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仿佛一幅画卷，定格在了心底……

而他的四肢百骸，忽然升起了一种炽热的燃烧感，在对抗着他的记忆。

他努力想要看到接下来想要发生什么，但是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泡沫一般消散了。

紧接着，眼前一道白光炸响！

虞容的意识就像是被什么拉着拽离了出来，消失不见！

祭坛上，祂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

—

“该死，你们又对他做了什么？”

空无的目光狠狠地锁定在圣女的身上。

圣女站起身，挑眉道：

“差点忘了你……我记得你，刚才在外面就是你阻止他明灯的对吧？”

空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我……你们夏族干事，总是藏着一手。”

“哈哈哈哈……”

圣女娇笑出声，

“还得谢谢你夸我们呢，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圣女目光骤然一凝：

“虞霁死了，德安失踪了，其它人也都死于意外……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在了……而你！”

她舔了下唇：“你猜我会怎么处理你呢？”

下一秒，她的身影如飞矢一般从高台上窜出，双手成爪朝空无袭击去。

空无脚步一转闪身避过，一手拉起前面还跪着的黑袍女人挡在身前。

但是圣女丝毫不受影响，她身形一闪，鬼魅般的越过黑袍女人，攻势不减。

“你武功都没了，怎么和我打？”

空无飞速地收回手，被圣女眼尖的瞧见了这一细节。

她攻势一转，把手赫然抓向空无的手腕！

“还想躲？！”

“贫僧可没这么想过。”

圣女一愣，只见空无嘴角扬起，笑道：

“你中计了。”

差点忘了，这和尚一直不走寻常路……

下一刻，空无的手抬起，紧接着金光四溅，那只手在巨大的轰鸣声中炸了开来！

空无面不改色地用另一只手擒住圣女，将她死死控制在原地！

而圣女，她双眼瞪大，盯着空无如碎瓷片般炸开来的手久久不能言。

这也是个……疯子！

“陀馨兰，你再想想，你当年是怎么见到我的？”

空无毫无波澜的语调在圣女的耳边响起。

而此刻，她的脑中仿佛有一座巨大的金钟正在敲动。

咚———

—

“咚———”

“虞霁———！”

“大人！”

“国师大人！”

“看……他死了，死亡总是来得很容易，不是吗？”

祂低着头看向德安。

德安跪坐在原地，什么也没说。

祂似乎有些疑惑，掀起袍角也蹲了下来：

“你怎么了？他不是你的恋人吗？你不伤心吗？你不应该……”

祂抬起手比划了一下，似乎想表达歇斯底里的意思。

德安低着头看着下面的火焰。

不知道是不是死的人太多了，连火都染成了黑色。

从高处往下看，仿佛是不见底的深渊，在无情的吞噬着人命。

“你……”

是被刺激傻了吗？

祂凑近了一些，正巧德安也转过了头。

祂措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对平静又疯狂的黑眸，而在那眸子的最深处，还能隐约看见一丝笑意。

笑意……？

“咚———”

“咚———”

“咚———”

连续三声钟声炸响！

而下方，一座巨大的金钟虚影乍现。

它散发着耀眼的金光，照亮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你看……”

德安凑近了祂的耳朵，轻声说，

“生死，从来不容易。”

“贫僧普法寺空无，在此叩问天道！

大夏王藐视苍生、重杀戮，

以百姓祭血坛，该当何罪？！”

充满少年气的声音自钟内响起。

同时间，他的周围响起梵音渺渺，与钟声的余韵交织在一起。

那些声音太过响亮，甚至盖过了百姓的哀嚎，仿佛一束光芒穿破乌云，粉碎了深渊的黑暗。

底下的侍卫和人群同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呆呆地看着那座虚无的大钟。

钟内，空无一只手扶着虞霁，一只手竖立在胸前。

他的双眼已经被金光所覆盖，隐隐有金纹从他的眼角处延伸，一直到太阳穴处，

将他衬托的宛若真正的佛祖，圣洁而又悲悯。

虞霁捂着腹部，龇牙咧嘴：“你可真能装，再晚一点我就死了。”

空无目视前方，平静道：“这不是还没死吗。”

在他们打趣的间隙，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周围的乌云再次笼罩而来。

而那被火映衬的通红的乌云上，隐约有黑紫色的雷电在翻滚。

巨大的轰鸣声充斥着耳膜，一时间，场上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他们知道……

天道，真的来了！

—

“普法寺空无……”

陀馨兰默念着这个名字，她的确记得当时空无现世时整个大夏的震惊。

甚至包括当时的大夏王，都没预料到这种情况。

不过……

“你为何，毫发无损？”

她转头看向了空无的左手，不仅手掌被炸了开来，此刻手臂上也开始出现了裂纹，她笑了笑，

“看来还是有损伤的。”

“……现在的你，对付我可不太够。”

她闭上眼，反手抓住空无固定在她腰上的右手，狠狠地一拧。

空无闷哼一声，急忙想扯开距离。

“子母成对！”

她低喝一声，下一秒空无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离了似的，一瞬间就卸了力气。

“原来你下的是蛊。”

空无额角冒出了冷汗。

他突然想通了。

为什么他们会来到这里？

因为花椒和村长的陷害。

那么为什么虞容对药理还算精通的人却吃不出饭菜的异样……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毒，而是蛊！

他们早该想到的，南疆巫蛊之术，哪怕是三岁小儿可能都懂一些……

“现在才发现？晚了……”

陀馨兰右手成爪，就要捅进空无的胸口！

空无下意识地闭上眼，起码不想看见自己血液飞溅的场面。

然而，臆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胸口处传来一阵暖流，有点像是火烧的感觉。

接着，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拉了过去，被安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休想动我二伯！”

什么？虞容不是晕了吗？

空无睁开了眼，然后他就见一道白衣身影挡在自己面前。

身上衣着华贵，侧脸看出眼神有点不太聪明，确认过眼神……

是某个老狐狸的儿子。

一直失踪的柳云岚、夏千秋，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