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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荒村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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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荒村野味

90年代整个物质还是相对匮乏,尤其对于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来说,总共六大队,多少户人口我也不清楚,全村举家搬迁离村的时候小米云也就14岁左右,有名册,但他没看过,甚至搬迁移民后的微信群都没有加过,过去的事和人不想再提了,省得伤感,毕竟除了直系和旁系亲属就没再见过二十多年前的旧人,留下一个无瑕美好的回忆就够了。

村中土地肥沃,蔬菜水果基本可以自给自足,鱼可以取自池塘水沟,还有河里,村里随便一个野水沟都能自产各种野生鱼类,鲫鱼为主,新鲜肉就得不定时的等自行车环绕村庄一周叫卖一圈,印象中湖北交界处地带有一户卖新鲜肉的,可以自己主动骑自行车去买,腊肉基本家家户户都有。

因为那个年代的农村人基本家家都有养猪,过年会杀猪,只要不遇猪瘟,基本上户户都有腊肉吃,老百姓常年还是以蔬菜和各种腌制菜品为主,农忙没时间做饭的时候,就腌制菜吃几碗白米饭也是有的,没有那么多讲究,能吃饱肚子就好,俗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都是就地取材,河里的鱼虾确实鲜美,即使肥大的大鱼,也不油腻,就是河里的大鲤鱼都很好吃,只有十二岁前爱吃村里的鲤鱼,以后基本上不吃鲤鱼了,因为鲤鱼的材质本来就不好吃,都是过年象征性的当团年鱼,离开童年的村子后就基本上吃不到河里美味的野味鱼了。

平时没事会出去钓鱼,最早是在家里附近的几个堰塘钓鱼,不用什么装备,尼龙线即可,取几根鸡毛剪成几小截当鱼鳔,随便捡跟棍子一绑就可以钓鱼了,在池塘边一米左右范围坐着钓鱼,可以轻松钓到小边鱼,就是鱼头很小身体很大,有点像海鱼的那种身材,再就是鲫鱼和其他各小型鱼种,长大几岁讲究点,会去砍一根竹竿,用农户干活带的么草帽的线去钓鱼,和商店卖的标准鱼线一样,细细的那种,再去商店买鱼漂,然后组队去各水沟和废弃的池塘钓鱼。

小时候为么去水沟钓野鱼,一般家养的鱼塘都有承包,不让钓,会没收你的作案工具,还有鱼,有钓鱼被人轰赶的朋友应该能体会到那种被看湖佬追赶的心情。一来二去,为了安静和安心钓鱼,只有出去钓野鱼,或者偶尔悄悄的去家养池塘钓鱼,碰到驱赶就立马开跑,小时钓鱼一是为了口腹,最主要的就是乐趣,钓鱼的人都知道,几根树枝装满几十条鱼回家,那是满满的成就感,如战胜的将军凯旋归来。

钓鱼是米云六七岁以后的最爱,下水摸鱼也是,村里不管谁干鱼塘,大家都会等主人收网后,然后下去捡漏,也能零星的收获一点,捕捉黄鳝也是村里人的最爱,用蚯蚓竹篓,晚上放好第二天清早去收,小米云的爸也只钓过一两次鱼,大部分时间都要养家,捕捉黄鳝倒是可以天天做,因为黄鳝既可以卖钱养家,也能自家吃改善生活。

小米云不跟小伙伴玩的时候,都是跟着80后表哥去玩,表哥要大米云5岁,没有念完初中,可能初中那时候还在本村都有,各方面都会玩,钓鱼,打猎,捉泥鳅,捕捉黄鳝样样精通,可惜那时候小米云愚钝,没有学到多少,只能充当跟屁虫角色,全程陪跑,也就没能力带领小伙伴跟着我做那些项目。

米云记得表哥在田里会用铁锹挖黄鳝,有时还有泥鳅,借猎枪打麻雀,用牛皮橡皮筋制作的弹弓都能打麻雀和公鸡,野鸡,我也是服了,那么简易的弹弓还能打到公鸡野鸡,没几个不服,简直是神话,可能刚好野鸡公鸡命苦,命该绝,正常三十米外打不到,也打不死,哪怕两米范围让你瞄准未必能搞定。

小米云都是亲眼目睹,可惜模仿不出来,自己制作的牛皮筋弹弓别说打死野鸡公鸡,打个刚出生的小鸡还能凑合,皮粗肉燥的公鸡野鸡基本不可能,用气枪和猎枪一枪打死公鸡和野鸡还有一大半可能性,反正之后怎么复盘都认为是不可能再发生的事。

