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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野鸟在乱飞,金丝雀却飞不出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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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野鸟在乱飞,金丝雀却飞不出牢笼

韦晴空抱起铁傲迎,回到之前她住的房间,放在床上。

接着,回自己房间拿来止血药和医疗器具,到房间里,解开铁傲迎的衣服,看了看伤口,幸好都是兵器所创的皮外伤。于是用毛巾擦掉伤口处的血,然后散上止血药,悉心地处理每一个伤口。他知道在上药那一刻会很痛,但铁傲迎始终没有醒过来。处理好伤口后,再为其包扎上。

处理好铁傲迎之后,便让她安心地睡着,自己回到楼下去处理血迹。

第二天一早,又回到总部去接班,继续满城巡逻。

路上打听到,前一天扫灰人意外发现了之前刺杀粮官的杀手,一番搏斗之后,仍然被其逃走。后来,扫灰人被连夜派去赶往月镜城,去追捕刺杀赵渊亭的凶手,便失去了杀手的踪迹。

下午,韦晴空与其他骥诚军回总部换班,随即下班后,便火速往家里赶。

刚进房间,便看到铁傲迎已经醒了过来,坐起身,扶着床,努力想站起来。

韦晴空忙上前,把铁傲迎按住,说:“别急着起来,伤口再破开,就麻烦了。”

铁傲迎看着韦晴空,“是你给我包扎的伤口?”

韦晴空:“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止血药自己撒到你的伤口上,绷带布自己包扎上去的呢?”

铁傲迎:“你看了我的身体,还碰了?”

韦晴空:“这……受伤的地方我都……好吧,你一身的伤,不除去你的衣服,我没办法处理。”

铁傲迎看着韦晴空,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韦晴空:“来,坐好,你现在想杀我,也没这个力气,只能被我欺负了。不过,还好都是皮外伤,只要伤好了,恢复了体力,很快便没事了。到时,再找我算账吧。”

铁傲迎:“你是第一个吻我的男人,又是第一个看过……我身体的男人……”

韦晴空:“这回,不是上天要写的故事,是你来到我这里续写故事的。”

铁傲迎:“我出不了城,受了伤,也不知道能去哪里,所以只好……”

韦晴空:“幸好你回了我这里,不然,那爱情故事写不下去,上天会责怪我的。”

铁傲迎:“又扯那老调……”

韦晴空:“不过,还是很感谢你信任我。看到你那刻,我挺感动的。”

铁傲迎:“我都这样了,你还感谢我?又不是来请你吃大餐。那……我给你加钱呗。”

韦晴空:“不过别说,你的身材真的好,该有肉的地方有肉,曲线还好。”

铁傲迎深吸一口气,然后皱起眉头,露出一个很凶的表情。

韦晴空笑了笑:“我这是在赞美你啊。”

铁傲迎:“但凡我再有多一丝力气,今天你就死在这里。”

韦晴空:“那行,吃了东西才有力气。我在回来路上买了粥,那家店老有名了,他们做的是慢火老粥,特别有营养。你坐着,我给你拿上来。”说完,站起身,走出房间。

回来后,从保温煲里把粥倒进碗里,然后递给铁傲迎。

铁傲迎双手捧着碗,依然力气不足,晃得几乎就把粥撒出来。

韦晴空忙上前,扶着其双手,“还是让我来吧。”

铁傲迎:“又在揩油。”

韦晴空:“那你还能咋地?”然后接过碗,坐在床边,一边用勺子舀起粥,吹了吹,递到铁傲迎嘴边,“来,吃了便快些恢复力气,在我欺负你之前能跑能跳。”

铁傲迎又露出凶的表情:“你认真的?”

韦晴空:“当然。上天把一个即长得好看、身材又那么好的女孩放在我面前,如果我不占有,那将来一定后悔。世间最幸福的事就是此时。上天要续写那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他一定会对那女孩说:喝粥吧。如果你非要给这碗粥加钱,我希望是:一百两。”

铁傲迎:“你抢钱啊,还要占有我,你……”

韦晴空:“你不吃不喝,体力不恢复,就是在给我机会。”

铁傲迎闭上眼睛,紧皱眉头又深吸一口气,“你刚才吹了两口,有你的口水了。”

韦晴空:“都接过吻了,还怕口水?”

