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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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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拜师

“如果大人拿不准想法,不妨写信或者悄悄回去找老大人问问意见,不过田大人须得把握时间了,毕竟时间不等人,”凤池抚平了衣袖不快不慢的给建议。

田知府看凤池没了之前的推心置腹,他心里多了些异样,不过是皇上的床上之物,当真是给他狂上了?

凤池看田知府的表情,便知他心里如何想的,心里暗道冷笑,十日内问罪使过来押人,病死在路上的确是个好去处,知道太多不见得是好事。

俩人心怀各异的温和着脸,看水面兵船走完,转身没有任何话吩咐的也走了。

许多船娘看载尸体的船走了,哭干了眼泪哭哑了嗓子,最后决绝的扑通一声,不少船娘纷纷跳船落水了。

“她们之所以愿意选择上船,就是因为夫君孩子父母都在,如今这些牵绊都不在了,她们还有当船娘的必要吗?这世道还有什么值得她们留念的?”

陈幺娘坐在小船里,目光死沉沉的看着跳水的船娘,没有回头的问凤淳。

“你这个即将上任的知府大人,难道不该做些什么吗?”

凤淳摇着扇子面色如常的喝茶,“放心她们死不了,船下我已经安排了水鬼救人,现在相信我说的了吧?我六弟异于常人。”

“跟我有什么关系吗?”陈幺娘放下帘幕回身问。

“陈幺娘,你也是船娘的孩子,你也在乌溪坡上长大的,你忍心看我六弟给她们赶尽杀绝吗?”凤淳放下茶杯急声怒问。

陈幺娘慢条斯理的举了一下茶杯。

“这不是你们兄弟的事吗?与我有何干系?我的确是船娘的孩子,乌溪坡上长大的,可我记事起乌溪河没给我留下好印象,我为什么不能看老大赶尽杀绝她们?”

“你……”

“退下,”凤淳严厉的呵斥了云舒出去。

陈幺娘看云舒走前狠瞪她的眼神,嘴角上扬嗤笑起来。

“你们唐家的公子们,真是脂粉堆里长大的孩子!主不主仆不仆的总是在做僭越的事,可见家规并不是多严明深厚,偏偏还以大家世子之姿指手画脚。”

“公子与丫环的虐恋情深,在我这可不兴上演,因为我实在不是一个好观众,我跟别人有点儿不一样,我不喜娘儿们堆长大的孩子,特别是唇红齿白的公子哥,太嫩生了食之无味弃之占地,且嘴上无毛办事欠缺点稳重。”

云舒迈出船门的脚步猛然停下,脸上血色褪尽显露慌张,她转头害怕的看了一眼凤淳,脸上都是哀求之色。

凤淳看陈幺娘脸上都是戏谑的笑意,他又看向云舒的脸,眸光里迸发了怒意。

“我觉得四公子该高兴的,你都落魄成这样了,她还一心一意的怕别人抢你,可见也是情深一片的可人儿!”

“姑娘你心放肚子里去,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用防备我如虎,不然就是侮辱我的容貌,和我做事的能力,”陈幺娘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笑。

“滚出去,”凤淳厉声对云舒喝斥道。

云舒在眼泪落下前快步奔出去,船帘随之落下来打着飘。

“你不怜香惜玉呦!小心孤独终老,”陈幺娘自顾自的倒茶笑话凤淳。

凤淳没说话抬手郑重的,对陈幺娘拜了三拜起身,“我愿拜你为师。”

“你说什么?”陈幺娘睁圆眼睛看凤淳,一脸你被雷劈疯了吧?说什么胡话?

“我母亲也是这儿长大的,她还是船场的贺家女孩子,可惜她生下我就没了,她对我的期许是有朝一日我能回来,改变贺家低贱的身份。”

“我如今回来了,是以戴罪之身回来的,我知道你小五姑娘,你若是不信,我给你看两样东西就明白了,”凤淳递上一只宽大的美人荷包。

陈幺娘没接而是看着凤淳问道,“吴氏船场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

“知道,早两年前就知道了,只是那时这边去信让我别管,我也无能为力管,就在去年底船场派人去盛京,拿了十万两,为我在就近县地捐买了同知。”

“并用大哥的贴身令牌,换了我被逐出唐家,从此以后我就是贺凤淳,陈姑娘若是不信我的话,国公爷与我的断亲书一同在里面,”凤淳说着上前一步打开荷包。

荷包里有三样东西,一份盖着两个大印的断亲书,落笔处有五六个人的名字手印,一块吴玲珑手上的调遣令牌,以及一封贺图亲笔交代的信。

“那你这……怎么过来的?”陈幺娘指了指凤淳。

凤淳撩开衣摆坐下,眸光看着水杯苦笑道。

“不是只有六弟眼光长远谋划,贺图早年在盛京钱庄内,秘密的存了一部分账册,船场出事的前夕,他亲自面见了景王,并把那部分账册送给了景王。”

“只求他转寰我用戴罪之身,回楚溪郡任知府政绩赎罪,况且楚溪府有一只特别的花船,那船上的东西,也能完完全全救我一命。”

