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是协助调查，但慕容雪直接被带进了审讯室，这让她的心里大为恼火。

也就是说，王月婵不但自己把表妹的遭遇归咎于自己，甚至让警方把自己锁定为嫌疑人。

妈的！自己为什么就是忍不住爱管闲事呢？

慕容雪在肚子里生自己的闷气，烟瘾肆虐。

审讯室是不让吸烟的，她只能焦躁地抖起腿来。

很快，刚才的两位民警推门走了进来，在慕容雪对面坐下。

看到男民警，慕容雪毫无顾忌地表示出自己的不满，看着他说，“换个人过来，否则我拒绝交谈。”

男民警面露囧色，因为女同事在场，咽不下这口气，语气也嚣张起来：“不要给脸不要脸！没有把你拷着带回来，已经仁至义尽了！”

慕容雪哼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

这时，女民警不满地瞪了同事一眼，开口说：“行了，咱们速战速决。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要了解一下。“

慕容雪礼貌地看着女民警，“我愿意配合你们的工作，但前提是换个人进来。”

刚才自己拉了慕容雪想胳膊，对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像是衣袖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用力地掸了掸。

当时自己忍了，没想到眼前这人还得寸进尺了。

男民警恼羞成怒，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怎么，你对我有意见吗？”

“没错！”慕容雪直视着他的眼睛，回答地十分响亮。

男民警的脸刷一下红了，被一名犯罪嫌疑人当着女同事的面这样羞辱，简直忍无可忍。

“你！”他蹭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咽不下这口恶气。

边上的女同事也站了起来，拉着他的胳膊，厉声说：“赵括，你干什么？”

赵括终究没有冲上去把慕容雪怎么样，恶狠狠地瞪着一脸得意的慕容雪。

“说实话，我一直都不喜欢警察，尤其是你这样的？”慕容雪继续火上浇油地说，嘴角的笑意更多了一分挑衅的味道。

此话一出，原本还向着慕容雪的女民警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感到一阵心累。

赵括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阴阳怪气地讽刺说：“看样子，你是在里面还没待够！”

慕容雪脸色一凛，身边的气场立马就变了，充满了肃杀之气。

出警前，慕容雪的档案资料，女民警也都看过的，突然紧张起来。

审讯室并不大，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沉重无比。

突然，慕容雪笑了，流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确实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她微笑着说，“但也谈不上十恶不赦的坏人。

说完，她看着女民警，似乎刚才的话是专门对她说的。

女民警的表情依旧紧张，心里困惑无比。

从见到慕容雪的第一眼起，到她刚才的这番言行举止，她始终无法把眼前的人跟档案上看到的，那名差一点活活把以为成年男子打死的慕容雪画上等号。

“行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赵括不依不饶地说，“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你才出来几天，就又跟案子扯上关系了！”

慕容雪云淡风轻地看着他，好像他说的一切与自己无关，“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可以讲出来，但不是对你！”

“你！”赵括气得说不出话来，怒目而视。

“想知道答案吗？”慕容雪问。

赵括不接话，女民警朝慕容雪投来询问的眼神。

“我不喜欢跟你这种假公济私的人说话。”慕容雪冷漠地看着赵括说，看到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得意地勾起嘴角。

从小打大，她接触过太多警察了。有时候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有时候是因为别人的事情。

要么说没有证据或证据不足，所以他们也无能为力；要么说这些属于家庭纠纷，不属于他们工作范围，最好还是私下解决；更有甚者，他们有些人出卖了灵魂，对弱者视而不见，对强者卑躬屈膝……

小时候，她曾经幻想过长大后当一名警察的，只是随着经历的积累，他对这个职业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如今，她能做到像对面这位女民警一样，不带偏见的，公事公办的面，就已经很礼貌了。

但至于赵括，他不配！

“我怎么假公济私了？”赵括还想狡辩，振振有词地问道。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人存在，自己做了错事，只要没有被人戳破，就有脸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有错。

慕容雪不屑地看着他，沉声问：“查我的记录，这一点无可厚非。但告诉警局之外的人，这样合适吗？”

赵括脸上顿时一沉，没了之前的神情自若，看慕容雪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畏惧。

她是怎么知道的？

出发前，自己才在电话里把慕容雪有前科，而且刚放出来没多久的情况告诉王月婵，并叮嘱她不要跟对方起正面的冲突，等自己过来。

女民警听得似懂非懂，看看赵括，有看慕容雪。确认事情正如慕容雪说的这样，再看赵括的眼神里就多了一份审视。

慕容雪没有多做机解释，看着女民警说：“总之，换个人，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论资历，赵括比自己老。女民警手足无措，甚至不敢看着赵括。

“你算老几，这种事情轮得到你说话了？”话已至此，赵括也懒得掩饰了，“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位公民应尽的义务。”

“你最好是清白的。”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秃鹫一样的狡猾，“要是被我查出来你跟王月婵表妹的案件有关，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边的女民警，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怪赵括对刘宝儿的案件如此上心，原来是看上人家表姐了。

虽然很残酷，但这确实是现实——这是一个看脸的社会。

不论男女，只要你长得好看，就会在很多时候得到特殊优待。

王月婵的那张脸，确实长在大众的审美点上，属于公认的美女。

再看慕容雪，要身材有身材，要五官有五官，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美柔中带刚。

大部分男人更容易欣赏王月婵的这种美，慕容雪这样的他们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

女民警又细细打量了慕容雪几眼，在心里做出了专业的判断，她很耐看，如果性格再好一点，简直就是人间收割机，斩男又斩女。

就在想入非非的时候，门开了。

审讯室里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