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呶，您瞧着可欢喜？”宣娇带人进来指着凤池大哥，娇柔的笑问崔大人。

地毯上躺着软塌塌的凤池大哥，孱弱的躯干、绯红的脸颊，里衣要开未开，露出隐隐的肌肉线条确实比较诱人，不得不说有时候男人娇弱真有别样的美！

崔大人眸底染上了别样的情绪，看凤池大哥看的几乎痴了，耳边响起宣娇的笑声，他脸上闪过不悦的表情转瞬即逝。

宣娇没错过崔大人的表情，她不在意的笑了笑，执起托盘上的精致酒壶晃了晃。

“今晚一整夜他都是大人的，就是不知大人可能喂饱奴的大公子，要不您来壶酒助助兴……”

崔大人反手打翻了宣娇的酒，阴冷的质问道，“牡丹夫人仗谁的势？”

宣娇抚了抚手笑颜如花，丝毫不惧崔大人看她的眸光，娇声回道。

“奴不敢仗谁的势，奴只是奉信王的命当芙蓉楼东家，崔大人若是不喜奴的大公子，奴为您换一位伺候，千万莫让奴的主仆，坏了大人的兴致，来人……”

崔大人抬手搭在宣娇的手臂上，笑不达眼底道。

“牡丹夫人跟崔某玩小把戏？”

宣娇带笑的脸滞了一下，眼底闪过莫名的伤感。

“奴不敢在崔大人跟前有动作，只是奴素闻大人是个端方君子，若是奴的大公子头一夜能给大人，想他可以少遭很多罪。”

崔大人看宣娇的黯然的神色放下了手。

“你倒是个念旧主的人。”

宣娇勉强抬起脸笑，看着地上玉体横陈的凤池大哥道。

“他可是奴的大公子，如若不是犯错惹恼信王，信王也不会舍弃唐家，还好信王念了奴的忠心，暗地里把大公子放奴这里待客，奴可以不动声色照拂一二，却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了。”

“今夜请大人多多怜惜些奴的大公子，他口不能言，手脚皆废，吃了很多苦才……”

崔大人眸光再次看向凤池大哥，脸上已然多了放肆的笑容。

宣娇见此对外吩咐了一声，“重新送一壶酒来，再给大人送些王仙人给的仙药。”

“王仙人的仙药？”崔大人不解。

“大人来楚溪郡日子短，不晓得仙童帮王仙人的本事，他手上好多的仙药丸，很得盐院衙门的大人们追捧，大人今儿晚上试试就晓得了，”宣娇捂嘴笑的神秘。

不多一会小厮匆匆送来酒和药，崔大人接过绿玉碗，捻了捻药末又闻药味。

“你们大胆！竟然胆敢……”

宣娇急忙双手抱住崔大人的手哀求。

“大人息怒，奴就是……”她说着两眼蓄满泪看向地毯上的人。

崔大人顺着宣娇的目光看去，地毯上的人脸色越发潮红，他严厉的脸色不自觉的松动了，手也不知不觉的沾了药粉，多可口的人！看的人心里痒的慌！

宣娇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小厮，领着人悄悄的离开带上了门。

心里对崔大人的假正经嗤笑，二十七八岁的壮年，正是早晌贪欢的年纪，做什么假君子苦行僧？

凤池饶有兴致的看崔大人的纠结，他纠结没一杯茶的功夫，就自顾自的用食了药粉。

不过片刻的光景，室内充满了说不出的热浪，崔大人放纵着自己，过着今夕不知何夕的神仙快乐日。

宣娇忙好楼里的事，轻轻的来到暗室看凤池，他人卧在榻上闭目养神，脸上都是满满的笑容和开心。

“公子回去休息吧！咱们来日方长。”

凤池伸出手握住宣娇递来的手，慢慢的摩挲着把玩，言语呢喃道。

“我从做了这个梦开始，没有一天心里快活过，唯有今夜真正的开心了一些。”

宣娇眸光里闪过痛心，上前一步小声道。

“往后我会让公子更开心些，我定把他们调教的柔若无骨，让街边的乞丐、水里的艄公、楼里的龟公，统统可以恣意怜惜他们，把他们加诸在公子身上的痛，百倍千倍万倍的偿还回来。”

“阿娇会一直陪着我的吧？”凤池问。

“会，我会一直陪着公子，刀山火海一刻不离公子左右，”宣娇斩钉截铁的回答凤池。

凤池拉着宣娇朝后舒服的靠着，有些疲累的握紧宣娇的手，他要是平平安安的正常官邸家多好！

像个正常的官家公子哥，此时的日子定是娇妻美妾陪着，他只要努力读书考取功名，在父兄的加持下，也能为家族增添上一份光彩。

宣娇像是明白凤池的想法，脸上也多了一分悲凉不甘。

可现实是容不下悲凉和不甘的，不学会生存，就得像公子的梦里一般，那样的日子换成任何人都会疯，想死死不掉，想活活不成。

“去把二公子三公子带来，记得拴铁链送屋里近距离观看，二公子习武之人，身子骨硬朗比大公子都好，明儿多给他派两个人才能让他尽兴，”凤池松开宣娇吩咐，他突然等不及要他们明天接客了。

