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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程小果疑为淫乱女 龚玉新发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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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程小果疑为淫乱女 龚玉新发下知己

室友抓住话把子,开的玩笑,让坐在自己床沿的程小果脸成了红布。

几乎是促膝谈心的距离,坐在她床前方凳子上的龚玉新脸上也热辣辣的。

他,没有预料到,这些平时很文静,几乎笑不露齿的女孩子,在自己的小环境里,客气玩笑,这样的肆无忌惮。

还好,程小果的脑子转的极快: 我穿着蛤蟆皮(一种幼儿夏天穿的连体衣),他围着肚兜兜!大夏天的,你们没穿过。

她这一番防守反攻的战术运用的不错,同室的几个姑娘哗啦啦笑起来:别说,我们小时候都穿过,就像年画里,小小子和小丫头抱着红鲤鱼的样子。

这件事,给龚玉新提了个醒,男女之间的交往,必须谨慎,弄不好,就给别人留下口舌。

此后的交往中,龚玉新倍加了小心,而小心的程小果不经意间,还是被人抓住把柄,弄得口不能言嘴不能说的,吃了大大的哑巴亏,很快告别了,她做姑娘的愉快惬意的生活。

老鹰抓小鸡,是当年程小果和龚玉新这些学前儿童,或者是小学低年级的学生嘴喜欢玩的游戏。

游戏很刺激,需要参加游戏的人动作协调,反应灵敏,不然,老鹰很容易被老鹰抓去。

游戏由一个身体健壮的男(女)孩子充当老母鸡,他(她)在最前边站着。扎撒着两只手,机智、勇敢的拦截着飞速围着鸡群盘旋的老鹰。想办法保护自己的鸡雏,不让老鹰抓走小鸡。

其他充当小鸡的孩子们,接龙样互相抱着腰。随着老鹰的扑击和老母鸡的防御,游龙样的在保护者的后边,游龙样的摆动着队伍。

不时有惊呼或者是得意的笑声传出,那是有小鸡被抓。或者小鸡侥幸逃出魔爪,或者老鹰得手。

这个游戏不知是谁构思的,但那时,很多人家都养些鸡鸭。

鸡,鸡,二十一!老母鸡辛辛苦苦孵了二十多天后,毛茸茸的小鸡便破壳而出。然后的情形便是老母鸡咕咕轻唤着,带着成群结队,叽叽喳喳的小鸡去觅食。

这时的小鸡雏最危险,那时的蓝天上经常可以见到老鹰的黑影,电一样的俯冲下来。这时别说是小鸡雏,就是成年的鸡鸭也只有惨叫着,被抓上蓝天,隐入云层。

晚上每家昏黄的灯光打开,斑斑驳驳的灯影从门窗散落出来。

吃过晚饭的孩子们,便又聚集在一起开始玩游戏。路灯和天上月亮的清辉,毕竟没有白天的落日清晰,老鹰捉小鸡这样的游戏,不太适宜玩。

要不然一个躲闪失足,摔破膝盖、胳膊肘就是常见的事。

这段时间,孩子们便有人玩捉迷藏。

历来晚上,玩这种游戏参加者不多。

女孩子们怕黑,不敢到黑咕隆咚的旮旯角去找人。男孩子胆大一些,夜幕的掩护,往往都是躲藏者胜利的多,玩起来没有趣味。

于是男女小孩子,便玩一种类似跳舞或者杂技类的游戏。

参加游戏的孩子,每人伸出一条腿,编笆片一样互相扣结在一起。然后大家背转身,拍着巴掌,顺时针或逆时针开始独脚跳动着,大家用腿搭成的舞台开始旋转。

舞台边旋转,参加者、围观者,边齐声唱起来:遛遛蹦蹦搭戏台,谁来跟谁玩……

歌词很简单,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孩子们玩的不亦乐乎,因为孩子们玩这个游戏,不是为了唱,而是为了蹦,更是锻炼大家动作的整齐划一。

正可谓:遛遛蹦蹦搭戏台,谁来跟谁玩。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这样搭起的戏台可以连续转几十圈,也可能只转十来圈。只要有一人体力不支,摔倒在地,用腿搭起来的舞台便轰然倒塌。接着便是热油锅里落进水珠般的大笑。也有嘲笑,也会杂有呻吟。

