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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皎皎河汉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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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皎皎河汉女(7)

几人刚刚落座,就听隔壁有人在喊:“王掌柜,今晚都有些什么好玩的?”

掌柜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童心悦低声问童安昌:“二哥,刚才那是不是珠玉的声音?”

童安昌凝神想了想:“是有些像郡主。”

“那我去看看。”童心悦悄摸地走出雅间,一伸头就看到珠玉的侍女夏樱正站在隔壁雅间门口。童心悦一乐,就要凑上去同夏樱讲话,谁知此时门吱呀一声,走出一名胡人侍卫。那侍卫与夏樱说着什么,夏樱竟红着脸笑起来。

“我的天!”童心悦捂住嘴,突厥人攻略速度这么快吗?连珠玉的身边人都搞定了?这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想到此处,童心悦也无心去找珠玉了,神色恹恹地走了回去。

顾承泽一直盯着门,见童心悦神情低落的走回来,急忙迎上去问:“心悦怎么了?隔壁可是熟人?”

童心悦伸出一根手指,压在自己双唇之间,“嘘,小声点议论,旁边是珠玉和颇黎。”

顾承泽眼睛随着童心悦的手指,只看得到那粉嫩嫩的双唇,随即反应过来,“什么?珠玉又和颇黎在一起?”

“你也很无语是不是?”童心悦没好气地坐回榻上,拿起桌上的巧果狠狠咬一口,“珠玉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太子笑起来,“心悦,你有没有发现,你很像珠玉的爹娘?生怕女儿误入歧途,都快操碎了心。”

“殿下说的没错,我是快心碎了。”童心悦抚着心口,一副伤痛的样子。

“好了好了。”顾承泽再递给童心悦一块桃花状的巧果,“尝尝,吃点甜的就快乐了。”

童心悦接过巧果,朝顾承泽甜甜一笑,“谢谢世子。”

顾承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爱吃什么都告诉我,我带你吃。”

太子白眼快翻上了天,顾承泽何时成了这幅模样,情情爱爱果然让人丧志。

“心悦,你看看今晚你想玩哪个?”童安昌看着放在桌上的牌子,一项一项列着可参与的活动。

“赛巧,穿针引线在座的应该没人擅长,就不去丢人了。验巧,投针这活得抛头露面,今日殿下和世子都在,还是低调些好。喜蛛应巧,这个行!临出门锦湖专门给我带了喜蛛。”童心悦兴冲冲放下帖子,开始在身上翻起来,可翻来翻去就是不见装喜蛛的匣子,“我的喜蛛呢?”

童心悦缓缓坐在榻上,回忆着今日出门到此刻的一幕幕,哭丧着脸哀叹起来,“完了,定是今日烘干衣裙时,喜蛛落在音希居了。”

童安昌拍了拍她肩头,安慰道:“心悦,你看最后还有灯影戏呢,你不是最爱看戏。喜蛛年年都玩的,少一次也没事。”

童心悦抬起垂着的头,咬牙切齿地说:“只能如此了。”

顾承泽也安慰道,“心悦,来,看看想吃什么,今日我做东,随便点。”

太子看着几人,犹豫再三,“心悦,你真想要喜蛛?”

“对啊,我只有这个能拿得出手了。”童心悦从菜谱里露出脸来,赧然一笑。

“玉束。”

“殿下。”玉束从怀中拿出一个匣子,叉手回应,“童二小姐,您要的喜蛛。”

“咦,你怎么会有喜蛛?”童心悦惊奇地看着玉束,而一旁的顾承泽疑惑地看着太子。

“王掌柜送的。”太子淡淡地说,“你不会以为本王专门为你寻的?”

“我就说殿下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顾承泽岔开话题,当下却感觉有些奇怪。

“那我先看看够不够格比赛。”童心悦打开一个小口,对着灯光向里瞄去,“哇,好大的蜘蛛。这王掌柜有眼光啊,不过,还是便宜了我。谢谢殿下!”

太子板着脸点点头,却不易觉察地抬了抬嘴角,心里暗叹童心悦这丫头总是让人忍不住想笑。

重新获得喜蛛的童心悦,赶紧递出写着喜蛛应巧的牌子和装着喜蛛的匣子,只等宣布结果,就可以庆贺了。

顾承泽看着童心悦胸有成竹的样子,举起酒盏祝酒,“今日是好日,祝心悦心想事成,喜蛛夺魁。”

“哈哈哈,喜蛛夺魁?”童心悦端起酒盏一饮而下,“谢谢世子的祝福。对了,说到魁星,我也要祝二哥早点夺魁呢。”

童安昌接过心悦的酒,“谢谢我的好妹妹,不过,大哥交代了,你少喝点。”

“你何时这么听大哥话啦?”童心悦抢过酒盏,“出来玩不尽兴怎么成?是不是殿下?”

