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水落石出

唐玄、安玉儿、惠文烟三人隐藏在山谷入口处，山体怪石嶙峋，稀稀拉拉有几棵树作为遮挡。虽说作为隐藏的制高点太容易暴露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山谷内应该是制作药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它产生的毒物毒气已经严重影响到山谷周围的环境。

惠文烟斜靠在一块石头上，头上戴着一圈用杂草编织的草环，“咱们就在这等湖州府军吧。”

唐玄则躺在一片他刚刚从那几棵树上砍下的树叶上，“对，皮县西城宅邸和这一路调查都是咱们三个一直在做诱饵，他们倒好，现成捡功劳，难怪江湖上流传着‘练七杀表面是豪爽，内里阴气沉沉。’，江汉这老小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安玉儿看到他们俩这站没站像，坐没坐像的样子，也很无奈，难怪齐衡盟主每次见他们俩，有事无事都要给他们安排点事做。

一个作为道家近百年来难得一个领悟道心通明的人，整天不是在上关镇周边几个村庄摸鱼捉虾就是冒充“咕噜山”二大王，整天带着一群鼻涕还没擦干净的小孩子上山下河的，据说气得武当现任掌教都想把他当作逆徒处理掉了，但又舍不得，最后实在气不过干脆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而武当掌教作为兼善堂联盟核心成员之一，一次都没来参加过英雄会，就是不想见到这逆徒，怕见到惠文烟这没个正形的样忍不住出手教训逆徒。

另一个也没好哪去，一样冒充“咕噜山”三大王带着一群小孩不是去偷隔壁黄莲村鸡蛋，就是去偷大平村果酒，还窜戳一群小孩子喝酒，当一群小孩子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回到各自村庄打着醉拳，那一夜各村是鸡飞狗跳，第二天，一群老村长领着村民，带着各家小男娃、小闺女去兼善堂告状。

“齐盟主，你得为我们做主。”小湾庄老村长第一个哭诉道，之后是二里地和黄莲村的，而脾气最火爆的大平村村民已经去堵唐玄的门了。

齐衡听了各村的举报，安抚好村民后。

当天唐玄的住处，兼善堂的弟子，几个村庄的村民就听到一阵虎啸龙吟声，事后有弟子看到齐盟主周身环绕着龙虎虚影站在唐玄房屋废墟之上，唐玄已经不知所在，隔了大半个月才看见唐玄，这次倒是消停了好一段时间，期间唐门家主还给齐衡写了封信表示感谢。

安玉儿看着两人想起这俩祸害的荒唐事，怎么也不能把他们这几个月，心思缜密，做事果决，武学修为超强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但有一点安玉儿也不像之前与唐玄那样针锋相对了，现在看他也不是个登徒子形象了。

“玉儿，你也坐下休息会，府军那群人估计要做足了戏才会姗姗到来。”唐玄双手枕着头，眼睛望向天说道。

安玉儿想想觉得有道理，也找了处阴凉的地方休息。

此时惠文烟侧过身看着两人，问道：“暗鸦这是选择叛逃阴影阁了吗？”

三人所在的位置很讲究，一人可以看到山谷外的情况，一人可以随时看到山谷内的情况，最后一人可以同时看到山谷内外的情况。

安玉儿回答道：“是的，阴影阁对于战败的阴影众或阴影十部首领，都会处以极刑。”

“真狠啊，他们不怕组织人员断档吗？”唐玄忍不住疑惑道。

安玉儿平静的说道：“不怕，因为进阴影阁的人，不是被他们屠村就是被灭族的，从小就被阴影阁肉体折磨，精神洗脑，能活到成年的对阴影阁天然也会产生一种畏惧心理。”

安玉儿接着道：“在这种恐惧心理下，就会产生两拨人，一拨人绝对忠诚，另一拨人时刻想覆灭阴影阁，但阴影阁又太强大了，想覆灭阴影阁的这拨人又各怀鬼胎，根本整合不了，阴影阁三个最高层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直分化挑拨，有反抗之心的这一拨人，同时也把他们当作工具，只要任务失败就会毫不犹豫被抹除。”

“乖乖，难怪阴影阁能潜藏横行江湖这么多年，把三七那么洒脱，爱混日子的人都逼得主动出来要弄死阴影阁。”惠文烟感慨道。

安玉儿实际上也挺好奇，兼善堂这位她从未谋面的年轻盟主，兼善堂虽说有五位盟主，但最关键的还是云三七，兼善堂这个联盟就是他一人串联起来的，五个江湖隐藏门派中有四个都愿意加入他联盟中，这就算阴影阁它也做不到，也不敢想的事情，他是怎么做到一封信就能召集到这些人的？

