外界的一切只是验证了厕所里那些信息是正确的。

这个世界已经疯了。

“你知道菜市场里的人是从什么渠道获得的吗？”

李羡看着面前这个老人，仔细思考起这个老人的行动逻辑。

不难发现这老人是对他抱有善意，他通过细微的动作提醒李羡。

但这个老人也跟那些人一样是疯狂的，他看到李羡两手空空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乐呵呵的打着招呼，伸手去拿刀。

如果是原主人的话，将会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要是原主人反应不过来，他也会笑纳这迷糊的羔羊。

虽然武器对于李羡来说压根没有什么用处，只要他想，他可以将这座城市屠杀殆尽。

没有一个活口的那种。

但李羡直接排除了这种选择，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比他想的还要深，绝对不止表面这点。

原因之一就是他已经联系不上系统了。

这个世界隔绝了他与系统的联系，技能还能用，但就是无法呼叫系统。

这是他遇到过所有的世界里唯一一个能隔绝系统的。

不过好在他已经明白系统的本质，系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受难，绝对会提供帮助。

这时李羡才明白系统之前更新的真谛，自动抽取技能。

这表明了系统随时能通过李羡所处的情况抽取更加合适的技能。

“谁知道呢，反正死与活，又有什么区别吗？”

老人停下手中的活，脸上出现痛苦的神情，而后在眼底出现了病态的愉悦。

“哈，你不觉得被人品尝不是很爽的一件事情吗，你不觉得自己的肉在别人口中咀嚼着，你看着他神情琢渐满足。”

“看着自己逐渐残缺，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吗？”他高兴的摇头晃脑起来。

而在他即将双眼发红，精神彻底愉悦起来的时刻，他突然戛然而止。

他痛苦的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谁让你的肉那么美味，谁让你的肉在勾引我!”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他双眼划过泪滴，滴在他快收拾好的铺子上，他那被遮挡起来的手臂露了出来。

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手臂上有被咬过的痕迹，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盈盈，原谅我，原谅我，都是你的错！”

癫狂与清晰在他眼里交叉而过。

李羡同情的看着这个老人，这个老人虽然还是有点癫狂，但最起码比外面的清醒多了。

最起码，他没有卖人肉做成的食物。

但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清醒，可能不是那么美妙的一件事情。

“哈，哈。”老人平复了心情，他复杂的看向李羡。

“你还是老样子，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要换做他人，我已经被吃掉了。”

老样子？也就是原身在这个世界上是比较正常的？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其实是有正常人？

李羡默默的在心底将这个情报给收集起来。

“你知道魂帝是谁吗？”李羡觉得这个老人应该知道些什么。

“魂帝？比如说，那种一听就是大人物，这种大人物我怎么可能遇到过？”

他摇了摇头，随后警惕的看向李羡。

“这种一听就是超凡者的人物，你打听他们的消息干什么？”

超凡者？这个世界果然有超脱常人的力量。

就是不知道有多强，不过从李羡的直觉感知，大概很强。

毕竟这方世界的的世界意识大概是疯了的。

而没有世界意识的管控，没有限制的超凡者会不断膨胀，提升实力。

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越强，就得挤压更多人的生存空间。

不过对于现在能用技能的李羡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最多呼叫统子，直接将他给干了。

“没有，这是在路上听到这个名字，有点好奇，想问一下罢了。”

既然老人家不知道，那还是别问了，省得暴露出他不是本人。

李羡背过身，准备离开。

背后的老头却又在这时刻开口。

“所以你到底是谁？”

“寄生？穿越？重生？遗忘？天外来客？”

那老头好似在说家常一样的点出所有的可能，他就这样看着李羡的背影。

“那么，请问一下，原来的人去哪里了？”

老头手提起刀，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怀疑，只要吹个风就倒地。

但他还是毅然的拿起刀指向李羡。

‘什么时候暴露的?或者说是我太明显了？’

李羡没有转过身，而是在脑海里回忆起刚才发生的点点滴滴。

“黑界要来了，就在今晚，死老头，别住你哪个破屋子了！”

“快点用从我身上赚到的钱去安全公寓住一晚！”失真的声音响起。

那老头听到这声音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李羡，“算了，你还在就行。”

而后顿了顿，“你太明显了，就跟十几年前一样，就像，就像。”

他想了想，回答道：“就像是闯入狼群里的羊，太明显，太耀眼了。”

十几年前？原身也是穿越的？是被诡异世界选择的？还是真就是一个穿越者？

黑界？是什么东西？

大量的信息从那老头口子得知，不过李羡对原身的身份愈发扑朔迷离。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黑界降临的准确时间，但你还在就行。”

老头摇了摇头，将剩下的东西收拾起来，推着车准备回去。

他要去将他哪个破旧的屋子缝缝补补起来，至于去安全屋？

还是算了，安全屋的费用昂贵，这次用完下次也是死。

‘太明显了？’李羡毕竟是一个从正常社会成长起来的。

与这个在疯狂世界成长起来的三观天生就不符合。

被发觉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没有想到短短的几句话，就被看穿了。

临近傍晚，大门嘭的一声被打开。

“我回来啦~”陈晓月清脆的声音在这间屋子里回荡着。

“今晚吃什么！”她瞄了一眼桌子，看到空空荡荡的桌子，气鼓鼓的说。

“你怎么没有做晚饭？不是说好早餐我做，晚餐你做吗？”

李羡闻言，将带在身上的肉饼拿了出来。

他现在明白他手中的肉饼有多么干净。

也明白为什么原身要叫陈晓月去学校大门买烧饼，大概那边也有他的熟人。

“肉，肉饼！”陈晓月看着这肉包，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里滑了下来。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可她手中的动作却出卖了她。

只见她一把将肉饼给抢了过来，然后即将送入口中后，又停了下来。

她扭扭捏捏的将肉饼给分成两半。

“给。”

“......”

“我不饿谢谢。”

他还真的没有吃老鼠肉的习惯。

“吃！你不吃我也不吃！”

看着面前固执的小女孩，李羡还是接了过去。

她也开心的吃了起来，随后开始说着今天在学校的事情。

“哥哥，今天学校食堂居然有肉啊，看的我真是直流口水，不过我还是听你的，没有吃一口。”

她比划着，在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让我吃，而且学校今天又有许多同学消失了。”

“校长还说了，三天后，所有学生可以免费住到学校里，免费的！学校会提供庇护。”

小女孩喋喋不休，从她的口子得知，那所谓的黑界每月会固定来一次，偶尔会随机在世界来一次。

而学校这些地方会在固定的日子里提供庇护，保护学生免受影响。

不过他还是不知道黑界到底是什么，这犹如太阳会升起来的常识却唯独李羡这个被拉进来的人不知道。

“今晚黑界会来，快点动起来，做好防护装备！”失真的声音响起。

而后那小女孩的脸色瞬间又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