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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西夏王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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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西夏王驾崩

“后来在宫宴上又遇到你,本王才知道,你叫叶阳。”

“尽管你规规矩矩地坐在那,不苟言笑,本王却知道,你是个多么活泼的小姑娘,你笑起来有多么好看,可惜后来那么多年,你进了本王的西夏王宫后,再也没有笑过了……”

女子伏在床头,肩头颤动不已,泪水模糊了视线,那只大手轻轻抚过她的长发,好似岁月凝固在了指尖。

“这么多年来,本王没有再娶别的女人,只守着心中的小姑娘,可惜,我的小姑娘……不愿生下我的孩子,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其实你私下吃的那些药,本王比谁都清楚,本王多心疼啊,却假装不知,从来不去揭穿你。”

“本王总想着,岁月漫长,你总有一天能真正放下,能真的接受本王,心甘情愿地为本王诞下子嗣……可惜本王到底看不到那一天了,不过也好,你没有孩子做牵绊,本王也便还能为你安排一条后路。”

男子闭了闭眼,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似乎颇为疲倦,他望着那张抬起的清丽面容,轻轻笑了笑:“叶阳,去把纯佑叫进来吧,本王有话要对他说。”

那道清丽的身影泪流满面,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摇着头泣声道:“不,让我再陪你一下吧,元昊,我想再听你说说话……”

男子挥挥手,又笑了笑,放柔了语气,像哄小姑娘一般:“听话,把纯佑叫进来吧,本王有些事情要交待给他。”

帘幔间,泪眼朦胧的女子终是起身离去,却才走几步,又被身后的男子叫住了:“叶阳。”

他唤得那样温柔,神情那样从容,如回光返照般,依稀间又重现了往日的英姿风采,那道清丽身影与他遥遥对视间,忽然泪如雨下。

男子却是扬起唇角,一字一句:“叶阳,以后的日子里,你要多笑啊……这么多年来,你在我心中,始终还是那个在阳光下奔跑的小姑娘,永远都是……我的小姑娘。”

宫门一关,叶阳公主等在外面,听着外头的凄风苦雨声,满面泪痕,一颗心都冻僵了般,不知过了多久,那朱红大门才再度打开。

她霍然扭头,只对上一双沉痛的眼睛,身形高大的男子一袭铠甲,手里捧着一方匣子,对上她的目光,两行热泪陡然落下,悲恸不已:“大哥……走了。”

轰隆一声,屋外雷电交加,风雨骤狂,那道清丽的身影怔了怔,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浑身颤抖间,忽然整个人瘫软下去,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泣:“王上!”

她长发散开,是那样悲痛欲绝,伏地恸哭间,耳边却骤然响起一个含泪的声音:“王嫂,这匣中是大哥为你拟的一道旨意,从此往后,你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去留了,不会再有任何地方将你困住了……”

“大哥希望,你以后都好好笑着,再活回从前的那个叶阳公主。”

强忍热泪的字字句句中,伏地痛哭的那道身影一怔,抬起头,乱发下的一张脸泪痕交错,眸光空空地望着前方,仿佛失去了心神,整个人恍惚起来……

“后来在宫宴上又遇到你,本王才知道,你叫叶阳。”

“尽管你规规矩矩地坐在那,不苟言笑,本王却知道,你是个多么活泼的小姑娘,你笑起来有多么好看,可惜后来那么多年,你进了本王的西夏王宫后,再也没有笑过了……”

女子伏在床头,肩头颤动不已,泪水模糊了视线,那只大手轻轻抚过她的长发,好似岁月凝固在了指尖。

“这么多年来,本王没有再娶别的女人,只守着心中的小姑娘,可惜,我的小姑娘……不愿生下我的孩子,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其实你私下吃的那些药,本王比谁都清楚,本王多心疼啊,却假装不知,从来不去揭穿你。”

