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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情义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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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情义断

贺管事走后的第二天,陈幺娘在家等他来拉走山楂,等了一天没个人影露面。

第三天又等了一天还是没来。

第四天她打算不等了,要去乌溪府城送东西,贺管事派了三辆车姗姗来了。

“请问你是小五姑娘吗?”一个机灵的年轻小伙二十五岁,走陈幺娘跟前笑眯眯的询问。

“嗯我是的,”陈幺娘看马车回答他。

年轻的小伙回身挥手,跟后面的三个小厮们,手脚麻利的从车上搬东西送去屋里。

“这是我们大小姐给小五姑娘的赔礼,上次贺管事来多有得罪,还请小五姑娘莫记恼。”

陈幺娘有些咂舌的看小年轻,“你们大小姐赔礼是不是弄错了?贺管事护主我怎么会怪他呢?这一马车的东西太多了。”

小年轻闻言扬起笑脸,“我叫贺新春,上次来的贺管事是我父亲,以后小五姑娘这边的东西就由我负责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小五姑娘直接派人找我就行。”

“好的贺小管事,”陈幺娘挠挠头有点懵。

陈锄头听见声音跑过来看情况,同样一脸懵逼的看人下东西,“这咋回事?”

“不知道啊!大概贺老头回去挨训了,现在换他儿子过来运糖水果了。”

陈幺娘有点忧伤的看着马车,她还指望贺老头保持忿忿不平的心,来一次拿一次钱咂她脸上呢!这哪个狗逼破坏了她的财路?

陈锄头跑前跑后的跟着帮忙,又勤快的帮着抬坛子,屋里清空后几人出来,贺新春走到陈幺娘跟前,拿出一个绿色大荷包递给她。

“小五姑娘,我们大小姐跟凤四当家祝你腊八节安好,他们不知道家里夫人,及小五姑娘兄长们喜欢什么礼物,便劳烦小五姑娘代为选几份喜爱的。”

陈幺娘闻言眼底闪过笑,伸手接过贺新春的荷包说道。

“谢谢大小姐和义兄的惦记,等大小姐忙过这一阵后,我带着阿兄上门给大小姐拜年。”

“小的一定把话带到,小五姑娘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我们就回去了,”贺新春说完笑眯眯的带车队走了。

陈幺娘掂了掂荷包咧嘴笑,瞧瞧!小的就是比老的会说话,就连同样敲打人的话,都让人听出了不一样的舒服感。

陈锄头皱眉看他们走远的背影,“他们总来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不对劲的?”

“意思得看是谁发起的,又是谁在充分理解了意思,还有是谁在执行意思,剩下的就看谁明白了意思,”陈幺娘像读绕口令似的发笑。

陈锄头不解的看陈幺娘,“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么绕的……”

陈幺娘越看荷包越满意,听陈锄头还没明白过来,握紧荷包口背手老成道。

“阿兄只明白一点就行,凤池、大小姐、贺管事,我,在这条流水河里,我只要做好本本份份的身份就行了,那么他们回报给我的,就是我最终想要的,”陈幺娘晃了晃钱袋子开心。

陈锄头听的一本正经严肃,却是一个字都没理解,他不懂为什么说的话也不高深,为何让人听不明白的。

陈幺娘见他还不明白也不解释了,吹着小口哨心情飞扬的使劲晃钱,心里飞速旋转分析当下情况。

吴氏船场现在肯定内斗的很厉害,吴玲珑用恋爱脑的假象,蒙蔽帮内有本事的人,给帮里有能力的人,造成她好拿捏的迷惑感。

如此便好借用想掌控她人的手,慢慢夺回帮里的说话大权,还不用烦恼迫在眉睫的成亲人选事宜,好曲折的艰辛计谋啊!

凤池必然是明白吴玲珑的想法,约么利益给的足够心动,半真半假的配合着她演,还捎带免费的她当筏子用,陈幺娘嘴角露出嘲讽的笑,随即隐入无形的消散了。

她陈幺娘不能白白的给人利用了,她得在他们吃剩下的利益里,找点填饱肚子的好东西,这可是她名声换来的利益,都是她应得的。

“给!”陈幺娘抓了一把银豆子给陈锄头。

“这不是吴大小姐给你的吗?它又不是卖糖水果的钱,我们不要……”

“给我们所有人用的,阿兄准备一下,我把钱分完咱们就动身走,”陈幺娘给自己抓了一把放口袋里。

又抓了三把分别送去屋里分完,最后抱着钱袋子去了她阿娘屋。

“我要去府城送东西了,阿娘可有什么需要我捎带回来的?”

花氏掂了掂钱袋子满意笑,“不用捎带了,家里啥都不缺的,是你阿兄陪你去吧?”

