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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废太女与男将军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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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废太女与男将军14

乾盛十九年 七月十八

柳尘卿今天一用完早膳便由陈阿宝、露华和霜降推回了屋。

露华和霜降昨天完全安顿好已经很晚了,柳尘卿索性让他们今天一早再来伺候。

露华还是那个叽叽喳喳的性子,一路上东张西望、说个没完,“将军住的院子真好看,又有池塘又有竹林,好雅致。不像将军府,全用来造了演武场。”

“将军的院子都这么漂亮。大皇女的院子该多精致啊!”

“这就是殿下的院子啊!” 陈阿宝被露华说的都迷糊了。

“将军和殿下住在一个院子里?”露华一时激动,没控制住嗓门,树上的麻雀都被他突兀的一声吓跑了。

沉默了一路的霜降出声了:“一般官家,妻夫各有独立的院子,其他小侍也有独立的院子。” 陈阿宝是普通人家长大的,自然不知道。

“我和妻主成亲了,自然要住在一起。” 柳尘卿冷冷说道。那些规矩是别人家的,不是他家的。他喜欢和妻主住在一起,妻主也喜欢和他待在一块。

半路上,柳尘卿他们遇见了早早候在主院外的冯春。冯春显然很是担心他的状况。

冯姨曾是他母亲的副将,多年前打仗时为了救一个小兵的性命伤了右手,无法再上战场了,便做了将军府的管家。

待到了主院,陈阿宝、露华和霜降三人守在屋外,冯春跟着柳尘卿进了屋子。

冯春很是谨慎地环顾了四周,确定无人监视后,才开口询问道:“少将军,您还好吗?大皇女府的人有没有为难您?您这腿伤,大夫怎么说?”

“大皇女对我很好。”对着家中长辈谈论起妻主,柳尘卿难免有些羞赧。

说起腿伤他又变得一脸冰霜:“送亲第二天我就醒了,一路上再三要求她们给我寻找大夫,她们始终以各种借口和理由推诿,待到成亲那日伤口已经化脓了。大皇女府的大夫是前御医刘灿,是她给我诊治的。她说只要细心调理,坚持复健,还是有希望康复的。” 柳尘卿没有提自己的右腿已经毫无知觉了,反正康复本来也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而已。

“能恢复就好。” 冯春心中暗自赞叹,御医果真厉害,当时军医跟冯春她们说伤口过深,需要截肢。她思忖了一路,都不知如何安慰少将军。如今御医能保住这条腿,已经很好了。

“冯姨,边境局势现在如何?” 柳尘卿离开得猝不及防,什么都没来的及部署。

“您斩杀了宁国大皇女后,宁军便四散溃逃了。宁国女帝子嗣不丰,除了大皇女外,其他皇女尚且年幼。西北边境应该能有几年休养生息。”

“那日您流血昏迷,被张合带回营中。军医好不容易帮您止住血,三四天的时间,眼看着您的情况在慢慢好转,即将苏醒过来。西南军副将朱原带着圣旨,硬生生将您带走,随后还围困了将军府,直到您成亲之日才撤离。”

冯春说着抹了抹眼泪,她对不起将军的托付,没有照看好小主子。将军那天被她们抢走,朱原手里有圣旨,她们不敢正面违抗,想偷偷跟上去伺机而动。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聪明,把将军府围了起来。直到小主子拜堂成亲那天,围困的人才撤走。

“她们一撤走,我们便快马加鞭向秦州出发了,路上碰到了大皇女府的人。她们让我们放心,说已有御医替将军医治了。”

“朱原……”一个记忆里封存了许久的名字。

“当年将军看走了眼,想不到她长大之后竟会如此小人。送亲队伍走了后,她竟然妄想接管西北军,狼子野心。众兵士不服,差点哗变,她才灰溜溜走了。”冯春心中愤恨,那天气得她当着众人的面破口大骂朱原。

她母亲朱自景也是小人,罔顾与将军多年情谊。

“真是当我柳家无人,人人可以欺侮?”这世间没有几个人知道柳尘卿曾经结过娃娃亲。

她母亲与西南军主帅朱自景自小交好,同是武将世家,打打闹闹,情同手足。长大后她母亲赴西北边境,没过几年朱自景被圣上派往西南,两家一直有书信往来。

朱原比他大两年,待他出生,朱自景便来信给两人定下了娃娃亲。约好等他年满十六岁就办婚事。他自小便知道自己有个未来妻主,也有过年少慕艾与幻想。

一切计划安排都在他十五岁那年被打乱,母亲突然战死,西北军心大乱。十六岁那年,他代母出征,一连打了两场胜仗,稳住了西北局势。一回将军府便被冯姨逮住了,冯姨哭哭啼啼说他母亲的遗愿是让他好好结婚生女,军中一概事务自有她们老一辈的会撑着。她听了冯姨的话,随着她来到西南军驻守的彰城商量婚事。

随后的事情让柳尘卿不禁握紧了拳头。朱自景恰巧不在府中,是朱自景的主夫,也就是朱原的父亲接待的他们。那天他第一次见到朱原,朱原个子不高,比他矮了一个头,长相倒是很端正。朱原父亲话里话外嘲讽他过于高挑、举止粗俗,竟然还说他抛头露面,带兵打仗,不守男德。

朱原出声维护了他几句,他当时还颇为感动。

那时也是夏日,晚上他倍感烦闷,溜到花园闲逛。竟然撞见朱原抱着一个小公子在树下痴缠,小公子娇声娇气地提起了他,“你不是都要成亲了嘛?还来找我做什么?”

“那是母亲定下的亲事,他身量比女子都高,长相丑,举止还粗鲁,哪能和你比?”

柳尘卿一怒之下掰断了树枝,打了上去,这门亲事自然也商议不下去了。他回了西北军中,自此也断了成亲的念头。

“您放心,我出来前,西北军中都安置妥当了。朱原虽然不怀好意,但她为了收买人心运来了粮草。” 冯春的话打断了柳尘卿发散的思绪。

“冯姨,您做得很好,辛苦了。您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吧!对了,我与朱原定过娃娃亲的事一定不能让大皇女府的人知道。”他本就比妻主年长许多,不能再被人知晓他还与她人有过婚约。

“好,我一定守口如瓶。”冯春见少将军确实气色不错,住处环境雅致,应该没在大皇女府受苦。她就放心地退下了。

送走了冯姨,柳尘卿暗暗思索朱原此人,这十四年来他并未多想,但如今朱原暴露了西南军想要吞并西北军的意图。当年那桩婚事背后可能也另有目的,他眉头紧蹙,越想越觉得母亲的死都扑朔迷离起来。

这时柳尘卿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腰间柔软的小荷包,他瞬间卸去狠戾,神色间透露出一丝温柔。要不是朱原,他怎么能碰到小傻子呢?这个针脚歪歪扭扭的荷包小傻子缝了一晚上,里面放着两人绾在一起的两绺头发,小傻子说这个荷包送他作为定情信物。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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