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悟空
“阿弥陀佛,”唐僧望着这洞口,心中竟有些发毛,“这地方,还真是有点瘆人啊……”
他回头看了看,那白马不知何时竟停在了老远的地方,说什么也不肯靠近,一双马眼瞪得溜圆,鼻孔里喷着粗气,显然是被这洞穴里的气息吓得不轻。
“悟空啊悟空,你可别怪师父胆小,”唐僧咽了口唾沫,自言自语道,“这荒郊野岭的,万一里面不是你,而是别的什么妖魔鬼怪,那可怎么办?师父我手无缚鸡之力,可经不起折腾啊……”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忽然听到洞穴深处传来一阵阵铁链碰撞的声音,沉闷而又刺耳,在这寂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清晰。唐僧心头一震,这声音……莫非是……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最终,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猴子,浑身长满了金色的毛发,一双火眼金睛炯炯有神,头上戴着一顶凤翅紫金冠,身上披着一件锁子黄金甲,脚踏一双藕丝步云履,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这……这就是孙悟空吧!”唐森瞪大眼睛。
他努力控制住想要喊出“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得道高僧,双手合十,微微低头,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是被困于此处的?”
那猴子原本还有些疑惑,听到这句带着“慈悲为怀”味儿的话,顿时激动起来,一双火眼金睛里竟然泛起泪光,声音颤抖着问道:“师傅,是你来了吗?”
唐僧心中一惊,这猴子怎么上来就叫师父?难道说他知道自己要来?他偷偷抬眼打量着孙悟空,只见他虽然被铁链锁着,但一身的桀骜不驯之气丝毫未减,那眼神中带着期盼,带着渴望,却又隐藏着一丝深深的落寞和悲伤。
这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说,这猴子真能预知未来,知道自己要来救他?唐僧心中疑惑更甚,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施主,贫僧法号玄奘,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拜佛求经……”
“师傅!师傅!真的是你!俺老孙终于等到你了!” 还没等唐僧说完,孙悟空就激动地大喊起来,那声音震得整个山谷都嗡嗡作响,惊起一群飞鸟。他用力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铁链,可是那铁链却纹丝不动。
唐僧吓了一跳,这猴子怎么比他还激动?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这要是被挣脱了,自己这小身板可经不住他一棒槌啊!
“施主莫急,莫急,你且慢慢说,贫僧听着便是。”唐僧依旧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心中却开始飞速运转。这猴子果然如同传说中一般,脾气火爆,性情急躁。还好,还好,自己可是熟读西游记的男人,还就不信治不了你这泼猴!
“施主,贫僧观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啊!”唐僧故作高深地掐指一算,摇摇头,长叹一声。
孙悟空果然被唬住了,瞪大眼睛问道:“血光之灾?师父此话怎讲?”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啊,”唐僧故作高深地摇摇头,“不过,贫僧观施主并非池中之物,将来必将大展宏图,只是……”
“只是什么?”孙悟空急切地问道,这和尚说话怎么还大喘气呢?
唐僧微微一笑,凑近孙悟空,压低声音说道:“只是,你若执迷不悟,一味地想要依靠蛮力,最终只会落得个悲惨的下场。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唐僧便将孙悟空从出生到被压五指山的经历,以及未来取经路上的种种遭遇,都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遍。当然,他有意隐去了自己将会在取经路上遇到的危险和磨难,只着重强调了孙悟空将如何大展神威,降妖除魔,最终成就斗战胜佛的伟业。
孙悟空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本就天资聪颖,一点就透,如今听这和尚说得头头是道,与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丝毫不差,心中早已信了七八分。再想到自己被压在这暗无天日的五指山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不到任何希望,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悲凉和绝望。
“师傅,难道俺老孙真的要在这山底下待上五百年吗?”孙悟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自由,渴望改变自己的命运。
“阿弥陀佛,”唐僧双手合十,宝相庄严地说道,“施主啊,一切皆有定数,你我师徒的缘分早已天注定。只要你拜我为师,潜心修行,将来必能修成正果,位列仙班!”