“嗯,阿娘忙完去那边整理一下东西,刚刚贺管事来给带了很多东西,我跟阿兄现在就要走,”陈幺娘跑到门口又回头通知。

“啥?又给带东西了吗?你们兄妹放心去府城送东西,我马上就过去整理,”花氏声音都高了八度,真希望吴大小姐天天都派管事来。

……

“好了吗?”陈锄头挑着两只坛子问出来的陈幺娘。

“好了走吧!”陈幺娘紧了紧衣服缩着手跟后面走。

靠腿丈量的路走的陈幺娘想死,还好现在是寒冬腊月的上大冻,走路不用甩泥巴的走不动。

喝了一路的冷风寒气,兄妹俩人冻的脸通红的到了百花寨门口。

“干什么的?”寨门护卫喝斥问。

“麻烦帮忙找凤四当家手下陈大爷,我们是来给他送东西的,我是他妹妹,”陈幺娘说完给了两个护卫四颗银豆子。

“等着,”护卫拿到银豆子咬了一下,满意的放口袋里进寨找人。

不多时出来脸肿了,目光里的恼火恨不得吃了陈幺娘,上前二话不说扇了陈幺娘一巴掌,抬脚踢了陈锄头一跟头。

陈锄头不防备被踢的倒栽地,肩膀上挑的坛子落地碎成渣,撒了一地的糖水山楂。

“你怎么打人……”

“打的就是你们,陈大爷根本就没有妹妹,让你们胡乱上门认人连累老子,”护卫说完连打带踹的给陈锄头又打一顿。

陈幺娘吃了好几个巴掌,捡起地上的扁担打护卫,被人一猛子摔出去好远,脸磕冰雪地上半天才爬起来,鲜血顺着眼角就下来了。

“幺娘,幺娘……”

陈锄头一看这情形眼睛都红了,抱着扁担疯了一般回打护卫。

门口另一个护卫看同伴吃亏了,抱着东西扑过来帮忙,一棒子打在陈锄头背上,陈锄头当场趴地上都没起来。

护卫对陈锄头啐一口,“也不打量打量这是什么地方,跑这来认亲戚了?”

“还陈大爷的妹子?谁不知道我们百花寨的未来姑爷是孤儿?他什么时候有妹子的?今天打死你们直接扔水里去。”

陈幺娘抬脸看骂骂咧咧护卫没动,目光温凉入骨,手抓着腰巾里的匕首。

护卫举手对陈幺娘的脸打,她直接抱匕首对护卫的胸口用力插进去,拔出来带着温血飙她脸上了,

湿黏的血滑手上,她毫不犹豫的对护卫的胃部,又狠狠的来了一刀拔出来,护卫凄厉的惨叫声都变形了。

埃打的那个护卫一看情况严重了,一瘸一拐的跑进寨子里报信,一杯茶的功夫,寨内呼啦啦来了一大群人。

“是什么人胆敢来百花寨撒野?看老子不剥了你喂鱼……”黄寨主怔愕在当场。

“小五?小五你这是……”刁钻精看陈幺娘一脸的血,他吃惊的跑去检查人。

陈幺娘电石火花间起了念头,眼睛又错向黄寨主看去,见他一脸不在乎的模样,知道刁钻精肯定受制于人不好过,那她就帮他一次,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用意。

冷冷的甩开刁钻精的手,“陈大,从此刻起我陈幺娘,与你再无义兄义妹之情,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五姐……?”

精细鬼一路狂跑过来,挤出人群踉跄的到人前,看陈幺娘一身的血渍,脸也肿的很厉害严重。

陈幺娘扶起地上的陈锄头,捡起扁担打算回去了。

“小五怎么回……”

“不要碰我,”陈幺娘用匕首抵在刁钻精的大动脉上,睁大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滚回你的百花寨里去,以后见面直接叫我陈幺娘便可,”陈幺娘说完收了匕首,扶着陈锄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锄头愤恨的看了一眼精细鬼他们,手拿扁担当拐杖,一瘸一拐的远离了。

刁钻精愣愣的看陈幺娘兄妹走远,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大哥,你……你派人打五姐了对不对?”精细鬼尖叫着质问刁钻精。

“我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不承认?五姐胆子向来很小,除了被人打急了敢还手,平时连个鱼都不敢打,今天要不是你派人打她,她不会还手的,你果真是做了人上人了!”精细鬼怒吼着说完,看撒一地的野果哭的哇哇的跑了。

刁钻精脸色阴沉难看不已,目光注视着黄寨主,眼里已经全无平时的恭敬了。

“到底怎么回事?”黄寨主大声喝斥怒问。

护卫看了看刁钻精和黄寨主,急声辩解道。

“寨主是她先动手打人的,小的们还好心帮忙进寨里找人了,就因为找不到陈大爷她耍无赖横……”

刁钻精沉静的看护卫乱说,脸上多了一抹嘲讽,小五什么样他最清楚明白,他们竟然当他面睁眼说瞎话,还诬赖小五耍泼皮,百花寨的女婿他可做也可不做!

“还不住口,”黄寨主看刁钻精脸色越发冷凉,心知情况不好,立刻厉声喝止护卫的话。

“大小子,小五受的委屈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兄妹始终是兄妹,生了误会等火气下去了再解释清楚……”

“寨主,临近过年在下想回家与母团圆,还请寨主成全,”刁钻精抬手抱拳说道。

黄寨主的话噎壳了,想拒绝刁钻精的请求,可是他找的理由是与母亲团圆,自己是没有理由阻拦母子亲情的,如果不阻拦,陈大离开寨子大概率不会再来了,他一时为难住不知怎么拒绝的好。

“寨主,夫人头风发作请速速回房,”武管家急匆匆的跑来通禀。

“什么?夫人头风发作了?大小子快随我进寨瞧瞧,”黄寨主说完转身匆匆离开。

刁钻精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他迈脚朝码头而去。

“寨主不好了,陈大爷去码头坐船离开寨子了,”跟着的护卫呼哧喘的来报告。

“怎么不拦住他?”黄寨主惊的起身气哼哼的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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