铁傲迎:“你……你……”很生气的表情,咬着嘴唇,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张开嘴,把勺子里的粥喝了下去。

韦晴空又舀了一勺,递上前,“不吹了,我怕把鼻涕吹进去。”

铁傲迎:“哼,不出声不行啊。”然后,把粥喝了下去。

韦晴空一勺一勺地,喂着铁傲迎喝完了整盅热粥。然后,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铁傲迎:“等一下嘛。”

韦晴空:“怎么了,不够饱?”

铁傲迎:“坐得离我近一点。”

韦晴空把屁股往铁傲迎挪了一下,“坐那么近干嘛,至少我再去盛点吃的。”

铁傲迎没说话,把头靠在了韦晴空肩膀上。

韦晴空:“不生我气了?”

铁傲迎:“别说话,就让我依靠一下。”

韦晴空笑了笑,便坐着不动,让铁傲迎靠着。

过了好一会儿,铁傲迎问:“你说我的身材好,那是比较过多少女孩啊?”

韦晴空:“我后宫佳丽万千,唯你也许值得万千宠爱于一身。”

铁傲迎:“那我是你接触过的第一万零一个女孩?你忙得过来么?”

韦晴空:“真的是忙不过来,所以,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了。”

铁傲迎:“少来,说认真的,我一定不是你第一个想占有的女孩。”

韦晴空:“你就真的确定我想占有你?”

铁傲迎:“这……”然后笑了起来,“等力气恢复了,我占有你,反正都一样了。”

韦晴空:“加钱啊,不止一百两了。”

铁傲迎:“不许学我口头禅。”

韦晴空:“那你就好好休息,等力气恢复了,我看你有多少能耐。”

铁傲迎:“有一个人靠着,挺好啊。在生死存亡之际,还有一个能躲藏的地方,挺幸福。”

韦晴空:“上天要写故事,我只好顺从了。”

铁傲迎:“还不是你给我的么。你把我从乱葬岗带回来,我就感受到了。我现在知道自己在最危险的时候,会信任你,那不便是你给我的么。”

韦晴空:“我以为你是怕被雷劈,才来我这里的。”

铁傲迎:“好吧,这故事,我接受了。躲不过,就让它开始吧。”

休息了一夜一天,铁傲迎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到第二天下午起身时,走路已经很顺畅了。

外头阳光很好,下了楼,到洗漱台洗了把脸,然后看到韦晴空坐在屋檐下,看着紫藤树在发呆。

铁傲迎走上前,坐在身边,问:“在想什么呢?”

韦晴空看了她一眼,“休息够了?”

铁傲迎:“都睡了快两天了,伤口也基本愈合了。再不好,怎么混江湖啊。”

韦晴空:“你就那么喜欢混江湖?”

铁傲迎:“不是喜不喜欢,只是走上这道,我没办法抽身了。”

韦晴空:“不愿和我一起完成上天交待的任务?”

铁傲迎:“这任务,你和谁一起去实现,不都一样么?这紫藤树下,有你的故事?”

韦晴空:“也没什么故事,一切都没开始。”

铁傲迎:“哪家女孩那么不开窍,不愿和你在一起?告诉我,我帮你把她捉了,这次不收你钱。”

韦晴空:“只是我喜欢她而已,而她心中,早已爱上了别人。”

铁傲迎:“也不是问题,我去把她爱的男人杀了,你加钱就行。”

韦晴空看着铁傲迎,笑了,“你杀个人还被扫灰人追得灰头土脸,若不是扫灰人临时调往到月境城,你连我这里都来不了。我还挺想看你杀人时的场景,有多蹩手蹩脚。”

铁傲迎:“神仙都有失手的时候么。不过,幸好我还有一个能信任的你。我想,你没能和那女孩在一起,也不是坏事。”

韦晴空:“为何?”

铁傲迎:“转过脸来,你的嘴角有墨渍。”

韦晴空:“呃,怎么会……”

铁傲迎:“来,我给你擦一下。”

韦晴空:“我自己来就好了。”

铁傲迎探出头,吻了韦晴空。

韦晴空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或是,也不想拒绝。

两人吻了很久,几分钟后,才缓缓分开。

铁傲迎:“擦干净了。”

韦晴空:“这里没有扫灰人啊。”

铁傲迎:“是啊,但有我啊。”

韦晴空笑了笑,“感觉有阴谋似的。”

铁傲迎:“我就是想要而已,有时候,哪里需要那么多理由。”

韦晴空:“那我再加点钱……”

铁傲迎:“再加多些呗。”然后,又吻了上去。

隔天一早,韦晴空起身后,却发现铁傲迎已经离开了。

看着空旷的房间,不禁摇摇头笑了笑,“又是这样,玩不负责任?怎么女人都是这样?”