唐玄突然开口，把安玉儿的思绪拉了回来。“三七一个月前写信回来说，他觉得阴影阁只是江湖小菜，更大的危机是在朝廷和外部这什么意思？”

惠文烟白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

安玉儿两手一摊她更不知道了。

皮县县城，江汉很高调的集结府军，他刚刚收到兼善堂三人的传书，三人已经寻到皮县药人之乱的幕后之人和制作地点。

“将士们，扰乱皮县药人的据点，我派人已经寻到，今天我将带领你们踏平那肮脏之地，还皮县百姓一个安静祥和的生活。”江汉站在点将台前慷慨激昂的说道。

“杀，杀，杀……”下方的湖州府军激昂的声音响彻整个县城。

皮县百姓无不侧目，“还是府军威武”有一年轻人满脸潮红的说道。不知谁喊了一句，“湖州府军威武”，皮县百姓也跟着喊道“湖州府军威武”，接着又有人喊道“江将军威武”皮县百姓也跟着喊道“江将军威武”，呼喊声如同瘟疫一般蔓延整个皮县县城上空弥漫着“江将军威武，湖州府军威武。”

江汉听到皮县百姓的呼声，眼底闪过一抹骄傲，此时的他如同一只骄傲的公鸡，他走下点将台，小兵把他的战马牵了过来，他飞身跃上马背，又引来军营中湖州府兵的一阵“江将军威武”，江汉勒马“湖州府军威武”。

军营里，皮县县城百姓的呼喊声整整持续了三刻钟，江汉挥手“出发”，湖州府军动作整齐划一，“唰”的一声浩浩荡荡往军营内开拔出去，街道上挤满了皮县百姓，不时的喊着“江将军威武，湖州府军威武。”

看着远离皮县县城的江汉和湖州府军，兼善堂弟子赵刚三人对视了一眼，当天戌时一份书信传到了兼善堂上关镇各位盟主手中。

齐衡把信递给了唐舟、龙心逸、刘季三人，刘季看完信问道，“你们怎么看江汉此人？”

龙心逸眉头紧锁“心思深沉，不显山不露水。”

唐舟点点头，“他来湖州快一年了，咱们和他都没攀谈过。”

“咱们派人盯紧他些，看看他和他身后的朝廷是什么打算。”齐衡说道。

刘季沉吟了会：“我看与朝廷的接触也可以缓缓。”

其余三人也点点头，随后一条条命令从这里向湖州各处发出，一封信也传递给在隔壁川州的三七。

山谷外，唐玄三人一直等待第二天清晨，才看到湖州府军。

“呸”惠文烟看着由远慢慢靠近山谷的湖州府军。

惠文烟朝唐玄和安玉儿说道：“你们下去迎接他吧，我就不去了，战场上未完结的战斗今天也该做个了结了。”说完他纵身飞向山谷中。

唐玄和安玉儿对视一眼飞身来到山谷前。

江汉远远就看到唐玄和安玉儿如一对璧人站在山谷雾气前。

他拍马快速向两人冲来，不与两人不足三尺前勒马停住，唐玄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身前马上之人，安玉儿手中隐隐有幽光闪过。

江汉看着站在战马前毫无反应的两人，刚才还威风凛凛的脸上，马上换上了笑脸。“辛苦二位了”江汉在马上抱拳说说道。

唐玄笑着回道：“山谷内有四百来具药人，有简单思考能力的有二十多具，幸不辱命，接下来就交给将军和各位府军。”说完唐玄拱手告辞离开，安玉儿则神色平静的也转身离开。

江汉看着消失在雾气之中的两人眼神数次变化，他的副官来到他身旁“将军要不要”说完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汉笑道：“由他们去吧，一群江湖武夫。”

湖州府军已经集结完毕，开始向山谷内推进。

山谷中弥漫着诡异的雾气，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湖州府军们小心翼翼地前行，手中的兵器紧握，神情紧张而警惕。

“大家小心，保持阵型！”江汉大声喊道。他骑在战马上，目光如炬，密切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突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雾气中传来，紧接着几个身形扭曲的药人冲了出来。他们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血管暴突，眼睛血红，獠牙外露，动作迅猛而疯狂。药人们发出的声音犹如野兽的嘶吼，让人毛骨悚然。

