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哦，贫僧真的是恰巧这个时间点到。”空无解释道。

“哦……”虞容下意识的应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空无眨眨眼，道：“贫僧修的法门有些奇异，对精神比较敏感。”

对精神敏感？

虞容指了指趴在那的大理寺卿：“那你有办法救他吗？”

“自然。”

空无上前两步，弯下腰和大理寺卿也来了个贴面礼。

和尚的眼睛和漆黑的瞳孔一对上，就散发出了淡淡的金光。

隐约可以见到他的眼底深处，一个金钟的在轻轻晃动。

随着金钟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那漆黑的瞳孔就像是水遇到火似的快速消融，直至恢复清明。

“好了。”和尚伸手把大理寺卿的眼睛合上，站起身，“睡一觉就没事了。”

好生奇异的法术。

虞容示意夏千秋把大理寺卿拔出去，一面走到空无身边和他并肩站着。

“大师，刚才没来得及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虞容试探性地开口。

空无猜到他的小心思，但是没戳穿，顺着他的话答道：“跟着巫术气息。”

虞容挑眉：“您觉得这是巫术？”

“不。”

空无摆弄着手里的佛珠，看向那个曼陀罗花的小标记，经过虞容刚刚那一遭，这朵花的血色淡了不少，看上去也有些萎靡。

“你对这群人，了解多少？”空无问。

虞容不敢再看那个曼陀罗花标记了，低着头看自己的指尖：“您是指这次闹事的人？”

“别打哑谜。”空无侧过头，“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还能是谁，这回和上次那个春猎闹事的是同一批人呗。

虞容尴尬地笑了笑：“来历不明，会巫术，会法术融合，人数不多，但是各个身手不凡。”

“唉。”

空无叹了口气，把虞容听懵了。

虞容：“敢问您为何叹气？”

空无施舍了虞容一个眼神：“叹你不争气，不像你爹。”

不是……

哪有这样比的啊！

还有你到底和我爹啥关系啊？一口一个我爹的……

“我是你爹拜把子兄弟，你该叫我二伯。”空无淡淡地飘来一句。

哦……那没事了，原来是二伯啊！

等等？

虞容上手捏了捏空无的脸，皮肤细腻光滑，一点皱纹都没有，看上去顶多比虞容大一两岁。

这算什么？

现实版刚满十八岁？

“捏够了吗？”空无和善地笑了下。

“抱歉抱歉。”虞容伸出另一只手，艰难地控制住了自己作乱的右手。

别说，这手感真挺好。

“对了，大师……不对，二伯，既然您回来了，那夏族余孽的踪迹……”虞容问。

空无微笑：“终于猜到重点了。”

“……什么意思？”

虞容不确定地道：“您是说，这些都是夏族干的？！”

谜底猝不及防的被解开了，让虞容觉得他之前一直查不到很没用啊！

不过的确不好猜。

因为虞容之前一直将目标锁定在巫术上，而现如今的大辰境内唯一擅长巫术的就是南疆地区。

但是仵作的答案又否定了南疆地区的嫌疑，他们的巫术做不到这一步。

并且假设真的是南疆人干的，那他们有什么理由呢？

要知道袭击太子，春闱疫病这些都是灭国的大罪啊！

南疆虽然偏僻，但也算是受到大辰的庇护，他们没理由背刺自己的国家啊。

不过虞容是真的没想到会是夏族干的。

因为夏族在几十年前，先帝上位中旬就已经灭国了，剩下的族人们举族迁徙到大陆西部地区，早已没有了踪影。

如果果真是他们干的，那他们图什么呢？

对……

虞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凉意从脚底升起，他怔怔地看着空无，问：“夏族……是怎么灭国的？”

空无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你真想知道？”他问。

虞容缓缓点了点头。

空无无奈地摇摇头：“好奇心重，和你爹一样。”

他看着曼陀罗花，眼神里露出怀念的神色。

故事的开头是。

“你知道曼陀罗象征着什么吗？”

—

“黑暗、生命与不归之路。”虞霁骑着骆驼，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给他们科普道，“想不通为什么把这个当国花，想灭国吗？”

“现在不是已经走在灭国的路上了吗。”空无打趣了一句。

一行人突然不说话了。

过了很久，虞霁突然接了一句话：“空无，你很有说冷笑话的天赋。”

空无瞥了他一眼：“彼此彼此。”

德安驱着骆驼上前了两步，超过了他，临走前冷冰冰地甩下一句：

“再不走就日落了。”

“知道知道！”

“德安，等等我——”

“滚！”

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

荒芜广袤的沙漠里，落日的余晖撒在大地上，勾勒出了少年人的身影。

他们从京城出发，已经走了十几天了，而他们的目的地，则是神秘优雅的古国——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