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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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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比武

姬文景望着台上那身白衣,喃喃着:“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野蛮人……”

赵清禾更是在旁边双手合十:“上天保佑,骆师弟一定要赢,一定会击败小天皇,阿隽一定不要嫁到扶桑去,求求老天爷了……”

付远之坐在他们不远处的席位上,将他们的话尽数收入耳底,心中千头万绪翻涌着,脸上却不露分毫,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台上,慢慢握紧了自己的手心。

他耳边骤然回响起前几日,自己去找六王爷时,他那似笑非笑的一番话:“本王一直在想,你会什么时候来找本王,又会向本王提出怎样的要求,可本王没有料到,你会因为这样一件事来找本王,果然啊……英雄难过美人关。”

当日扶桑遣使臣殿前求娶时,虽然骆秋迟提出了比试的法子,但付远之回去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靠谱,比武并非万无一失,万一骆秋迟输了,阿隽还是要嫁去扶桑,到那时再想办法,可就没有时间了,一切将再无转圜的余地,他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阿隽远嫁异国,从此与他天各一方吗?

不,他一想到这便无法呼吸,终是咬咬牙,在昏暗的小屋中,对着白森森的月光,打开了那个匣子。

他取出压在最底下的扇坠,在手中摩挲了许久,最终还是深吸口气,做下了决定。

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了,他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

就像那次阿隽落入匪窝,他谋划许久,终是以万全之策,领兵赶去了青州,将她救出来了一样。

这一回,同样如此。

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由他自己来救。

他带着扇坠,悄悄去了一趟六王爷的府邸,跟六王爷有了一番谈话。

确切地说,是一场“交易”,只是这“交易”的前提是,骆秋迟在比试中输了,闻人隽将不得不嫁去扶桑,六王爷在此刻便要出手,不管用尽什么法子,都要留住闻人隽。

而付远之付出的,便是未来赤胆忠心的追随,是经天纬地的才华,是他的一身本事与能力,同时,六王爷将给予他的,也是他想象不到的荣耀显赫,富贵名利。

某种意义上,他们也算各取所需,是一种“互相成全”了。

“其实,本王早就看出,你是个有野心的年轻人,纵然没有这件事求于本王,你也迟早有一天会来找本王,因为你想要的东西,只有本王才能给你,只有本王才能为你打开那条通上青云的捷径……”

风吹过比试场上,所有人都紧张地望着台上的武斗,唯独长空下,付远之不易察觉地冷笑了声。

他缓缓握紧手心中的那枚扇坠,从齿缝间溢出的一字一句,只有自己能听清:“那条通向青云的捷径,你以为我当真很稀罕吗?”

就算再为势所迫,他内心深处,也是保留着一丝孤傲的,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还是不想屈了自己的本心,所以——

“骆秋迟,你可千万要赢啊……”

姬文景望着台上那身白衣,喃喃着:“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野蛮人……”

赵清禾更是在旁边双手合十:“上天保佑,骆师弟一定要赢,一定会击败小天皇,阿隽一定不要嫁到扶桑去,求求老天爷了……”

付远之坐在他们不远处的席位上,将他们的话尽数收入耳底,心中千头万绪翻涌着,脸上却不露分毫,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台上,慢慢握紧了自己的手心。

他耳边骤然回响起前几日,自己去找六王爷时,他那似笑非笑的一番话:“本王一直在想,你会什么时候来找本王,又会向本王提出怎样的要求,可本王没有料到,你会因为这样一件事来找本王,果然啊……英雄难过美人关。”

当日扶桑遣使臣殿前求娶时,虽然骆秋迟提出了比试的法子,但付远之回去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靠谱,比武并非万无一失,万一骆秋迟输了,阿隽还是要嫁去扶桑,到那时再想办法,可就没有时间了,一切将再无转圜的余地,他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阿隽远嫁异国,从此与他天各一方吗?

