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老陈和顾老板会面啊，那就是我牵线的。我出面约的嘛，今年5月中旬的时候吧，记不清楚了。他们之前是一起混的，很熟的。何警官你也是知道的嘛。他们的关系，不用我说吧。”何力看着面前的这个蔡来，正在判断他说得是否属实。他和肖青为了求证谁跟小陈见过面，首先找到了蔡来。

根据他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蔡来似乎是小陈生前最后一个接触过的重要人物，所以他很可能了解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当被问到有谁曾经和小陈见过面时，蔡来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名字就是顾起。他直接说了出来。

肖青听闻，陷入了思考。5月中旬的话，小陈应该早就发出了勒索短信了，也是张琨死亡之后。顾叔选择这个时间点跟小陈会面，是什么原因呢？

何力问出了肖青心中疑问：“顾老板怎么会主动和小陈见面呢？听说他们都断了联系很久了？他们倒都和鑫鑫饭店的张老板很熟。”

蔡来连忙说：“不是顾老板约的老陈，是老陈约的顾老板。顾老板，大起子，人家今非昔比了，哪有空理老陈啊！还是老陈托着我这层关系，特意找到的大起子。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当时在外地啊，他没有顾老板的手机号，所以我就随手帮个忙。没想到顾老板答应了。”

他接着说：“小陈跟顾老板见过面后，还打电话给我道谢，说是感谢我牵线。他和顾老板聊的很愉快。我想，他当时应该辞了工作，多半想到启明贸易做工，那个贸易公司也需要拉货的。他开货车多少年了！”

何力看着蔡来，觉得他在这件事上有点闪烁其词，可以避开了十五年前的鑫鑫饭店案件。“小陈原来打算到启明贸易干活，他对你说的吗？”何力问。

蔡来瞬间紧张了起来，“没有的。我猜的。他原来和大起子多好啊。他也快到年纪了，再说，都托了我，我觉得肯定是跟生计有关的事情，他才会那么上心！”

“你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聊有关十五年前鑫鑫饭店的案件吗？”何力接着问。

“这倒也有可能。老陈见我的时候，倒是说起过。可是我觉得，他也不是不知道大起子。这么多年了，要想起饭店相关的事情，他们不是早就聊起来了，不早就联系我了！”蔡来说道，似乎在为顾起辩解。

“对了，您觉得，十几年前，会是谁杀害了张老板呢？”何力猛然发问。

蔡来的喉结明显动了动，他咽了下口水，端起咖啡，开始抿起来。等了一会，他才说道：“我觉得，多半是求财吧。可是财没有看到，所以气急败坏杀人。大起子不会的，他在张老板一家出事前，就赚了很多了。”

何力和肖青虽然觉得，这个蔡来明显为顾起开脱，他说得似乎也有点道理。好歹顾起是他的举荐人，多少对他有恩。可是，如果他不想顾起被怀疑，一开始不透露小陈和顾起见面就可以了。可能，开始接受何力和肖青问话的时候，他没有想到那么多吧。

“我听说，力皓集团的成老板，就是那个高个，跟老陈也是有联系的。当然，只是听说。老陈跟我说的。他们三人之前在市场里，可是亲如兄弟呢！”蔡来补充了一句。

何力和肖青觉得，小陈和高个有联系，是说的过去，如果这三个不见面，或者不联系，才多少有点奇怪。

“哦？还有这回事儿啊？那他们今年也是见过面的咯？”肖青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老陈只是说他们之间有联系，也可能是因为生意上的联系吧。”蔡来耸了耸肩说道。

“嗯，这样啊。”肖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对老陈和力皓集团的关系又多了几分猜测。或许，这其中还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他其实非常想排除顾叔的嫌疑，但是目前来看，他的顾叔是最大的嫌疑人。

在跟蔡来见面后，何力和肖青觉得，有必要探探顾起的口风。只不过这回，他们选择直接电话聊。何力拨通了顾起的手机，“顾老板，您看您有空围绕鑫鑫饭店案件聊一聊吗？”

顾起接起电话，却没有推脱：“何警官，你真是会选时候。好在我有空，如果你换个时间，早那么几分钟，我还在路上呢！您还想了解什么呢？”

“请问，您今年，是否跟老陈见过面呢？”何力问道。

顾起没有隐瞒：“见过的，他单独约过我谈过的。但是很久远了，在你们找他之前吧。他好像还没有你们说得不见人影的时候。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他谈得不是鑫鑫饭店的事情呢！”

“还有一个事情要问您啊！您有没有接到过勒索短信呢？有关鑫鑫饭店案件的勒索短信？”何力再次问道。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应该是没有的。如果有，我一定很清楚。我印象中是没有的。鑫鑫饭店的案件，怎么，有查到凶手吗？”

站在旁边的肖青听了个明明白白。他始终想不通，他的顾叔为什么会没有接到短信呢？难道他看漏了，还是那短信被屏蔽了，他没有看到。但是，他觉得顾叔刻意隐瞒的概率更大。毕竟，那个凌局长和拐子的儿子都接到了短信，短信大概率不会被当成骚扰短信屏蔽。

“这个顾起，有重大的嫌疑啊。起码，他是我们锁定的第一个嫌疑人。他一定接到了短信，大概率也是接到短信，加上小陈的邀约，他们才见面的。”何力挂断电话后，做出了判断。

与此同时，和何力通完电话的顾起，坐在了书房的座位上。他眉头紧锁，一只手放在桌面，用两根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

他的妻子推门进来，“大忙人，回家就直奔书房，连饭也不吃吗？”

“吃过了，我有事情，你先去休息吧！”顾起的语气冰冷。

他的妻子多少有点失落，“忙忙忙，你一天就知道忙。对了，胜男的状态不是很好，她说她老做噩梦，我看要不要让她回来休息下？”

“不行。让她在外面待着，寒假再回来！”顾起命令道，他冰冷的口吻让他的妻子感到害怕。他的妻子于是识趣地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