整理好自己,便出门前往骥诚军总部报到。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风平浪静,静得让人害怕,他知道,这是暴雨前的宁静,随之而来的,便是惊天狂潮。

但是,很快还是传来了让他惊愕的消息——风羽飞营在天山遭遇惨败,全军覆没,宣八朗也生死未定。

退役的黄照夫已经提前归队,带着他的坏种特勤组光速前往救援。

这消息,惊动了狐家和南宫家,他们知道,义军已经开始动手了,大战、甚至是最终大决战即将一触即发。

于是,骥诚军召开紧急动员大会,让所有人做好战争的准备,以及战死的心理。

这确实只是开始,马上就有更坏的消息传来——狐卿罗被义军所擒拿,不知所踪。这下,南宫家聚集全体骥诚军,在江淮整片区域全方位搜捕。

不过,韦晴空也参与了这战事,所以,骥诚军根本就找不到义军的所在。

在外搜寻了半个多月,京城内部传来更大的惊天消息——扫灰人统率丁潮声被人暗杀于闹市戏剧之中。然后,一队骥诚军被紧急调回京城,韦晴空也在其中。

回到总部后,才详细得知丁潮声被暗杀的过程,并且推断,杀丁潮声之人,正是之前暗杀粮官的女子。

韦晴空脑门顿时开始冒汗:“我去,不要玩那么大吧。”

在所有人接到任务并解散的时候,韦晴空却被单独留了下来。

主管对韦晴空说:“你不用参与任务了。”

韦晴空当即一惊:“为何?”以为自己身份被识破了。

主管:“这次把你调回来,是南宫大统帅的意思。”

韦晴空:“南宫忠信?”

主管:“是的。如今军情紧张,京城内缺乏能手。主帅为了救其妻,率大军在外,而另外两大高手——宣八朗和黄照夫都不在京城,熊天择也不会离开皇上身边。所以,大统率要你留在京城镇守。这几次意外事件,说明京城有义军的奸细,而且都是高手,所以,大统率要你留在京城内,时刻准备对付义军奸细。所以,你即刻过南宫府去报道。”

韦晴空:“明白了。”说完,便离开骥诚军总部,前往南宫府。

到了南宫王府,韦晴空便被侍卫直接带去见南宫忠信。

南宫忠信看到韦晴空,便说:“你终于来了,有你在,我便放心了。”

韦晴空:“大人有事请吩咐。”

南宫忠信:“你也知道,我儿媳出了事,被叛军所俘。我大儿子传奇带着大部队出城,四处搜捕。如今城内空虚,黄照夫退役、宣八朗出事、熊天择也不能离开皇上身边。扫灰人更加不能相信,他们自己的老大也被暗杀了。我相信,行凶的叛军依然躲在城里。虽然全城如今已经升级到最高等级的戒备,但敌人的实力绝对不能小觑。我上了年纪,很多事也早已力不从心,而你是我带到京城来的,虽然一直没有重用你,但现在是该启用你这个顶尖高手的时候了。我担心,混在城里的叛军依然会对我南宫家不利,所以,让你过来,就是负责南宫府里的安保。”

韦晴空:“让我来只是为了保你家的安全啊。”

南宫忠信:“你不用管事,但享受主管级俸禄。只要平日呆在王府里,出了事才出来动手,没事时怎么玩都行。”然后低声说:“其实,我能照顾自己,天下间能伤我之人,尚未出现。但我再厉害,也分身乏术,朝廷里太多事要管要做,便很难照顾家里。平时有传奇、卿罗在,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只有孙女倾城,我放心不下。说到底,只要你保护好倾城,我便无后顾之忧。”

韦晴空:“这样啊。”

南宫忠信:“前段时间,倾城跟我闹了些别扭,跑出去玩得有点野。但现在非常时局,我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但凡事就怕万一,家里有你在,我才能放心。”说完,拍了拍手。