长成少年以后,也就是十一二岁以后,龚玉新再没玩过这样的游戏。那毕竟是尿尿,湿裤子小孩子玩的游戏。

“遛遛蹦蹦搭戏台,谁来跟谁玩。”这种游戏孩子们在一起天真烂漫的感觉真好!只是这种游戏离龚玉新越来越远,只是梦回春天的时候还能想到。

一九七三年,龚玉新原来的单位解散,很像今天的破产重组。

龚玉新被分到了离家较近的大黄山,这是个基建单位。

新的单位,新的地点。

离涟泉区新工区的家一步远,半步近的。

要想回家公交车少,中间还需要转车。再说每天来回近一元的路费,也不是地面上工作的,每月三十六点九元工资的小工人,不能消费得起。

天天骑车四十多里回家,路窄径险,遇上风雨,那遭的罪就大了。

没办法,每周龚玉新回家的次数很少。人生地不熟,不回家的日子,龚玉新大多数蜷缩在室旷灯暗的宿舍,整个单人宿舍寂静的吓人。

这天,又是个风雨如晦的深秋傍晚。龚玉新无精打采的,在食堂打了份五分钱的大锅菜,怏怏的蹙着眉头,发愁怎样打发这个寂寞难耐的秋夜。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马致远的天净沙,很能体现龚玉新当时的愁苦心情。别看外表英俊威武,其实他的内心很柔软。

也许是秋雨的原因,更可能是龚玉新来得晚,食堂里除了几个卖饭菜的窗口,人很少。

就在龚玉新打好饭菜准备回宿舍的时候,给他打菜的炊事员。一个很漂亮,身体窈窕,个子不太高的姑娘,眼睛在龚玉新身上瞟来瞟去。

龚玉新虽然早已到了谈对象的年龄,恪守于父亲的教诲。对美丽的年轻女人,他向来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虽然,感觉这姑娘有些面熟,龚玉新还是低下了头。

龚玉新拔步要走的时候,女孩子说话了:哎!你家在新工区住过吗?

没等龚玉新回话,她满脸花开:你是龚奶奶的孙子吧?

看到龚玉新惊讶的嘴张的象个螃蟹窟,傻傻的样子。她笑的满嘴小银牙都露了出来:我是红程小果呀!忘了吗,小时候,我们常在一起‘遛遛蹦蹦搭戏台,谁来跟谁玩’……

我的天哪,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无怨的龚玉新怎么看她都眼熟!

从那,他们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凡是龚玉新不回家的日子,大多数的晚上,都要在程小果那闲聊一两个小时。聊些啥,到现在龚玉新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

从那以后,每周六回家,每周一上班,龚玉新是她的自行车专车司机。一直到四年以后,她调回涟泉区,结婚生子!

不知晓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其实,四年多的时间里,龚玉新连程小果的手都没有没碰过。

程小果自从知道龚玉新,和初中同学已经恋爱。一直把持着大姐姐的身份,在龚玉新跟前连一句煽情的话都没说过。

青年男女在具备任何条件的情况下,一直保持着童年纯真的友谊。这在性混乱的人看来,只能是个神话!但龚玉新和程小果,的确做到了纤尘不染!

现在龚玉新已近古稀之年,想到儿时“遛遛蹦蹦搭戏台,谁来跟谁玩”,结下的友谊,心里仍然感慨万千。

谢谢你对我的爱,今生今世不忘怀;谢谢你对我的温柔,帮我度过那个年代……

这几句歌词,虽然是表达爱情的,但用它来表达纯洁的友情,倒也能把心中的感慨表现的七七八八。

只是,程小果后来飞来横祸,要不然和龚玉新儿时纯真的友谊,会继续一辈子。

只是飞来的横祸,过错不是她。

在龚玉新的心底,无论别人怎样泼污水,她永远冰清玉洁!

一对刚刚进入青春期的男女,涟泉新工区童年延续的友谊,是那样干净、纯洁。

占有食物和异性是动物的本能,这让很多物欲横流的人,根本不能相信。

那些网聊一会,就能开房上床的人,更是理解为荷尔蒙旺盛。性算什么?不过是握握手而已,何必禁锢自己?