孙悟空闻言,顿时激动万分,他双膝跪地,朝着唐僧叩拜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唐僧连忙扶起孙悟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好!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座下大弟子,法号悟空!”
“唉,可是师傅我都出不去,帮不上你。”孙悟空垂头丧气。
“别急,悟空,为师这就救你出来。”
孙悟空一听这话,原本暗淡的毛脸上顿时金光乍现,他抓耳挠腮,激动地问道:“师傅,你有办法救俺老孙出去?快说,快说!俺老孙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都快憋疯了!”
唐僧装模作样地念了几句听不懂的经文,实则在脑海里拼命回忆着封印的位置。五百年了,也不知道那张破纸还在不在。他围着巨石转了两圈,终于在巨石的背面,发现了一块颜色与周围岩石略微不同的区域。
“悟空莫急,待为师这就来救你!”说罢,唐僧便撸起袖子,装作费力地抠着那处封印。
“师傅,您行不行啊?”悟空看着文弱的唐僧,不禁有些怀疑。这和尚细皮嫩肉的,真能把他从这五指山下救出去?
唐僧额头上渗出几滴汗珠,心中暗骂:这该死的封印,怎么还摳不下来!看来只能出绝招了。他装作不经意地把手伸进袖子里,实则从系统背包里掏出了一瓶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这才感觉恢复了些许力气。
“呔!你这封印,还不快快揭开!”唐僧大喝一声,将剩下的水一股脑地泼在了封印上,然后故作潇洒地用手一挥。
只听得“刺啦”一声,那封印竟然真的被揭开了!悟空顿时感觉周身一松,五百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的空气。他激动地跳了起来,却忘了自己身处山洞之中,一头撞在了山壁上。
“哎哟!”悟空捂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金星直冒。这自由还没享受几秒钟,就先撞了个包,真是倒霉!
唐僧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猴子,真是傻得可爱。
“师傅,你笑啥?俺老孙这可是为了你才撞的!”悟空幽怨地揉着脑袋,委屈巴巴地说道。
“好好好,是为师的错,为师的错。”唐僧忍住笑意,上前查看悟空的伤势,“还好,只是撞了个包,没有大碍。”
悟空斜眼看着唐僧,这小和尚看着细皮嫩肉的,没想到还挺关心他的嘛。不过,这小和尚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呢?
“师傅,俺老孙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呢?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悟空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唐僧心里咯噔一下,这猴子不会认出他来了吧?他可是记得,原著里这猴子可是火眼金睛,能识破一切妖魔鬼怪的!
“悟空,你认错人了吧?为师乃东土大唐而来,今日才到这五指山,怎么会见过你呢?”唐僧故作镇定地说道,心里却暗暗祈祷这猴子千万别认出他来。
“是吗?可是俺老孙怎么觉得你这么眼熟呢?就好像……”悟空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唐僧。
“好了,悟空,别想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唐僧连忙打断悟空的话,生怕他再说下去会露出马脚。
“对对对,师傅说得对,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悟空一听这话,也顾不上想其他的了,连忙跟着唐僧往洞外走去。
师徒二人一路向东而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片茂密的森林前。
“师傅,俺老孙肚子饿了,我们歇息一下,吃点东西再走吧。”悟空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可怜兮兮地说道。
唐僧看着眼前这片阴森恐怖的森林,心里有些发毛,这荒郊野岭的,能有什么吃的?
“悟空啊,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有什么吃的啊?”唐僧试图劝说悟空继续赶路。
“师傅,你别看这里荒凉,好吃的可多了!你等着,俺老孙这就去给你弄点野味来!”悟空说着,便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森林。
唐僧看着悟空消失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猴子,真是贪吃!
他独自一人坐在树下,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突然,他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一股凉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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