“本王总想着,岁月漫长,你总有一天能真正放下,能真的接受本王,心甘情愿地为本王诞下子嗣……可惜本王到底看不到那一天了,不过也好,你没有孩子做牵绊,本王也便还能为你安排一条后路。”

男子闭了闭眼,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似乎颇为疲倦,他望着那张抬起的清丽面容,轻轻笑了笑:“叶阳,去把纯佑叫进来吧,本王有话要对他说。”

那道清丽的身影泪流满面,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摇着头泣声道:“不,让我再陪你一下吧,元昊,我想再听你说说话……”

男子挥挥手,又笑了笑,放柔了语气,像哄小姑娘一般:“听话,把纯佑叫进来吧,本王有些事情要交待给他。”

帘幔间,泪眼朦胧的女子终是起身离去,却才走几步,又被身后的男子叫住了:“叶阳。”

他唤得那样温柔,神情那样从容,如回光返照般,依稀间又重现了往日的英姿风采,那道清丽身影与他遥遥对视间,忽然泪如雨下。

男子却是扬起唇角,一字一句:“叶阳,以后的日子里,你要多笑啊……这么多年来,你在我心中,始终还是那个在阳光下奔跑的小姑娘,永远都是……我的小姑娘。”

宫门一关,叶阳公主等在外面,听着外头的凄风苦雨声,满面泪痕,一颗心都冻僵了般,不知过了多久,那朱红大门才再度打开。

她霍然扭头,只对上一双沉痛的眼睛,身形高大的男子一袭铠甲,手里捧着一方匣子,对上她的目光,两行热泪陡然落下,悲恸不已:“大哥……走了。”

轰隆一声,屋外雷电交加,风雨骤狂,那道清丽的身影怔了怔,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浑身颤抖间,忽然整个人瘫软下去,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泣:“王上!”

她长发散开,是那样悲痛欲绝,伏地恸哭间,耳边却骤然响起一个含泪的声音:“王嫂,这匣中是大哥为你拟的一道旨意,从此往后,你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去留了,不会再有任何地方将你困住了……”

“大哥希望,你以后都好好笑着,再活回从前的那个叶阳公主。”

强忍热泪的字字句句中,伏地痛哭的那道身影一怔,抬起头,乱发下的一张脸泪痕交错,眸光空空地望着前方,仿佛失去了心神,整个人恍惚起来……

她忽然在这雷电交加的雨夜记了起来,那一年的那一日,那一片盛夏的竹林之中,她的确是遇见过他的。

那时她抱着小狐狸溜出去玩,兴奋飞奔间,掉落了一只鞋,他捡了追上来,低头笑着问她:“小姑娘,这只鞋子是你掉的吗?能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吗?”

那天的阳光真好,透过枝叶斑驳投下,风中是草木的清香,他衣袂飞扬,英俊的眉眼温柔得像个梦。

大梁,盛都,云聚云散,天地萧萧,穿过宫墙的风一日比一日冷。

寒冬渐渐来临,转眼大梁一年一度的冬日祭祀大典也将至了,以往这个时候,宫学都要选出一男一女两位弟子,在祭天仪式上担任“神引使者”的身份,点燃祭天神火,连结神明与大地,祈求老天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两人有着重要的象征意义,一定得出自世家权贵,显赫高门才行。

以往数年,担任“神引使者”的两人一直是付远之与闻人姝,今年却有些特殊,梁帝直接钦点了骆秋迟与闻人隽,一个寒士,一个庶女,这在过去是不合规矩,完全没有资格的,今年却有些什么不知不觉就改变了。

众人只当骆秋迟成为了梁帝身边的新晋红人,却不知,梁帝除却看重外,此举还暗含了一番不能为人道的决心。

他在写下这两个人的名字时,意味深长地喃喃了一句:“既要打破门阀权贵,变法革新,便从这里开始吧……”

年末时分,宫里宫外都开始忙了起来,当第一场大雪落下来的时候,月光清冷地照在奉国公府门前,一地如银。

杭如雪抱着一本书,来向闻人隽辞行了。

闻人隽被叫出来时还有些发懵,鼻头冻得红红的,漆黑的眼眸在月下像只小鹿般,一眨一眨地问道:“杭将军,你,你要去哪里呀?”

