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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废太女与男将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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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废太女与男将军3

萧逸云在悠扬婉转的鸟鸣声中睁开了眼睛。大脑有些刺痛,胃也在翻腾,有点反酸,嘴巴里泛着苦味,应该是昨晚被喂过中药。

她侧过身,看向一旁沉睡的男子,这是她昨天新娶的夫君。

柳将军吗?修长的睫毛,棱角分明的脸。略显粗糙的皮肤,反而有一种被时间打磨沉淀的韵味。嘴唇的伤口和脖子的瘀青增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萧逸云伸手探了探她夫君的额头,退烧了,也不流汗了。

萧逸云静静看了一会,走下床,春凳上摆着她今天穿的衣服。古装穿戴好复杂,她试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穿好,也不知道穿得对不对。走到镜子前,她看到了一张与她上一辈子相差无几的脸,更稚嫩,身材更高挑,差不多有175厘米吧。

萧逸云走到外间,坐在方桌旁的凳子上,一遍遍回想,梳理昨天发生的事情。此处男子浓妆艳抹,女子却并不打扮,女子身量都颇高,还有女子娶夫和大皇女这个称呼,莫非这个朝代以女为尊?这一切让萧逸云联想起室友曾向她推荐过的女尊文。

原主虽是大皇女,但是看来并不受人敬重,甚至一个喜公都可以随意怠慢。昨晚的圆脸少女应该是原身的侍女,衣服简单而普通,可以看出原身并不阔绰。

萧逸云正想得入迷,昨晚的圆脸少女和另一名少女推开门走了进来,前者双手端着洗漱用的铜脸盆,后者一只手拎着茶壶,另一只手拿了两个杯子。

“殿下,早安。”秋荷微笑着朝大皇女殿下打了声招呼,把茶壶和杯子轻轻放到桌上。

夏竹则撩起袖子,润湿了毛巾替萧逸云擦脸。她一脸惊喜地说道:“秋荷,殿下今天自己穿衣服了呢!”

“也许这次钦天监算对了,殿下娶了柳将军果然会好。”秋荷一脸沉稳地回答道,她倒了杯茶,朝萧逸云走来,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来,殿下,漱下口。”

这两人完全不期待萧逸云的回应,自顾自说着话。萧逸云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默默听着,任由她们替她洁面和梳理头发。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钦天监的监正可是刘家人。”

“娴贵君刘逢?”

“对。听说钦天监上折子的时候,娴贵君正在乾清宫侍奉呢。让咱们殿下娶柳将军这事儿,他可没少吹枕边风。咱们殿下虽说不聪明,却是本朝最最好看的皇女。柳将军不仅比殿下大了十岁,还长年带兵打仗,个子比女子都高。日子还故意选在七月七,牛娘、织男一年相会一次,算什么好彩头?娴贵君哪有什么好心啊?”夏竹越说越气愤。

秋荷叹了一口气,“唉,君后这么多年一直想给殿下找一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主君,以后能好好照料殿下。”

“谁说不是呢,赐婚的圣旨刚下,君后当晚就去求陛下收回成命了,还求陛下把兰公子许给殿下。被陛下驳了,君后回宫就病倒了,也不知道现在好些没。听说自从去年殿下来了封地,君后便憔悴了很多。”夏竹说着说着,脑袋都耷拉了下来。

“柳将军也是惨,刚打完胜仗就被夺了兵权,送了过来。说是送亲,伤成这样,一路护卫竟然连大夫都不请一个。你想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众口悠悠,岂不是要怪我们大皇女府害死了柳将军。”夏竹说得口渴了,放下梳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了。

“你再想想,昨天影一回来可是说了,喜公一家都被人杀了。”她对着秋荷拿手在脖子上划拉了一下。

“幸好昨天殿下把两杯交杯酒都喝啦,殿下平时手无缚鸡之力一人,都把柳将军脖子掐成这样。柳将军在战场上可是曾经连斩敌军二大主将的,武力值不知比殿下高多少,昨天没有反抗那是将军让着殿下。要是将军也喝了交杯酒,失去意识,错手杀了殿下。殿下死了,将军也活不成。幕后之人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萧逸云听着两个侍女的交谈,慢慢理清了现状。她的父亲是当朝君后,她是乾国废太女,一个自小痴傻之人。去年女皇指了西北荒凉之地作为她的封地,她便来了此处。虽说她是大皇女,父亲是君后,但都不受宠爱,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纸老虎。她夫君是柳大将军独子,自小随母驻守边疆,比她大了足足十岁,也是权利争斗的弃子。

萧逸云装不来一个傻子,也不可能一直装傻。既然钦天监夜观天象说她与夫君成亲能治好她的痴傻之症,她何不顺势而为呢?

