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看秦风的话把大家都吓住了，不由的出来打圆场，缓和气氛：“我对我们公司的人有信心，来调查情况是应该的。大家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早日找出真凶早安心嘛。哈哈哈……”

秦风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配合着周老板说了两句。果然，气氛好了不少。

再说回抄袭事件，也不至于太紧绷。

周老板向秦风一一介绍公司的人，重点说明是林雪小组写出的策划方案，是在公司众目睽睽之下一点一滴做出来的，这个事情做不得假。

听到老板都替她作保，林雪脸上显出得意，瞥了沈初夏一眼，说道：“没错，我们一整个小组的人都能证明，交上去的项目就是我们自己做出来的。也不知道哪个黑心的，竟然将方案传出去了，害的我们整组人都白做了！”

所有人都听出林雪话里的意思，还是怀疑是沈初夏偷的方案。

“你们能确保，整个方案的主题、思路、设计图这些都是自己想出来的，没有对外透露过吗？”沈初夏再次确认。

林雪小组的人低头交谈，王策划作为代表，站起来说道：“我们确认过了，选定了林雪想出的主题和思路，后面的内容都是在这个基础上填充的，都是我们小组一点点做出来的。”

沈初夏注意到王策划说道‘林雪想出的主题和思路’时，林雪眼睛闪烁了下。

“林设计师确定主题和思路都是自己一个人想出来的吗？”沈初夏有些怀疑，林雪的能力似乎做不到这些。

林雪眼神闪烁，似乎还有些底气不足，但她强撑说道：“当然是我想出来的了，难不成还有人和我的思路一样？”

旁边一直低着头的田恬猛地抬起头，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了下去，双手攥得紧紧的。

秦风了解了这些情况，整合信息，思索片刻后说道：“如果确认方案是贵公司做出来的，那就是对方公司抄袭，但是贵公司内部应该有他们的内应或者被他们收买的人。”

沈初夏补充道：“抄袭的两个方案一模一样，咱们公司的方案是在周五会议后定稿的。那往外传文件的时间，就应该在周五会议之后到提交辉煌集团方案的这段时间。所有有可能接触到原文件的人都有嫌疑。”

周老板若有所思，进一步分析道：“秘书和我汇报过，方案是他传给辉煌集团的，但他这两天都和我一起工作。他是不可能泄密的。”

那很明显了，内贼就在林雪所在的小组了。别人没有途径拿到方案。

林雪一看这状况，赶紧摆脱自己的嫌疑：“我就更不可能了，方案是我出的，我爸还是副总，出卖公司对我没好处。”

林雪这话一出，小组里的人纷纷开口，说着不是自己的理由。

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这种情况也不适合报警，耗费一下午时间，什么结果也没有。

晚上，出了公司，沈初夏叹了口气。事情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晚上也只好散了。只是能预想到，公司这两天平静不了了。

“怎么突然叹气？”秦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公司的人都回家了，李佳嘉也找借口走了，秦风和周老板客套了两句，就告辞追上了沈初夏。

沈初夏毫不意外秦风会追上来，吹着微凉的秋风，平静的说道：“没事，只是想不到，本以为是外部争斗，结果却还是内部的一地鸡毛。”

“世间事大多都如此，去除表象，内里都是不堪。”秦风是军人，平时的任务多涉及境外事务，究其本质，也多是不可对人言的故事。

不想讨论这种严肃沉闷的话题，秦风另提一事：“关于你们公司的那个叫田恬的，你了解多少？”

“你也发现了？”沈初夏乍听有些讶异，但想到秦风的职业，就了然了，转而说起田恬，“她是林雪小组的成员，性格懦弱，进了小组后，就成了林雪的小跟班，但经常受林雪打骂、欺辱，公司里的一些杂活、累活儿，都是她在做。如果是她，动机是有的。”

“到底是不是她，查查就知道了。”秦风说是去调查，也不是白去的，他虽然话不多，却始终观察着在场众人的神情变化。

在场其他人情绪都算正常，只有林雪和田恬，林雪在说到自己做的主题和思路时，情绪反应有些反差，估计主题真不是她想出来的，但她没有出卖公司的动机。如此说来，那田恬的嫌疑就比较大了。

沈初夏心绪有些复杂难辨：“那天，我看林雪小组的人都出去聚餐，只留她一个人加班，还劝了她几句。没想到，她竟一下子做出这么大的事！”

“你是好意，但你也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既然做了，总要付出代价！”

秦风目光灼灼的看着沈初夏，好看的眉眼弯起，眼里是遮不住的深情。

沈初夏似是被这深情灼到，错开了秦风的视线，尴尬之余，匆忙说道：“那什么，为了我们公司的事情，一直麻烦你。这会儿都这么晚了，我请你吃饭吧？”

秦风有些气闷，她已经回避他好久了，他是因为想和沈初夏多接触才接了招标专员的工作。可是，这期间和他交涉工作的都是李佳嘉，还有其他公司的一堆麻烦事，他都快烦透了。

好不容易，借着抄袭事件过来和沈初夏见见面，一下午都在讨论谁是内应，都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现在，终于只有两个人了，沈初夏还在回避。

秦风内心似着了火，面上却还是温和平静，回了一个“好”，好似没有察觉出什么。

吃完饭，沈初夏拒绝了秦风送她回家的好意。他们在沈初夏公司附近吃的饭，沈初夏直接回公司开自己的车回家了。

秦风站在路边，看着沈初夏的车绝尘而去，内心的憋闷终于忍不住了，他扯开衣襟，猛地转身狠狠踢了车轮一脚。

双手扶着车顶，低头缓和了好一会儿，秦风才慢慢平静下来，然后他拿出手机给安浩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