“杀！”府军们齐声呐喊，与药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一名士兵刚举起长枪刺向药人，却被药人一把抓住长枪，用力一扯，士兵被拉了过去。药人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向士兵的脖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的一名将领挥剑斩断了药人的手臂，将士兵救了下来。那将领大声吼道：“小心这些怪物的力量，不要轻敌！”

然而，越来越多的药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潮水一般。府军们渐渐陷入了困境，他们被药人们围在中间，空间越来越小。

“结阵，用火攻！”江汉果断下令。

士兵们迅速组成防御阵型，点燃火把，向药人扔去。火焰在药人身上燃烧起来，他们发出痛苦的嚎叫声，但依然不顾一切地扑向府军。有的药人身上着了火，却还在疯狂地攻击，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这时，山谷深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药人们的攻击变得更加疯狂和无序。

“不好，这是在指挥药人！”江汉眉头紧皱。他大声吼道：“找出吹哨之人，务必将其斩杀！”

“将军，快看！”一名士兵指着山谷一侧的山峰。

只见一个黑影站在山顶，手中拿着一根笛子，正是控制药人的幕后黑手。那黑影笼罩在一层阴影之中，看不清面容，却透着一股邪恶的气息。

“弓箭手，射击！”江汉一声令下，一排弓箭射向山顶的黑影。

黑影灵活地躲避着箭矢，同时继续吹着笛子，指挥药人攻击。他的动作十分敏捷，在箭雨中穿梭自如。

惠文烟此时已经悄悄潜入到了山顶附近，他看准时机，飞身跃向另一个黑影。惠文烟手中的剑寒光一闪，直刺黑影。

黑影察觉到危险，转身与惠文烟展开搏斗。黑影施展出诡异的招式，身形飘忽不定，犹如鬼魅。惠文烟也不甘示弱，他施展出道家绝学，身形如幻影，剑法精妙绝伦。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内力，与黑影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山谷中的战斗愈发激烈，府军们在江汉的指挥下，奋力抵抗着药人的攻击。不少士兵受伤，但他们依然坚守着阵地。有的士兵手臂被药刃抓伤，鲜血直流，却仍然咬紧牙关，继续战斗；有的士兵被药人扑倒在地，身边的战友立刻冲上去，将药人斩杀，救起同伴。

唐玄和安玉儿来到山谷后的密林中，密切关注着山谷内的战况。

“看来府军们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唐玄说道。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那我们要不要出手相助？”安玉儿问道。她的手中已经暗暗凝聚起内力，随时准备出手。

唐玄沉思片刻，“再等等，看看情况。”

惠文烟与黑影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人打得难解难分。突然，惠文烟停下进攻，“暗鸦别来无恙”。

黑影扯掉黑袍，露出如鬼魅般的脸。

“你怎么搞成这鬼样子？”惠文烟疑惑的问暗鸦。

暗鸦嘶哑的声音说道：“还不是你害的”

惠文烟也没心思和他叙旧，两人第一次在川州和湖州交界处对战，虽然暗鸦最后败逃了，但惠文烟当时也是险死还生的情况下领悟道心通明和真武密卷里的内容才反败为胜。

“走吧，去后山密林中解决仇怨”惠文烟开口道。

两人都没放什么狠话纵身飞往山谷后的密林。

药人们的行动越来越快。府军们的伤亡也越来越大，好在药人也逐步减少中，而刚才吹笛的黑衣人早消失不见了。

失去了指挥，药人们的行动变得迟缓起来。府军们趁机发起反攻，将药人一一消灭。他们相互配合，有的士兵用长枪刺向药人的咽喉，有的士兵用盾牌抵挡药人的攻击，然后挥剑斩杀。

江汉看着满地的药人尸体，松了一口气。但他的神情依然严肃，说道：“打扫战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就在众人以为战斗结束的时候，山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一股强大的气息弥漫开来。整个山谷都仿佛在颤抖，沙石滚落，树木摇晃。

“不好，恐怕还有更厉害的东西！”唐玄脸色一变。

安玉儿看着已经消失在战场上刚才吹笛之人，她在想这人是谁？

听到巨响声和唐玄的声音，安玉儿回过神来，她脸色巨变“摧城者”！

“下边的府军，有三分之二或全军覆没在这山谷中”安玉儿皱着眉头说道。

唐玄看着她问道：“什么是摧城者？”

“一会你就明白了”，安玉儿紧顶着巨响传出处。

唐玄也看向山谷深处。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握紧手中的兵器，准备迎接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