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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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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清白的

“小五爷在家吗?小五爷?”伴月站在门口脆声喊。

陈幺娘从屋里出来回道,“我在家的伴月姑娘,有什么事吗?”

伴月一看陈幺娘出来了,无名火噌一下起来了,她真想敲断陈幺娘的腿,她连着来找她六七天,回回来她都不在家,害得她回去总是被花样的挨骂。

“我们小姐找你过去说事,这几天你死哪去了?我天天来找你,你回回都不着家的,是不是又死去花船上花花了?”

陈幺娘……??……

“我说伴月姑娘,你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怎么冤枉人呢?我哪有钱去花花?我饭都吃不起的,别人能给我白嫖不要钱吗?”

伴月无语的看着陈幺娘,“你还不承认?你前几天上花船被人亲眼看见的……”

“那你看错了,我跟去是伺候林少爷的,不信你去寨里问问就晓得了,当时我说不去,然后林少爷就说,我要是不去,以后寨里不许给我送吃喝,我吃人嘴短就只能跟去伺候了,”陈幺娘理直气壮的解释上花船缘由,大有一种要骂就去骂林尚存别来骂她。

伴月看陈幺娘的表情不像说假话,没好气道。

“走了小五爷我们小姐等着的,你看着也不像个孬种呀,怎么能被人拿捏成这样?让你跟去伺候就伺候?咋的别人伺候不好他啊?还是他心里龌龊不要脸?”

“那谁知道呢!”陈幺娘忙不迭的跟出来锁好门,悄无声息的被伴月带去了船坊茶楼。

房间里石彩英漫不经心的逗着鹦鹉,看陈幺娘进来眼神都没给。

伴月挠挠耳朵上前道,“小姐,小五爷来了,她上船都是被逼的不是自愿去的。”

石彩英逗鸟的手一顿,“她告诉你的?她嘴里有一句实话吗?说的话能听?”

“阿英怎么从门缝里看我?我能分不清好赖美吗?”

陈幺娘觉得石彩英带着偏见说她了,今天她陈幺娘必须为自己正名,她得为她自己代盐以示清名。

“我对你说的句句话都是真的,我对任何人说假话,也不会对你说假话,再说了,我陈幺娘还能分不清庸脂俗粉?”

“她们那些人我能看进眼里吗?在我心里你才是顶顶好的女子,我那天跟林少爷身后伺候时,心里时时刻刻想的都是你,我觉得你出淤泥而不染,与那些妖艳贱比可太让人想念了,”陈幺娘说完话,偷偷看石彩英的脸色终于温柔了。

心里偷偷的舒了一口气,她必须给石彩英情绪拉满,怎么说也是她的大金主,有啥重要消息都得靠人家阿英给。

伴月又碰了碰陈幺娘,意思再编些好听的话出来,没看到小姐脸上有笑了吗?多说两句会死咋的?

陈幺娘瞪了一眼伴月,伸手穿过石彩英的腰,握住石彩英的手举着逗鸟棒,温柔小意的捣鸟嘴笑。

“阿英生气了?你要是生气了,我就不去花船了行吗?可是我不去船上坐家里就想你了,吃饭喝水时时刻刻都想,我一想就管不住自己的腿要来,我一度觉得自己有病,又怕自己不克制腿总来找你。”

“我若是总这么放纵自己,老大回来了如何是好?”

“一个人再怎么掩饰自己的行为,总有失神的时候,如果被老大发现了蛛丝马迹,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办呦!”

“老大是个多么精明的人,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被他窥出全貌来,我没法子了才去花船坐着。”

“我吧上花船也没干啥,就是找个没人的角落干坐,我一眼都没看那些姑娘,真的,阿英你信我,你要是不信,我对着鹦鹉的嘴舌发誓……”

石彩英夺了陈幺娘手里逗鸟棒,脸上多了一抹别人看不见的寂寞悲伤。

陈幺娘说的她何尝不明白,公子说不得明儿就出现在乌溪府了,她们确实不应该再有来往了。

“伴月去给鹦鹉的舌剪了,多话的东西讨人厌的很。”

伴月紧张的心放下了,看了一眼陈幺娘,提着扑腾的鹦鹉轻快的跑了出去。

小姐已经很苦了,她不希望小姐再继续沉沦错下去,小五爷一看就是冷心冷情的人,她总是说着柔情蜜意的体贴话,做的却是杀人不见血的事,再这么下去!小姐迟早会死这上面来。

石彩英拉下陈幺娘的手,走到床边歪坐下半晌道。

“我找你来,是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你前几日上的花船别去了陈幺娘。”

陈幺娘没说话看石彩英没精神的脸,等她说不能上的原因。

“你去的那一天田文鹰来茶楼了,他跟我说芙蓉船的年头很早了,还说那船的背后有……”

石彩英起身对陈幺娘招手,附在她耳边把田文鹰说的话学了一遍。

“我不知道你突然上花船的意思,但是我知道你不应该以卵击石。”

陈幺娘听完坐下低头思考许久,心里对芙蓉船放不下抓不牢,船是钳制凤池的利器,让她别碰她怎么做的到?