“好的公子，”宣娇敛了情绪转身轻快的出去了。

凤池无聊的看着外面的鬼哭狼嚎，他不仅要崔岷死，他还要崔岷死的声名狼藉。

宣娇办事很快，带了唐家二三两个公子进了包间，分别拴去了很远的柱子上，防止互相碰撞死去。

地上躺着睡死的崔大人，房间进来人都没有知觉，旁边的凤池大哥一身残破凌乱，给进来的俩人看的目眦欲裂。

“二公子三公子莫慌，很快就轮到你们了，劝你们还是老实些，你们要想大公子多些人进来伺候，尽管挣着铁链子发狂，”宣娇拍了拍二公子的脸笑。

凤池二哥怒瞪着宣娇再不敢挣扎了，看着不远处的兄长，他武人的强大心脏，此时莫名多了一丝恐慌，他武功废了、手脚废了，口不能言，他不也是任人宰割吗？

宣娇安顿好走到崔大人跟前，啧啧啧的感叹了一句。

“大人这般贪欢可不好！”说罢好心给旁边的酒壶揭开盖子，掰开崔大人的嘴灌了不少酒，酒喂的差不多了，拍拍手起身高兴的离开了。

崔大人小半个时辰醒了，浑身燥热难受的想急需疏解，看地上的人想也不想的欺身上去。

凤池三哥看了不停的晃动铁链，想要过去帮忙来着。

崔大人听见铁链声音了，扭身朝有声音的方向看。

豁！竟然还有两个活的人？他此时理智全无，光溜溜的兴奋扑过去。

扯着人就是一顿快活，这个折腾完就去那一个跟前，好像吃了蓝色大力丸一般，全身上下都叫嚣着他一夜到天亮。

凤池对自己看到的格外满意，眼不眨的看着他二哥笑。

他自诩武人的二哥呀！原来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也做不到受了欺辱立刻去死，还不是清醒的随崔岷身心愉悦了？

“公子满意了吗？”宣娇再次进来笑问。

凤池盖上木板下榻笑道，“满意了，我这几日要适应此药，要在楼里养几日，你每日都安排他们三个一同待客。”

“好的公子，”宣娇上前扶着凤池出了暗室。

接下来的五六日里，凤池雷打不动的进暗室看人，宣娇陪在旁边时不时给外面换花样。

……

陈幺娘回来府城没有立即进寨子，凤池因为北码头的事一直忙着，她觉得没跟的必要，选择在家躲清净。

冬日的乌溪府除了冷雨，还是冰凉刺骨的冷雨，她没事做出不了门，抱着火盆就这么待到十二月初。

乌溪府迎来第一场纷飞的大雪，陈幺娘穿戴一新去了南码头。

乌溪河上的艄公们正在团结敲水里冰块。

下雪了有相公们爱游雪湖，他们为了赚钱糊口，可不得拼了老命的敲冰块，

陈幺娘招了最近的一只船，给了艄公三串钱吩咐道。

“劳烦去废墟吴氏船场。”

艄公接了钱高兴道，“小五爷您稳当了！”

陈幺娘惊讶的看着艄公，“你认识我？”

“认识！认识！咱们南码头的艄公们，对小五爷不知道的少，您只要一身青衣穿着过来坐船，保准是有事要做，回头小五爷回来了，需要小老儿送您去哪家娘子的船上？”老艄公笑眯眯的问陈幺娘。

陈幺娘：“……？？……”

她风流成这样了？能让南码头的艄公们都记得？不行，她得再置办两身衣服了，就一身青衣裳，每次出门穿难怪别人注意到了她。

“我一个穷鬼坐船不多，就上了几次花船而已，你们还能记住我真是……”陈幺娘脸上都是无奈的笑意。

艄公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道，“小五爷，咱们艄公们能记住你，不是因为小五爷上花船，是因为小五爷救了好些船娘下船，她们临走时都对自己交好的船娘说了，她们把你当恩公祖师爷呢！”

陈幺娘闻言一怔，“把我当水神祖师爷？别开玩笑了，我哪能受的起，我做的都是公差……”

“公差的衙差都说了，她们下船的钱官府压根没出，都是小五爷自己掏荷包给的，小五爷受的起她们一声恩公祖师爷，”艄公严肃的打断了陈幺娘的话。

陈幺娘没了争辩的心思，拿起棚边挂的斗笠，戴头上背手站在船头，迎着冷风朝吴氏船场方向望着。

“小五爷还是进棚里躲冷吧！迎着风会吹坏了人，”艄公关心的说道。

“没事，你撑船一趟不容易，特别是大冬天的冻成这样，辛苦赚的钱一家子都等着吃，回头下船装好自己的钱，”陈幺娘没回头的说着。

艄公惊讶的看陈幺娘，小五爷怎么知道他心里想的？

他心里原本打算着，等小五爷去完船场回来南码头时，再把钱悄悄还给小五爷的。

大伙都在湖上讨生活，他不能不收钱坏了湖上的规矩，不然好些地痞流氓们，就会用鸡毛蒜皮的事当恩惠借口，白坐艄公们的船，一天跑几趟他们就等着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