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我没钱请吃饭，”陈幺娘走到门口看吴玲珑说道。

吴玲珑温婉的扶着杜妈妈，眼睛看向贺图管事，她也不可能请吃饭的。

贺图管事抽动着嘴不情愿道，“我请大小姐跟小五哥吃个便饭。”

陈幺娘跟吴玲珑瞬间开心了，进了自己茶楼什么好点什么，一顿胡吃海塞完，俩人对看一眼瞬间分开。

“寂寞呀！人生苦短说不出的寂寞呀！”陈幺娘空虚的嘟囔着。

贺图管事见鬼的看陈幺娘，他怎么感觉小五姑娘变了呢？嘴边吃饭的油还没擦就寂寞了？你寂寞个锤子寂寞……

“寂寞了就扶我回船上去，我出来的时间够久了，”吴玲珑好声的说道。

“行，送完阿嫂我也回去睡一觉，”陈幺娘一拍桌子扶着人就要走。

“大小姐我送……”

“不用你送了贺图，你忙茶楼的事吧！杜妈妈陪着我没事的，杜妈妈趁贺图在这，你去账上拿些钱，我回去前想给小五挑些胭脂，”吴玲珑看了眼楼里忙碌的伙计们说道。

贺图顺着吴玲珑的目光看了看，“杜妈直接去支取便成了，回头我找账房盖私章。”

吴玲珑闻言当即亲自带杜妈妈去，拿到钱出来带陈幺娘头也不回的走了。

贺图很听大小姐的安排没送人，他不知道他就是这么一听，他风流的名声，一下午传遍了整个乌溪府。

身边没了贺图跟着，陈幺娘带吴玲珑主仆回了精细鬼家，找了一套丑千手的衣服，三下五除二的给吴玲珑换上了，给她打扮成一个俊俏的风流公子哥。

“你行不行？你肚里还有个娃……”

“没事，我就是想看看牡丹夫人何许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手伸进我阿爹的饮食里，我定要把她们搅到明面来，”吴玲珑眸光里是说不出的阴冷。

陈幺娘给吴玲珑穿弄好，手放在下巴上问了一句，“知道女人对什么最扎心吗？”

吴玲珑不解，“什么？”

陈幺娘闻言笑不回答，对旁边扶人的杜妈妈看去。

杜妈妈松开手站立好，“大小姐……”

“杜妈妈放心！没了是我的命，你记得吩咐人把说书先生找好就行，”吴玲珑带着陈幺娘出门雄赳赳的走了。

……

俩人先上了八方茶楼，白日里看茶楼姑娘都比较清丽，那要是晚上看，怎么也得神魂颠倒了吧，她们正陪着喝茶的人吹拉弹唱。

陈幺娘进来像个愣头青一样，手里的钱往桌上一拍人模狗样道。

“给爷来两个最会唱跳的，身段一定要婀娜多姿，小瘦鸡不要领来，领来非打烂你的脸，我们贺图贺大爷，一夜可以七八九十次，必须要肉肉的姑娘才尽兴！”

吴玲珑……？？……？？……？？……

七八九十次？秒进秒出加上穿脱衣服确实需要一夜，厉害了！

“好嘞二位爷！楼上雅房上二位公子爷喽！”

小二探究的打量两人，触及到桌上的钱，嘹亮的声音几乎响遍了整个楼里。

小二恭敬的拿起桌上的钱，一挥手立刻窜出几个人，手脚麻利的送酒送菜上楼。

“你玩的是不是有点大了？贺图能……能一夜那么多次吗？”吴玲珑稍微有点脸红，悄悄的拉了拉陈幺娘手臂。

“阿嫂放心！他不仅可以一夜七八九十次，一会我还能让他一枪挑五虎，”陈幺娘拍着胸脯表示有她在，什么都不要怕，只要表现的像个急色鬼就行。

吴玲珑好看的脸瞬间爆红，她虽然经常女扮男装出来玩，可是没有小五玩的这么……这么的刺激，对不起了贺图！真是别样的长知识！

小二殷勤的在前面带路，脸上的笑容都要扯耳朵后面了，今儿让这俩瘦鬼断腰出去。

“二位爷里面请！小的这就去请姑娘过来。”