从工作单位,到涟泉新工区家的路上。龚玉新骑着自行车载着程小果颠簸四五十里,和程小果说着拉着不知不觉的到了家。

不回家在单位孤独的夜晚,龚玉新饭后总是要到她的单人宿舍坐坐。

龚玉新和程小果的交往很密切,密切的让一些人妒火中烧。但那只是眼里的,在言语和背后的议论上,却没有亵渎。

大家都知道这是对童年时的好朋友,从见面时自然的表情和清澈的双眼,就是憨子也能看出来。因为男女间有了情欲,眼睛里是万万不能掩饰住的。

那时,女工单身宿舍是很敏感的地方,拈花惹草的人,往往很难进到那里。保卫科就设在楼梯口,电话总机在女工宿舍走廊的尽头。异性成年人的来去,很难逃过千百双警惕的眼睛。

女工单人宿舍住着很多美丽的姑娘,一个个花枝招展的。

程小果在她们中间,论漂亮只能算是中上等。

略显单薄的身材,不太丰满的胸,清秀的脸上长着特征明显的薄嘴唇。没有化妆和修饰,平民化的穿着,正儿八经的表情。人们窃窥的眼睛,很难集中在这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女孩身上。

横祸飞来的很是突兀,当龚玉新得知消息,去看她时。她一脸枯槁的神情,让龚玉新心揪了起来。他扎撒着手,不知怎么办才好。

一起执勤的人,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见龚玉新到来,平时玩的来的几个人,挤鼻子攮眼的:昨夜发生了大案子,你到关押室看看!

没想到一向脾气不好的龚玉新,这时更是点燃的爆竹:看你娘的个头!老子就是那里的门卫。

伙计们被他切牙拧嘴的模样吓住了,纷纷离去,谁愿一大清早,自寻不痛快。再说龚玉新是有名的犟头筋,血溅五步的事,他做出来干净利索。

那时是个非常时期,唐山地震刚刚爆发,彭州各地也是搭起了防震棚。

毕竟郯庐地震带离彭州太近,乾隆年间彭州附近就发生过强震,据说微山湖就是大地震的产物。

非常时期,必须有非常手段。

当时的彭州处于戒严状态。单位要害部位,道路交叉口,都是严防死守的地段,夜里严查的更加厉害。龚玉新这些武装基干民兵,就是严防死守的重要力量。

程小果横祸飞来的很偶然,本来下了班,她洗漱后准备休息。

虽然要休息,她心里也不安生。自从防震以来,人们睡觉也是一夕三惊。就在前天夜里,谁竖放的酒瓶倒了。

这是当时广泛使用的防震手段,关键在于提示人们大地上下颠簸前的三十秒,尽快逃生。

夜深人静,加上玻璃瓶摔碎的刺耳,人们争先恐后的向楼梯口涌去。

有机灵的,当时就避开拥挤的人群,从窗口跳了下去。

第二天,单位医院多了几个骨折的病人。

程小果不是自己害怕,她是在想家:年迈的父母在特殊时期如何防震?

没想到,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门笃笃的敲着,打开门,冲她满脸含笑的是邬石军。

听诊器,方向盘,食堂里的炊事员。

这在当时的企业,是比较有油水的岗位。

邬石军是司机,开着解放牌卡车,复员军人,已婚!

邬石军很少到女工单身宿舍,那地方太敏感。去的时候,大多都是喊上龚玉新。

有时程小果和龚玉新回家时,他会借口开车上工地,故意绕远路,把他们送回家。

常回家看看,交通一直是个难题。由于可以坐他的蹭车,程小果和龚玉新对邬石军一直很是亲近。

见到程小果眉头紧锁,邬石军猜到了她的心理:想回家看看?

见程小果点头,邬石军笑了:想!咱们就走!我去开车大门口等你!你快点收拾东西。

果不其然,邬石军对门卫说了声,到工地送材料,很容易的出了单位大门。

汽车射出炫目的光柱,很快沿着307战备公路,到了涟泉区泉河三岔路口。再往北一拐走上五里,就到了程小果的家。

谁知,那晚泉河的岔路口设了拦截流动哨。

见到孤男寡女,深夜开车夜行。盘问时司机又支支吾吾,执勤人员越发谨慎起来。

喝令两人下车,接受询问。并打算通过联勤指挥部,落实到司机单位。

邬石军本来就是私自出车,查询落实的后果,他岂能不知道厉害?