不,他一想到这便无法呼吸,终是咬咬牙,在昏暗的小屋中,对着白森森的月光,打开了那个匣子。

他取出压在最底下的扇坠,在手中摩挲了许久,最终还是深吸口气,做下了决定。

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了,他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

就像那次阿隽落入匪窝,他谋划许久,终是以万全之策,领兵赶去了青州,将她救出来了一样。

这一回,同样如此。

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由他自己来救。

他带着扇坠,悄悄去了一趟六王爷的府邸,跟六王爷有了一番谈话。

确切地说,是一场“交易”,只是这“交易”的前提是,骆秋迟在比试中输了,闻人隽将不得不嫁去扶桑,六王爷在此刻便要出手,不管用尽什么法子,都要留住闻人隽。

而付远之付出的,便是未来赤胆忠心的追随,是经天纬地的才华,是他的一身本事与能力,同时,六王爷将给予他的,也是他想象不到的荣耀显赫,富贵名利。

某种意义上,他们也算各取所需,是一种“互相成全”了。

“其实,本王早就看出,你是个有野心的年轻人,纵然没有这件事求于本王,你也迟早有一天会来找本王,因为你想要的东西,只有本王才能给你,只有本王才能为你打开那条通上青云的捷径……”

风吹过比试场上,所有人都紧张地望着台上的武斗,唯独长空下,付远之不易察觉地冷笑了声。

他缓缓握紧手心中的那枚扇坠,从齿缝间溢出的一字一句,只有自己能听清:“那条通向青云的捷径,你以为我当真很稀罕吗?”

就算再为势所迫,他内心深处,也是保留着一丝孤傲的,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还是不想屈了自己的本心,所以——

“骆秋迟,你可千万要赢啊……”

握紧扇坠,付远之深吸了口气,眸光紧紧望向台上那身白衣,第一次那样灼热地盼望他能“大杀四方”,碾压对手。

只因这场万众瞩目的输赢,不仅关乎着阿隽的去留,关乎着大梁的颜面,还关乎着他付远之的……前路。

冷风猎猎,台上的“战局”正至最激烈的关头,骆秋迟白衣翻飞间,眼睛不停在小天皇身上打转着,一直想找个机会点中他的命门,破了他的神功。

奈何小天皇机敏异常,显然也知道自己这致命的“要害”,始终灵巧闪避着,不将命门露在骆秋迟眼前,让骆秋迟一时无从下手,僵持间也有些急切起来。

台下的闻人隽屏住呼吸,一颗心都揪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身白衣,从未有过的紧张忐忑:“老大,老大……”

就在此时,小天皇飞身掠起,猛然一出手,像一道闪电般袭向了骆秋迟,满场惊呼间,骆秋迟踉跄后退,被那只小手狠狠扼住了脖颈,眼见就要摔下台去。

“不好!”杭如雪瞳孔骤缩,呼吸一窒:“被这小天皇抢占了先机!”

所有人倒吸口气,骆秋迟脸色涨红,白衣翻飞间,转眼就被小天皇逼至了擂台边沿处,他双脚死死抵住台面,奋力想要挣脱,却寸步难前,那小小孩童满带戾气地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眸夺人心魂,长发乱舞间,似妖如魅。

明明才四岁的稚童身体里,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全场无不为之一震!

梁帝的手霍然握紧那龙首,面色沉沉,死盯着台上,他右侧下方的明本先生露出愉悦的笑容,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

“野蛮人,野蛮人撑住啊!”姬文景急声不已,另一边的付远之更是陡然将手中的扇坠一握,咬紧牙关,百般不甘道:“难道这就是天意吗,我注定要走上那条无法回头的路?”

台下所有人都目光灼灼,死死盯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比武,长空下,骆秋迟已全面被压制住,那小天皇又狠狠一用力,他周身一颤,一只脚都已经悬空踏出了擂台外,眼见败局已定!