陈幺娘背手一脸不耐烦的让走，进去就是一副纨绔样，朝旁边小塌一歪半屈着腿，面前空了一点小空间出来，手拍了拍软塌道。

“阿嫂快躺下，小塌可真软真香，躺着就是全身舒服！”

吴玲珑……

“二位爷姑娘来了！”小二领着两位丰满的姑娘进来，一身衣衫薄透半掩着，算不上多漂亮只能说清丽些，其中有一位姑娘，头上戴了很小的几朵粉色的紫珠花。

陈幺娘对她招手示意过来，又拍了拍自己面前留的位置。

那姑娘乖巧的上前半蹲下，手搭在榻边羞怯不已。

陈幺娘拿起她的手摩挲半天，笑笑的看了一眼小二，放下姑娘的手，把自己的凉手放进姑娘的怀衣里，感受温热的细腻感。

吴玲珑看的目瞪口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再看陈幺娘的眼神感觉一阵恶寒。

小二轻手轻脚上前笑问，“爷满意吗？”

陈幺娘突然抽出手拽了姑娘的头花，坐起身对着小二的脸一巴掌过去，顺手还把花戴在了小二头上。

“满意个屁！你找个生瓜来也就算了，还找个这么平的？怎么你家姑娘胸是两肩胛骨？胸是背背是胸？我们图大爷可是冲六虎女来的，结果你领的什么人？这就是虎女？”

吴玲珑挺了挺胸膛，表示她的话由小五代劳了，她对这姑娘不满意！

小二瞪了一眼低头的姑娘，赔笑的抬手自己打自己的脸，嘴里还不停的说道。

“两位爷莫生气，不喜欢她小的再给您领，原来两位爷喜欢咱们茶楼的虎女，小的去请人来。”

陈幺娘没说话又歪躺下了，算是默认了小二的话。

“还不走？打扰了二位爷的兴致……”

“她留下吧！多叫几位姑娘来，再让图大爷不满意扒了你的脸，”陈幺娘闭眼不冷不淡的说道。

“保证要二位爷满意，”小二倒退着带剩下一位姑娘出去了。

吴玲珑不动声色的离陈幺娘远了好几步路。

“你叫什么名字？”陈幺娘声不高的问道。

“奴……奴叫玉奴，”姑娘磕巴的回了话，脸上多了一抹慌张。

陈幺娘手指捏起玉奴的下颚，打量她水汪汪的眼睛许久，放下手理了理因摘花而乱的头发。

“少了个“腰”差了好几层意思，人也是如此，既是芙蓉楼出来的姑娘，怎的玉奴连个伺候都不会了？难怪虎女敢称腰了！”

吴玲珑不喜的眉头一凝，芙蓉楼？芙蓉楼的姑娘哪有单纯的？

玉奴吃惊的看着陈幺娘，眼底闪过迷惑和不解，柔声道，“奴不知爷的意思。”

陈幺娘不说话，手指一下一下在玉奴脸上来回刮，好像在把玩什么东西，直把玉奴刮的明显不自然了才住手。

八方茶楼一开业就打出了一个名声，六虎腰奴，其实就是身材丰满挺拔的女子，属于你要爱，人可以爱一夜不费事，只怕你丢脸出不了门，故而还没人敢如陈幺娘她们，上门大声嚷嚷六腰奴全要。

“大哥不喜玉奴，一会六腰奴过来你选些满意的。”

吴玲珑看着玉奴道，“不及依依姑娘说的过去，怎么差腰奴她们如此多？”