两人把萧逸云收拾妥当,夏竹偷偷瞄了一眼里屋,说道:“主君恐怕要连睡几日才能醒了。刘老大夫说主君已有十余日没有好好休息了,药里特意加了安神的成分。”

“那我们先带殿下去吃早膳吧。”秋荷伸手想来牵萧逸云。

这时萧逸云开口说话了:“秋荷、夏竹,我自小就懵懵懂懂,好似生活在一团迷雾之中,直到昨日成婚,突然感到头脑了清楚很多。”

秋荷和夏竹两人齐齐愣住了。

半晌,“真的吗?这真是太好了!殿下叫得出我的名字了!”秋荷实在太高兴了,她就说主子自从成亲后眼神灵动了,话也变多了,偏偏夏竹不信。

夏竹则是满脸狐疑,走近了细细端详她,搓揉了一下她的鬓角,末了还掀起衣服确认了她腰间的红痣,这才笑开来,笑着笑着又擦起泪来,低声嘟囔着:“这下看谁还敢嘲笑我家主子是傻子。”

见两人都信了,萧逸云暗地里长舒一口气,幸好此处没有妖精夺舍的话本。

萧逸云跟着秋荷、夏竹两人走向膳厅,她一边走一边观察,一路过来,萧逸云大致搞清了现状。大皇女府貌似很大,但基本上就是个空架子,她去年来到西北,这房子却建好十来年了,原先可能是某大户人家的旧居,稍加修整成了皇女府。府中人很少,房屋维护和植被养护都跟不上。

府中的早膳很是精致,燕窝粥、小笼包、炙羊腿、枣泥糕、蒜蓉茼蒿,荤素搭配,色泽诱人。恐怕府中开销的大头都在吃上了。萧逸云突然就觉得饿了,大快朵颐起来。

还未等萧逸云吃完,门口便陆续有人往厅里张望,看了两眼又跑了。

快吃完的时候,一位四十余岁的妇人拉着另一名身背药箱的妇人跑了进来,前者满头大汗、衣衫凌乱。王善言一副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样子,半天才开口道:“殿下,听说您好了?”

萧逸云又把和夏竹、秋荷讲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自小便浑浑噩噩,仿佛身处迷雾之中,一切人和事都好似蒙着一层纱,看不真切,听不清楚。直至昨日拜堂,突然一切拨云见日,所有事情都变得清晰明了了。”

王善言是大皇女府的管家,昨晚闹哄哄的,她忙了一夜。后院之事不能被宾客知晓,她收到消息后,先是装作若无其事帮着殿下招待宾客,送走宾客后,又急忙赶到后院。正巧碰上从喜公陈六家探察回来禀报的影一,听到陈六一家四口全部被杀的消息,又跟着影一赴陈六家细细查看了一番。

她寅时方才入睡,睡得正香,被人匆匆喊醒。她一听闻消息,困意全消,立刻拉着刘灿赶来了。

“刘灿,你快来替殿下诊诊脉!”,王善言激动得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

“殿下的脉象确实和往日有所不同。”刘灿搭着脉,若有所思道:“殿下的百会穴原来血流微微凝滞。今日脉象竟与常人无异了。真是奇哉妙哉,莫非冲喜真有奇效?还是昨天的毒酒引得血脉偾张,把穴道冲开了?”

听了刘灿的诊断,一直颇为紧张的萧逸云彻底放下心来。她的穿越被合理化了,不过她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这就是她的身体,不仅容貌相似,腰间还都有一颗红痣,并且她对身边这些人隐隐约约有一种亲切感。

“我虽然脑子好使了,但很多事情还是懵懵懂懂的,需要学习。”萧逸云从夏竹和秋荷的谈话里听出了危机四伏,她需要迅速获得更多的知识与信息。多年来她习惯了自己把握人生走向,而不是成为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吉祥物。

“臣,王善言,乃是殿下的管家,也是您的父亲君后为您自幼订下的老师。从今日起,由臣负责教授殿下课业。”王善言长长一拜,眼中留下热泪。二十年了,她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王善言乃是一介布衣,出生贫寒,母亲为了供她念书,将家中的田地都卖空了。她寒窗苦读八年,方考中举人。王善言拿着向乡里乡亲借来的钱进京赶考,却落榜了。她没有银钱回乡,落魄异常,幸得恩师楚诚赏识,做了她的门生。她的恩师楚诚就是当今君后的母亲。又三年,她状元及第。因为陛下对恩师的忌惮,她急流勇退。又为了报答恩师的知遇之恩,她做了太女府的管家。去年太女被废,放逐到西北,她便跟着来了。

王善言暗自握紧了拳头。多年来,大皇女是她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她视其为主,也视其为子侄。朝堂风起云涌,世家当道,如若楚家现在仍然身居高位,太女康复,喜忧参半,因为会瞬间引来众皇女的攻讦和女皇的忌惮。可现在只要曾经稍微和楚家沾边的人都已经被贬官的被贬官,被流放的被流放,都已经被踩到脚底,还有什么值得惧怕的?太女康复是好事,是楚家和寒门唯一翻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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