表哥捕捉黄鳝的竹笼篓有时会进来毒蛇和土公蛇,抓黄鳝和鱼虾的人都能经常碰到,一点都不稀奇,蛇也要觅食,就是我们钓鱼有时还能钓到蛇虾,螃蟹,蚌壳,田螺和黄鳝,只是很少见而已,有天早上在一个二十平米的小鱼塘还捕捉了一条一斤多的大黄鳝,然后带我去湖北的乡镇街市去贩卖,离我们村大慨十几里路,要过河渡船两次。

卖掉黄鳝后,然后喝了豆浆油条和豆腐脑,村里只能喝到豆腐脑,也就跟着去了那么一次,后来小米云九岁和十岁左右的时候一个人独自骑还没有三八大杠自行车高的单车去湖北街市买菜,妈妈在家还担心很久,不知道能不能认得路,在路上眺望了无数次,几个小时后,小米云只能每次踩半圈的把单车骑回来了,踩不了一整圈,个头够不着,后来还多次夸奖小米云厉害,一个人就敢独自去外地买菜。

那时候的米云,小小年纪来回几小时,而且还是第一次独自去十里开外,还要坐船几次,那时候没有怕坏人,村里民风淳朴,小米云三岁左右的时候也被妈妈派出去找外公外婆,要走三四里路,也是多次提起夸奖,有点神童的感觉,就不知道六、七、八岁这三年怎么玩废了,成了一个白痴蠢蛋,一点学问没学到,还忘了幼儿班学到的东西。

人的命运真的难料,至少在当时的村里,老师亲友们就铁定小米云念不了书,不是念书的材料,七八岁不识数字,不会识字写字,在学校吃住了七八年不会识字写字,考上大学更是白日做梦,结果出人意料,小米云15岁前的所有老师都是大跌眼镜,一个中小学长期排名中后期的学生,居然考上了一本大学。

一次坐长途大巴汽车回村途中,偶遇在中学校门附近的班主任老师,看到初中班主任,两人偶然相遇,相视一笑,他说他没有想到,我超越了老弟,也是父母后来告诉我的,太多没想到,初中班主任带我上了初一和初三两年,对我的情况比较了解,基本上没有出彩过,唯一被初三的化学老师在班里表扬过一回,记得是有次化学试卷测试,班里六道化学试卷计算题全部做对的唯一一个人,课后很多班上名列前茅的同学还亲自过来验证,不知道是不是当时的六个年级四百多人的唯一,反正米云印象中初中三年能得到老师公开表扬的就是初三化学老师的一次,还有初二班主任的表扬,那是历史试卷,整个初中三年就在班上公开出彩了两回。

初中三年当时,一个年级六个班年级排名靠前十的去了普高,我基本要年级倒数排名前十几名,然后高二转职高和我是同班同学,我上了本科,他最后只考了大专,初中三年都是碾压我的存在,班级排名靠前,我排名靠中后,后来教过我的老师看到高考名单传回初中学校,他们自然会诧异,初中各乡镇学校一般都会拿高考大学名单来鼓励学弟学妹们学习,各高中学校何尝不是如此,那个年代榜样的力量还是无穷的,不像现在,学习好坏,家长和师生没有那么看中了。

人的命运真的很难说,米云曾经一度连普高都考不上,只能上高职院校,同期考上重点普高的几个同学,没有去普高和我一起读高职,一中二中的普高生来读职高,三年职高他两年第三,我两年第二名,所以说每个阶段的成绩不一定是固定不变的,小学初中碾压你的同学,不一定在高中继续碾压你,很可惜的是,他们普高没去,来职高也没考上本科,这就是命运,没法说理。

说实话,米云高考纯粹瞎搞,只能发挥一半实力,而且那时候我在重病中,每天吃几十颗药丸,而且高三一年生了好几个大病,人廋的不行,开了绿灯可以出校门吃小炒,唯一一个,而且是非典时机,我是03级高考,04级大学生入学。

扯远了,反正高考我只发挥了一半水平,算是险中,差点落榜只能去大专院校,而且自己还轻松放弃四五十分以上的专业综合成绩,如果让老师知道了,会要拍断大腿,阅卷老师都要跳脚,刚好班主任也是高考阅卷老师之一,因为没看到小半版面最简单的得分题,收尾半小时左右才发现,广播不断提醒倒计时,可能紧张过头了,发现了也没动,其实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多拿四五十分,鬼知道高考试卷还搞小页面,多此一举,又不是单独的答题卡,还搞个小分页夹在中间。

