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冷。

反反复复折磨着池圣凡。

他只觉自己好像已经在海底溺死了。

呛着水，还难以呼吸。

“嗯……”

“唔……”

嘴里还不住的发出呜咽声。

折磨着一夜没睡的盛玮逸。

他每四个小时量一次体温，量过两次，一次降下来，37.9度，结果第二次又上去了，39度。

他起身又给人浑身擦了个遍。

第三次还维持在38.5度。

于是大半夜，还在做梦的叶文舒又被喊起来。

已经40多的叶文舒，每天过着保温杯泡枸杞的健康生活，这凌晨2点多被喊起来，简直要了他的命。

到别墅的时候，叶文舒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眼皮下是明显黑了一大圈。

“我给他输液。”叶文舒摇摇头：“高烧反复是正常的，下午的结果也没什么问题，多给他喂点水，我再给他打点营养针。”

后半夜终于渐渐降温。

盛玮逸没再上床，他坐的床边，如一只沉睡着的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般，死死地盯着躺在床上脸色渐渐恢复的池圣凡。

*

他心烦。

池圣凡惹得他心烦。

这种心烦不断的折磨着他。

也许从少年无意识的一个微笑开始。

也许是某个早上教室后探出的脑袋开始。

也许在一次次比赛中越来越默契的配合开始。

或者更早吧。

第一次见面开始吧。

只是那时候年纪小不懂，等他懂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他能选择去找他，但是找到之后呢。

盛家的内斗没有结束，集团内部更是风云涌动，他花了5年将自己埋在工作里。

压抑的情绪从重新见到这个少年开始，变成了心里越来越密密麻麻的烦躁。

“凡凡，你走不了了。”

“只要你出现，我就发誓一定不会放你走了。”

他心里默念。

*

第二天一早，池圣凡醒来，感觉全身瘫软。

他挣扎着想起床，多次尝试失败后，他索性躺平。

环顾四周，卧室空空荡荡。

他将记忆倒回。

早上他觉得头晕，喝了酸奶，还去游戏室玩了游戏。

太晕了，于是去阳台透透气，然后就没记忆了。

后面完全没有记忆。

……

他拿起床边的手机。

！！！

过了一天一夜了。

他正想打电话给盛玮逸，外面传来脚步声。

不是盛玮逸。

他抬眼看去，是叶医生，是叔叔版的叶医生。

“叶医生怎么在这里？”池圣凡好奇的问。

叶文舒笑了，温文儒雅的，让人感觉很舒服。

“小凡，你发烧啦。小逸去公司有急事，让我过来照看你，他一会儿就回来了。饿不饿？来碗粥，我去给你打。”

池圣凡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麻烦你了，叶医生。”

“生分了啊，小凡。”叶文舒揉揉他的脑袋：“你啊。”

喝了粥，他终于感觉自己恢复了一大半。

于是，他给盛玮逸发消息。

池圣凡：在忙吗？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回复。

他放下手机，叶文舒便拉起他聊聊天。

多数都是叶文舒问，他答。

没什么敷衍和内容。

只说自己“过的还好”，“没吃苦”，“想回来”

只有最后一句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