见到执勤人员,商议如何上报。一个不注意,邬石军猛踩油门,狂打方向盘。沿着307战备公路向连云港方向,加速跑去。

坏人!逃跑!

执勤的民兵喊叫着,马上驾驶挎斗摩托追去,电话也通知了前边的拦截检查哨。

在被封死的公路上,邬石军被执勤人员控制,同时被控制的还有程小果。

说不清道不明,本来很正常的事,在戒严期间小事变成了大事!

深更半夜,非常时期,一男一女驾车逃窜,能有什么好人?

东方开始冒明的时分,邬石军和程小果被带回到单位,分别关进了看押室。

政治上的事,俩人都很清白、很简单,不具备任何政治动机。那么剩下的就是男女私情!

早晨龚玉新匆匆吃点东西,马上买好程小果的早点。

和尚不近光头近,看到都是执勤人员的面子上,没有人阻拦。龚玉新走到看押室,天已经大亮,透过门上的铁栏杆,只见程小果猬缩在墙角。

听到龚玉新的呼叫,她迟钝的转过头。当看清是龚玉新时,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边。

程小果很是激动,平时能说会道的薄嘴唇,满是干裂的皮屑。下巴哆嗦了半天,才挤出句:你,真的不相信我是那样的烂女人吗?

见龚玉新点头,她眼圈红了:你要是都不相信我,我真的就去死!

龚玉新给她端杯水,她喝了两口。看着她突然憔悴的样子,龚玉新喑哑着嗓子:小果姐,打死我,我都不信你是烂女人!

程小果落泪了,抽搐着鼻子,泪汪汪的说:你信姐就好,就好……

那时,龚玉新还不知道,审问的人当时多不人道。在审问不出什么东西的情况下,有人提出:检查她的内裤!

这是、对一个视贞洁为生命,行的正,走的直的姑娘,是何等的污辱?

很难说审问者,出于什么样的猥亵心态。只是,后来龚玉新听见几个审问者,和检查内裤的人开玩笑:你光拿着内裤看,怎么不仔细的闻一闻?

闻一闻,那是警犬的行为。

事实证明程小果是清白的,当天下午就释放了她。

只是从那时起,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枯萎了。

程小果再没有了以往的精气神,走路都看着自己的脚尖。

没有多久,她就调走了,消失在包括龚玉新在内的眼界之外。

一个姑娘一旦名誉坏了,是无法承担的起:人群的白眼和指手画脚。

始作俑者邬石军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调离了驾驶岗位,下放一线当了瓦工。不久,他就抛掉工作消失了。

后来,听说他成了包工头。

再后来,听说他已成了外地的富翁。只是她的糟糠之妻,没享过一天福。

邬石军现在的妻子,是个大学生,已经是第六任。

想到和程小果当年纯洁的友情,龚玉新心里就不能平静。

无论邬石军非常时期,深夜开车送人,出于什么心态,龚玉新总觉得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后来对待女人,如同换内衣样的随便,说明他骨子里就有黑水。

只是可惜了程小果,她的清誉是被邬石军玷污的,尽管是无中生有。

动物的繁衍一直是世界延续的重要话题,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珍稀动物上了名册。何况居于生物金字塔尖的人类,人生长发育成熟以后,会挥发出特殊的吸引物质,弄得男女双方五迷三道。

男要动情,女要思春,情思之间产生了多少浪漫的故事,流下多少悲欢离合的眼泪。这泪珠儿,从冬流到春,从春流到夏。于是便有了关关雎鸠,蒹葭苍苍。

中国从母系社会以后,一直是男性主宰的世界,于是弱势的女孩子,在求偶的过程之中,便免不了发生悲喜剧,但是悲剧居多。

就是龚玉新所在的有婚姻法保证自由的阶段,仍然然不乏悲欢离合的男女,也经历见闻了不可思议的情事。

正当年的男女之间是非多,异性青年男女不适宜做朋友。这就是人们很熟悉的:常在河边走,只能不湿鞋?

龚玉新的女人缘,程小果走了以后,会怎么样。毕竟人和人之间是世上人千千万,知己者有几人?更何况是青年男女之间?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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