“陈幺娘你听我一句劝,公子或许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可以暗地里做动作对付他,可是那船不一样,那船谁动了都得死,搞不好公子就睁眼等你们动船呢?你千万别伸手动了,”石彩英起身过来握住陈幺娘的手蹲下,红着眼圈哀求道。

“我没有什么亲人了,当初为了公子众叛亲离的,眼下只有一个你不嫌弃我,我不想再看你出事了,就当是看在我帮了贺图的份上,求你别碰船了行吗?”

陈幺娘坚硬的眸光里闪过水光,心里冷清清的注视着石彩英,看来花船注定是凤池要得到了,那她索性在他眼面前毁了花船,她绝不让凤池有一点脱身的机会。

想到这陈幺娘不掩饰自己的悲伤了,选择性的对石彩英敞开心门。

“阿英,不是我不放过凤池,是凤池不放过我们,他一来就送走了我四哥,中间还利用别人送走我,是我命大谨慎逃脱了。”

“你还记的你说过的船夫吗?我的阿叔,那个我真正视为父亲的老艄公,也是他吩咐宣娇送走的,我怎么放过他?”

“我们本来生活在乌溪坡上好好的,是他自己想法设法寻上我们,甚至对救他的小四,没有一点犹豫下毒手,小四死时,我们连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出去的小六,他没走时总说自己被人跟踪了,现在看来不出意外就是凤池所为,阿英你说,我能停手不做任何反抗吗?”

石彩英握紧陈幺娘手呆滞了,“你们有仇吗?”

“如果是有仇,我不至于这般对付凤池,因为那是有来有往的较量,问题是,他利用我们几个的救命好心,混在我们中间。”

“让大哥为他铺路,做了百花寨女婿,二哥三哥成了明面靶子,四哥不明不白的死了,眼下只有我跟小六,还没被他用干榨尽。”

“就算我陈幺娘收手了,我大哥他们三个怎么办?他会放过我大哥他们吗?很明显是不可能放过的,我更收不了手。”

“不过我终究还是要谢谢你,我不愿来找你就是不愿以后连累你,你已经够苦的了,不该被我一个穷水鬼带累了,”陈幺娘说完抬手理了理石彩英的发丝,而后握住石彩英的手,轻颤着抑制心里的悲恸。

石彩英愣愣的看了陈幺娘好久,她从没见过陈幺娘这么悲伤过,喃喃的的低语道。

“鱼死网破也要对上吗?哪怕赔上自己的命?”

“我不惜玉石俱焚,是他先算计我们的,我没有道理吃亏了还选择忍下来,”陈幺娘回答的异常决然。

石彩英坐在地上哽咽了一会嘶哑道。

“我帮你陈幺娘,但是你要好好的活着,我也不知怎么了,就想盼着你活下去,我仿佛认识了你很久,久到你一个眼神,我就明白你想要什么,我真的是把你成了亲人。”

陈幺娘闻言一时羞愧的说不出话来,她承认自己卑劣无比,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几人的命就悄无声息的没了。

“我不需要阿英帮我做出生入死的事,我需要你帮我准备一样工具。”

“什么工具?”石彩英抬头忙问。

“四副引雷火的铁针,六月份楚溪郡是个多雨多雷的季节,我得不到花船上的好处,我也不想别人得到它,特别是凤池,只有这个办法是安全有效不连累你的,你若是弄不来,我找别人去帮我……”

“我帮你弄铁针,”石彩英打断了陈幺娘的话。

陈幺娘一言不发的起身走了,她矛盾的希望石彩英拒绝,石彩英一看就是惊了的鸟,抱着无边无际的海里孚木当希望,明知是深渊还一头扎进去不回头。

她走到楼下伴月追上来,拉住陈幺娘小声哀求道。

“小五姑娘,别总是对我们小姐冷冰冰的,她自被十三公子折磨后,整个人就有点儿不对劲了,她现在心里眼里只信你,求你莫让她太孤独了好不好?”

陈幺娘掰开伴月的手冷然道,“你应该劝劝她面对现实,凤池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她不打起精神后面怎么办?”

“你们公子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过来如丧家犬一般不敢过多行事,现在可是衣锦还乡,手里的刀上血未干呢,你怎么还任由她放纵情绪?”

伴月听完脸色惨白,垂下手好半天才回道。

“谢谢小五爷的提点,我会好好规劝小姐收敛情绪的。”

陈幺娘点点头走了,回家好好的休息了一日。

从第二日开始打扮的花枝招展,每夜都去码头姑娘堆里,趁乱混迹上船摸情况。

开始去的六七天都是在二楼,后面慢慢的去了三楼,她一直想去的是一楼,奈何一楼太神秘了,别说楼里的鸨儿姐了,就是船上巡逻的小厮们,也是不允许靠近的。

陈幺娘每天绞尽脑汁的琢磨主意,终于在她上船后的第二十五天,她凭自己的努力,进了神秘的一楼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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