杭如雪淡笑道:“去西夏,接叶阳公主归国,大概能赶在祭祀大典上回来。”

闻人隽听后有些恍然大悟:“是那位远嫁西夏的小叶公主吗?难怪,今年的祭祀大典准备的事项格外多,办得格外隆重一些,想来也是有迎接公主归国的缘由吧?”

西夏王驾崩一事她也有所耳闻,那位小叶公主据说得了诏书,从此可以归国,再也不离开故土了,她在外漂泊浮沉近十年,如今总算能够重回大梁,也算落叶归根,得了一番圆满的结局。

闻人隽正唏嘘间,杭如雪已经点点头:“对,就是那位小叶公主,陛下极其看重她,命我务必将人护送回来,我即刻便要动身了,西夏路途遥远,也许要去一段时日,所以我才来向你告别……顺便,把这本书送给你。”

“书?”闻人隽低头,这才发现杭如雪手中还拿着一本书,她微微一惊:“是那本《山海经》?”

“是的,我想送给你。”

“为,为什么要把这本书送给我?”

“没有为什么,或许……我想放下一些东西了吧。”

杭如雪站在风雪中笑了笑,一张俊秀的脸庞倍显白皙清逸,目光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天不知,地不知,月不知,她也不知,唯独他自己清楚。

今夜这场踏雪而来的告别有着独特的意义,送出的也不仅仅是一本书,那些朦胧的情愫也将随风而去,在他心中彻底放下。

似一朵长错了季节的花骨朵,还未盛开,便已结束。

月光洒满杭如雪全身,他望着闻人隽,忽然笑道:“如果骆秋迟待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替你教训他的。”

闻人隽长睫一颤,有些懵懂,不明白杭如雪为何要对她说这些,她看着他唇边的笑意,却是陡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你还在怀疑他是……”

“是与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杭如雪轻轻打断道:“在他跪在朝堂上,舍弃个人的功名利禄,为天下寒士请命的那一刻起,东夷山君那个身份在我心中就已经彻底死去了,从今往后,我只当他是骆秋迟,他也只能是骆秋迟……”

“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清冽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月下,闻人隽目光一亮,激动不已,她显然听懂了杭如雪话中的深意,连忙道:“杭将军你放心,他绝不会,绝不会让你失望的!他要做的事情还不只这么一些,他很早以前就同我说过了,他要替天下寒士出头,要改革大梁官员选拔制度,还要……”

闻人隽忽然像打开了话篓子般,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简直将骆秋迟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夸遍了,似乎天底下没有比他更完美的人了。

杭如雪终是忍不住笑了:“他在你心中,就这般好吗?”

闻人隽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红,却在风雪中还是点了点头,双眸泛着亮晶晶的光芒:“好,很好,很好很好……你如果当真与他深交,就会知道他有多么好了。”

“深交谈不上,也算并肩作战过,是个……还不错的人。”

能得到杭如雪这样的评价,已然不易,闻人隽笑得眉眼弯弯,比听到他夸自己还开心。

杭如雪见她这副模样,不由扬起了唇角,一字一句道:“阿隽姑娘,我盼他也能如此待你,不辜负你的这番信任与深情。”

“他不会辜负我的。”闻人隽想也未想地脱口而出,她笑得无比笃定:“你不知道,他其实,从来没有辜负过任何人。”

“从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但愿如此。”杭如雪淡淡一笑,轻声开口:“阿隽姑娘,我走了,你多保重。”

他转身而去,月光披身,终于结束了这场无人得知的特殊“告别”。

闻人隽在门前抱着书,目送他而去,那道俊挺的身影没入风雪中,渐行渐远。

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有些东西无声无息地随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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