太子本独自喝着酒,听到童心悦问自己,将端着酒的手放下,“理应当尽兴。不过……”

“不过什么?”童心悦问。

“你怎么不祝本王呢?”太子往软垫上斜着靠去,眯着眼问童心悦。

“要祝的。”童心悦重新倒上酒,恭恭敬敬地摆好姿势,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祝殿下好好努力,让我们有朋亲人在身边,有酒喝有肉吃,也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国家平安泰和。”

太子顿了半晌,斜倚的身子坐直,猛接过童心悦手中的酒,仰头灌下,“你这杯酒,本王必须喝。”

“殿下,爽快!”童心悦盯着被夺走的酒盏,小声嘟囔,“可那是我的酒盏。”

太子不理会童心悦的碎碎念,招呼大家落座。顾承泽微微蹙眉,正欲说些什么,此时廊外正响起《鹊桥仙会》的奏乐,众人便朝外看去。

今日茗香楼请了戏班,虽然是《鹊桥仙会》这类旧戏,却不是往日装扮,而是模仿灯影来演,甚是新奇。童心悦东瞅瞅西瞅瞅,被人物扮相逗得哈哈笑,可在座的其他人却无人吭声,氛围显得很是奇妙。

童心悦也觉着哪里不对。顾承泽似有心事,见自己看过来,赶紧换上笑容;太子依旧默默饮酒,感受到童心悦目光,举起酒杯遥遥一顿,嘴角上扬,小口啜饮;而只有童安昌,是真的在看戏。一边吃着桌上干果点心,一边手还在指点着什么。

“心悦,快看!”童安昌将剥好的一颗颗石榴递给童心悦,指着戏台:“牛郎要干坏事了。”

童心悦捡起一颗石榴丢进嘴中,揶揄道:“二哥,这种偷窥仙女洗澡的流氓行径,你自己偷着乐也就罢了,说出来多尴尬,好像你们男子都爱这么做似的。是不是,世子?”

顾承泽听到童心悦前半句话本就想到了太乙宫一幕,现在直接被童心悦点到自己,只觉得自己一刻也坐不住了,急忙解释:“心悦,我,我不是。”

童心悦憋着笑看顾承泽,眉头一皱就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七姐好可怜,被偷窥了就得嫁给牛郎,还要世世代代被人传诵这事故。哎。”

童安昌解围说:“七姐可以不嫁啊,能到婚嫁的地步,肯定是有些感情的。”

“哼。那是你们男子的想法。七姐当初如果拒绝,恐怕流言蜚语要满天飞了。一个弱质芊芊、只知道织布的女子,如何承担得了这些。终归是圆满了牛郎的心意,可惜了仙女的爱情。”童心悦说。

呆立一旁的顾承泽面色凝重,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心悦你放心,不会有流言蜚语,如果有,我负责到底,我娶你!”

“咳咳咳”童心悦被顾承泽呛的说不出话来,水灵灵的眼睛里写满疑问,“世子,你别吓我,我也没让你负责是吧?”

太子看了半天好戏,幽幽地说:“承泽,心悦正说牛郎趁人之危逼迫织女嫁给他,你就要效仿牛郎,这不是找骂?”

顾承泽赶忙看向童心悦,吞吞吐吐道:“心悦,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我是……”

童安昌把装着石榴的瓷碗收回来,一边继续剥,一边低声对心悦说:“你可别吓顾兄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童心悦捂嘴笑,“凡事都有头一回,他在我这里受教了,之后议亲相看各家贵女,那可是人人都有各自招数,总不能到时候为难自己,个个都负责。”

童心悦声音虽然很轻,可就四个人,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太子慵懒地为自己斟酒,“心悦小小年纪,看不出懂得还不少。”

“殿下,我就当你是夸我了。”童心悦故意听不懂太子的话中话。

太子眯起眼睛:“心悦,你说起男女情事如此通透,你自己想嫁给什么样的人?”

“我……”童心悦刚要开口,童安昌就抢着说道:“殿下,这我知道,心悦她呀,从小便立志永不嫁人,要在家快活到老。”

太子与顾承泽同时看向童心悦,童心悦摸摸脸颊,嬉笑道:“二哥说的没错,我才不要嫁人呢,在家的日子就是最爽快的。”

“那要是圣上赐婚呢?”顾承泽脱口而出,“不嫁可是要罪及家人的。”

“这……我还没想好。”童心悦皱眉,好似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别说那些恼人的事了,今年这灵溪酒,比宫里的都不差。”太子眉眼含笑。

“对,喝酒喝酒!”童心悦端起酒盏,“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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