“老大!”闻人隽心痛如绞,眼里已噙满了泪水,揪着双手,终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却就在这时,台上的骆秋迟脑中灵光一闪,不知对千岚天君说了句什么话,千岚天君似惊怔万分,手下一迟疑,白衣赶紧奋力一挣,如困鸟出笼,瞬间摆脱了钳制!

满场人目光一亮,纷纷叹一声“好险”,这真是从悬崖边上拉回了一条“命”!

“你说什么?”台上的千岚天君显然还是不敢置信,骆秋迟一边平息着紊乱的呼吸,一边对他笑道:“我说,你的师父,是不是乌岐山?”

他长眉一扬,压低了声:“我曾与乌前辈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个真性情的江湖人,我们对饮间,他告诉了我一个深藏在心底许久的秘密,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小小的孩童身子一颤,琥珀色的眼眸霍然瞪向骆秋迟:“你骗人!”

他猛然又向他袭击而去,招招狠厉,仿佛想速战速决般:“休想让我上当!”

骆秋迟一面与他过招,一面趁同他擦肩而过之际,在他耳边飞速说了句:“这秘密实在太大了,我听后也是久久无法平静,对乌前辈既同情又心疼,毕竟这可关系着一个人的一生,乌前辈实在太不容易了……”

小天皇身子又是一颤,扭过头,琥珀色的眼眸死死攫住骆秋迟。

骆秋迟白衣飞扬,在长空下摊手笑道:“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秘密是什么,你想听吗?”

小天皇目光变幻不定,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终于咬牙道:“住嘴,不许胡说八道!我师父根本不认识你,更不会告诉你什么秘密!”

“千岚天君你真不信啊?”骆秋迟似乎很意外,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点头道:“那我就只能说出来了,你一听就能分辨真假,一定会相信我的,这秘密就是……”

“住嘴,不许再说了!”小小的孩童发出恶狠狠的低吼,出手间招数越发狠厉,像头失控发狂的小兽。

骆秋迟一面过招,一面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说出来,否则千岚天君还以为我在说谎呢,这秘密就是……”

“不能说,不许说!”千岚天君急疯了般,开口间扶桑语都冒了出来:“ばか(混蛋)!ばか(混蛋)!”

他心神大乱下,身形越来越快,破绽也越来越多,局势陡然扭转,台下百官个个大奇不已,不知骆秋迟用了什么法子,竟让这小天皇方寸大乱,杭如雪眸中更是溢出喜色:“好,很好,就是这样,让他再慌乱一些,便可趁他不备之际,袭向他命门了……”

台下,小天皇长发飞舞,浑身剧颤间,彻底乱了阵脚:“不许说了,你不许再说了!”

骆秋迟却还在不停道:“我说了,我说了啊,这秘密就是……”

说时迟那时快,他白衣飞旋如风,瞅准时机一个欺身上前,伸手猛地一点小天皇腰间,长空下,一切戛然而止——

第三腰椎棘,旁开一寸半处,正中气海俞穴,不偏不差,完美一击。

小天皇身子僵住了,骆秋迟白衣一拂,在他旁边施施然落下,压低了声笑道:“秘密就是……乌前辈不能吃香菜,一吃就会浑身长疹子,你说他多可怜,香菜多好吃,他却一辈子都碰不了,是不是很惨,很值得人同情?”

小天皇双目陡然瞪大,却僵硬着身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骆秋迟一拂袖,轻而易举地让他跌出擂台,踉跄落地。

“千岚天君!”扶桑代表团个个大惊失色,齐声喊道。

明本先生更是瞪大了眼眸,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首席上的梁帝却是松了口气,握紧龙首的一只手渐渐放开。

风过也,玉玲敲响,胜负已分。

骆秋迟,赢了。

满场静了静,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欢呼喝彩,骆秋迟白衣胜雪,衣袂发梢随风飞扬,隔着人群,遥遥望向了那道清隽身影。

天与地,他与她,周遭宛若不存在般,他忽然吹了声口哨,歪头一笑,阳光落在俊逸眉眼上,像梦中牵马踏柳的游侠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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