“是他不想动用花船上的东西,反而想求景王怜悯吴贺最后一丝血脉,若是景王答应了,花船有吴氏两成股,以及那东西,都送与景王做为援手之情。”

“景王思考了两日就答应了要求,派人护送我离开了盛京到任,拿走了贺图给他的东西。”

“船场出事回传进京时,唐府也在六弟的推动下,被崔家太公亲自上殿告了数桩罪,风光了两三辈的唐国公府,瞬间血流成河,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被求情留下了。”

“楚溪郡又上报了盐匪凿船抢官盐之事,两桩事赶在了一块,惹得皇上怒上加怒,连带责罚了六弟跪一天宫门,还降罚了唐娘娘的位份,所生孩儿都交与了别人抚养。”

“我虽然有断亲书在手,但是也没能逃脱被流放的命运,在押解要走那一日,景王进宫选在皇上心情好时求情,让我以戴罪之身来楚溪郡,接替即将问罪的田知府。”

“皇上给我两年时间,让我治理好乌溪河上的盐匪,这两年间若是再有盐鬼凿船上报,我就不是流放之罪了,而是杀头之罪,我走时景王也悄悄吩咐我,到任就要把花船消解了,否则我两年知府都做不到头。”

“陈姑娘,我真是贺图提点才找你的,拜托你教教我如何站稳下来,”凤淳说完抬头看陈幺娘,不掩饰他的迫切焦急。

“刚刚那会六弟与田知府的模样,你也看到了,他心里肯定忌讳我的,大概选择帮田知府一脚踢走我。”

“你能在六弟手里有来有回的站稳,能不能看在贺图的份上,帮我一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你用命还你也给吗?”陈幺娘笑眯眯的问凤淳。

花船的东西被贺图釜底抽薪拿走了,这么说该着急的人不是她了,而是凤淳。

御赐之物没了是何等的大罪?一旦追查下来就不好说了,不如炸了来的安稳心安,想到这陈幺娘笑的更开心了。

凤淳哑语的摇了摇头,“我给不了,贺家辈辈人都想脱离贱商,我母亲为了贺家改命,辗转辛苦进了唐府做妾,到死时都还在念叨,让我一定要继续做下去。”

“我不能违背我母亲的意愿,我也不能对不起贺家举家之力,他们把唯一生的机会给了我,我更不能轻言放弃自己的生命。”

陈幺娘闻言挑挑眉,“你母亲把你交给了一个挺好的人教育你,男儿在世不为自己奋发,就是为自己至亲的人奋发,世间情理就是这般坚韧不屈!你背负的挺累吧?”

凤淳指着帘缝处,“相比她们,陈姑娘不觉得我过的生活,已是人上人的日子了吗?我过的这般衣食无忧,背负点东西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幺娘看凤淳坦然的笑脸眸光一滞。

凤淳挺好看的人,就这么活生生的俊俏公子,在她对面坐着她却看不到他的容貌,一时间竟被他的坦荡宽厚吸引了。

一个出色的人,要么一眼看容貌,要么说话见人品,要么久处见气质,诚如凤淳与凤池。

凤池一眼忘俗即容貌,凤淳谈吐见人品,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呀!

“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就是不知你可愿伏低做小?”

凤淳赶紧起身对幺娘拜下身,“请陈姑娘赐教。”

“赐教不敢当,就是告诉你拜佛见真章,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唐”姓,更何况你们走出去,都是唐娘娘的至亲,不会有人特意把你们区分开的。”

“你做好了不是惠宜凤池,而是惠宜他的娘娘姐姐,凤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怎么说都是打虎亲兄弟,楚溪郡这块肥肉你端碗夹了,他想什么时候伸筷子不自由?”

“那可是你的亲弟弟呀!天大的恩怨,都没有把肥肉送给别人的道理,打破头这块肉也要烂在自己兄弟碗里,你们大家族不是最讲究一荣俱荣的道理吗?”陈幺娘意味深长的劝诫凤淳。

凤淳闻言眸光发亮似有所悟,“我愿意伏低做小,可是六弟对唐家恨不能生啖其肉,他怎么会顾念唐姓?”

“请跟我重点读一遍“唐”娘娘,他顾不顾念无所谓,但是他很在乎他姐姐,一个有皇子的娘娘身后没有娘家,一旦皇上有点头疼脑热了,她总是很彷徨的。”

“凤池注定走不上正途的,日后他的侄儿大了他得第一个死,皇上的亲母舅,怎么可以名声有损?”

“还是被自己的父亲尝过,你呀伏低做小总不会有错的,除非你欺负过他,不然他不会轻易对你出手了。”

“我从未欺负过六弟,”凤淳急声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就放心大胆的去找他,让他给你拿主意大展拳脚,聪明人应该走不费一兵一卒之路,”陈幺娘说完起身踢了踢麻腿。

“还有,你的婢女要不得了,可以放在后院伺候你上床,虽说从小伺候的情份不同,可是得分场合的大哥,不然很容易坏事。”

“不是所有女人跟你说话都要扑你,今儿看在她漂亮的份上,冲撞我就不计较了,谁让美人在我这永远有特权的,”陈幺娘说完撩开船帘招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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