只能说人的命运很奇怪,而且每个阶段都不同,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自己,咸鱼翻身也会出现,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每个阶段都努力奋斗就好,事在人为,先做积累,时间到了,自然会有成果和收获。又跑题偏离主题太远了,另起段落重写。

对面荒村野味有多少,不好说,常见的就是野芹菜和各蘑菇菌子,钢牙菜类似现在的竹笙,村里人经常坐船去对岸的材山村砍野菜,我们习惯叫对面荒废几十年的村庄的简称叫材山,就是给国家专门种植木材的村庄,材山村只有一个国家有编制的守村人,一个楼房,然后全村都是肥沃的耕地,村里杂草丛生,一眼望不到边际。

记得那个年代,米云在十年内应该去过几十回,主要跟大人过去砍野芹菜和采摘蘑菇,跟妈妈和小舅去,还有和小伙伴一起去,大人经常告诫我们不要去对面荒村材山,说里面有大蟒蛇,说卷死过人,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可能有真事,可能刚好有那么一例,不然不会说的那么认真,但我和小伙伴还是无数次自己划船过对岸。

米云印象中门前的河里常年只有七八十米宽,应该不到百米宽,小伙伴进去主要是采集钢牙菜,就是木材发芽的阶段,像熊猫吃的竹笙,有很多种做法,也算野味,村里面肯定也有野兔,发大洪水的时候,有一晚一个野兔就悄悄过河溜到我家,晚上半夜听到撞墙声音,还以为又进来盗匪了。

我家来过一次盗匪,被盗过一次棉花,炸开墙,偷了几十袋,最后还找回十几袋,报案了,公安机关过来找的,在废弃的军事基地找到了部分被盗棉花,那时候应该是国家统一收农户的棉花,也不知道哪来的盗匪,肯定谋划多年了,我家被征用收棉花至少有五六年历史。

应该是1997到1999年间发生的事,米云没记错的话,有天半夜三更发现了一只撞墙的棕色野兔,撞的个半死,本来从河对岸游过来不容易,大洪水泛滥的时候,河宽两三百米左右,刚休整过来,半夜又撞墙折腾,还吓坏了我们一家人,第二天就上餐桌了,也没有觉得有多么美味,应该是米云第一次吃野兔,当晚米云是一觉睡到天亮,根本没听见野兔的撞墙动响。

米云还记得材山村砍野芹菜这件事,米云一直都记忆犹新,因为经常跟妈妈或者舅舅过河来砍野芹菜,而且进入最佳位置,也是离我家200米左右附近的湖北地界河堤渡口,一过河就能进去砍摘野芹菜和蘑菇菌类,草木一般两三米深,有不少小道,都是人走出来的小道,大人欢快的砍野芹菜,小米云就欢快的找蘑菇菌类。

那时候的米云当然最想抓野鱼,可惜只能捡各种蘑菇菌类,这时候大人一般不会吓唬你有大蟒蛇出入,砍完两大箩筐野芹菜就回家,九成野芹菜都是用来喂猪了,剩下的一成可以吃好几顿饭,那个野芹菜非常细嫩,味道也非常好,二十多年没有吃到过那样的了。

现在的社会也很少有人去荒废四五十年的村子里去采摘野味,至少我们那三个三道河流阻隔挨着的荒废村子平均都荒废三十年以上了,据说现在都还有人住,没电的社会不知道怎么过,我们村遗留的人最多,另外两村听说也遗留了几户人家,有生之年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童年的故村重游,高二期间其实我也路过一回,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无限感叹,离儿时居住了十年的家就二百米距离,没来得及去看,遗址还可以看到,我听说过,残垣断壁,我家就在河堤马路边,怎么都会留下痕迹,河堤下面的房子可能就会片瓦不留。

搬出村子二十多年了,村里二十来年被人承包养过鱼,大水罐过村,正好一次偶然的机会,代父母去湖北贺喜吃酒,走的是湖北河堤路,过三道河,坐船三次,骑一辆没有刹车快散架的单车去湖北亲戚家吃喜酒,下午四五点吃完晚饭,然后晚上十点左右才回家,母亲已睡觉,姨夫姨母家也睡了,差点回不来领盒饭了,不是遇到盗匪,以后有机会单独叙述,高中阶段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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