玉奴的手倏然握紧不敢抬头，一身柔弱可怜样更甚了。

“能被芙蓉楼送来八方茶楼待客，大哥还要求她诸多要求做甚？一会姑娘来了，大哥挑些合眼缘的就是，莫坏了心情，”陈幺娘说完有意无意看了里间大床。

吴玲珑看了一眼门口，走到陈幺娘跟前坐下，脸上不似陈幺娘急色鬼。

小二下去约么五六杯茶的功夫，领了六个姑娘重新进来，这回不是清丽可人的了，是俗艳好看身材火辣的姑娘。

吴玲珑看几个姑娘直勾勾的看她，馋馋的眼色，好像要给她生吞活剥了，她浑身起满鸡皮疙瘩，不停朝陈幺娘身边挤。

“二位爷满意吗？”小二眼底藏着不屑指着姑娘笑问。

陈幺娘一边喝玉奴喂的酒，一边眯眼看那几个姑娘，抬手让她们过来，小二看了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贴心的给门带上。

六腰奴见小二出去了，立刻娇声笑嘻嘻的走过来围坐，嘴里不停的喊道。

“爷，酒有些冷奴给您暖暖再喝……”

“我不喝，你们别碰我，”吴玲珑急声打断朝她身上靠的姑娘，她有种跳起来要跑的架势。

陈幺娘一头问号，你不跟人亲近怎么进行下一步？她不停的使眼色，抱呀！亲呀！装死干啥呀？

吴玲珑装死无视陈幺娘的眼神，手还死命的掐陈幺娘胳膊。

没用的东西！这点都不能忍耐了？陈幺娘被掐的都要嗷嗷叫了。

“你图大爷不喜女人，你投错了怀抱，不过你新春大爷看了，到是喜你的紧，来给爷喂个美人温酒！

陈幺娘说罢，一把搂过吴玲珑身边的姑娘，抱着人吧嗒一下重重的亲了一口。

姑娘被亲的咯咯娇笑成一团，顺势滚进了陈幺娘窄小的怀里，不过眨眼间，陈幺娘就过起了左拥右抱的日子。

吴玲珑看了眉头都皱成一团了，她觉得自己真是单纯了！好格格不入的。

她心里一直负罪纠结自责，小五才十三岁本就瘦小的可怜，埋在壮硕的女人堆里，看着好不忍心摧残的。

好家伙！小五本人倒是好的很！进来完全没有自己也是女子的自觉，抱着每个姑娘，都给亲的滋滋响！

她在旁看的脸都木了，这么风流吗？有必要每个姑娘都亲吗？不怕累死吗？不怕被人揭穿了身份吗？

“爷，奴也要你喂，喂两口才可，不然奴不依了，”有一个更娇媚的姑娘撒娇着，打断了吴玲珑的思绪。

“好好好，爷舍不得你吃满杯的，跟你一起合着吃一杯，”陈幺娘怜惜的说完，手还在姑娘嘴边流连一会，仰头自己吃了半口酒，杯里剩半口酒亲送去那姑娘嘴里。

吴玲珑……

“爷偏心，我们也要吃半口酒，”其她姑娘顿时嚷嚷了。

“你们陪爷去里间吃半口酒如何？吃完酒再玩个更开心的，”陈幺娘爬起身雨露均沾的，亲了几个姑娘一口，去门口柜子上拿酒，袖子擦过酒壶口还给酒轻轻晃了晃。

吴玲珑见了眸光一闪，在陈幺娘的目光里去了里间，进去前放了门口的帘幕。

玩闹的几个姑娘闹笑着进了里间，玉奴也想进去，奈何媚不过后来的姑娘，实在是太清汤寡水了客官不喜欢，她无措的不知如何好。

“玉奴留下帮你爷暖暖塌，一会爷出来再好好疼你，”陈幺娘路过玉奴身边，对着她的颈项嗅了嗅。

玉奴浑身像是着火一般，结巴的点头说道。

“奴……奴知道了。”

陈幺娘一摇三晃的进了里间，对坐在床边的姑娘们龇牙笑。

“爷想玩什么？”大胆的姑娘绿腰奴问。

“玩个猜拳脱衣服如何？爷输了，明儿来直接赎了你，你们输了，喝一杯酒兼脱一件外衣。”

“就从你开始，小妖精，辣的你爷心里直痒痒，”陈幺娘笑着刮了那姑娘的鼻子。

“爷坏……”

吴玲珑……？？……？！？……

她木着神情在旁简直没脸听，背过身都挡不住身后打情骂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