一名下人端着盒子走了进来,在南宫忠信的授意下,把箱子递给韦晴空。

韦晴空当然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微微打开一看,全是银子,都够还完房贷还有富余了。当即笑道:“呀,回家的感觉真好。南宫大人您放心,我保护王府里平平安安的,别说有叛军进来,就算如来来了,我也把他揍成猪头。什么神鬼牛魔,来一个扁一个,来一群就串一群。”

南宫忠信:“是啊,把这里当自个儿家里。”

韦晴空:“那您当初说过把您孙女……许配那事。”

南宫忠信:“当时确实就是那么一说,其实我南宫家很开明,不干预儿女生活情感之事。因此,就因为我曾说过那话,被倾城听到,她朝我这老家伙发了很久的脾气。不过,你到了王府里,有的是机会接触倾城,能不能把握这机会,就看你自己了。你一大帅哥,能打能唱,才华横溢,我相信你有你自己的办法。”

韦晴空:“好,您不反对就行。当然,我也是斯文人,全看您孙女的意愿。”

南宫忠信:“行,你到管家总管老福那里报到,他会给你安排的。”

韦晴空:“好咧。”

在南宫王府里,拿情报就更便捷了,甚至下人和南宫忠信下属卫兵聊天时,也能听到有用的军情。

南宫忠信因为军情不断升级,几乎是长居骥诚军总部,所以需要高手保护家人。

南方的闻建勋率领的御风营已经正式起义,与义军一起,势如破竹横扫整个长江地南的地域,并将其作为根据地牢牢掌控。而在北方,齐军、淮军的势力也正一步一步吞噬着领地。黄照夫的顺利退役,也代表着,越军已经决心脱离朝廷管治,加入到起义的大潮之中。

南宫王府整日大门紧闭,卫兵们三班倒巡逻,日夜守备着。

韦晴空呆在王府里,也没什么事做,平日就和下班的卫兵聊聊天、下下棋,整个消磨时光。

一天晚上,附近一处有钱人家的富二代搞派对,结果一群人喝醉酒,打砸闹事,把南宫王府的几百卫兵吓得全跑了出来,严阵以待。

后来,负责治安的兵马司赶来处理了那伙人,才平静下来。

这边虚惊一场,意难平,久久才各自回到该去的地方。

韦晴空坐在屋外走廊下的扶手边,一开始听声音就知道不是敌对势力来攻击,哪有偷袭别人时搞那么大动静的,敌方既然能杀丁潮声这种级别的高手,肯定不会做这种业余的事。所以,他根本就不慌,一边吹风一边喝茶。

整个王府没有惊慌的除了他,还有南宫倾城。

韦晴空前边的花园里,南宫倾城坐在秋千上,一前一后,自由摆动。月光下,裙角飞扬,享受着微风的轻抚。

这感觉,仿佛当初第一眼看到陆祭颜时,直接被酥化了心灵的冲击。南宫倾城有着陆祭颜远不可及的美貌,但与陆祭颜清纯如雪、让人久久回味的初恋相貌不同,南宫倾城就是直接冲击眼球的美貌,原始而暴力。

同时,韦晴空能感受到,南宫倾城心中的忧伤。天下间,劳碌之人、风光之人,在无人知的背后,谁不是那无助的人生过客。想着,便唱了起来:

痴心向谁交付,前路一片迷雾。真情在何处?茫然四面环顾。心路,情路,只在灯火阑珊处。

听到韦晴空的歌词,南宫倾城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

韦晴空看着其眼神,读懂了那内心无法诉说的故事。于是,又唱道:

千万宠爱天骄,不过笼中金丝鸟,纵海再阔天再高,只能感叹世界之遥。若锦衣玉食孤独到老,不如迎风飞翔一刻逍遥。至死,仍能洒笑。

唱完后,那边传来南宫倾城的叹息声。

韦晴空抬眼望去,南宫倾城望着自己,不说盈盈笑意,那眼神中,不再有曾经对自己的厌恶。月光洒在她脸庞上,像加了一层柔光滤镜,美得如诗如画。这一刻,又让韦晴空想起了紫藤下的陆祭颜,那幅让自己无法自拔爱上的风景。错过陆祭颜他没办法后悔,只因为陆祭颜也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义无反顾地去冒险,去奉献自己的全部。而南宫倾城,活在虚伪的高光下,而却又那么无助。于是,便问:“大小姐,你想念心爱的人么?”

南宫倾城低下头,没有直接回答,许久,才说:“与你无关,反正不是你,以后也不会是你。”

韦晴空:“我们明天去找他吧。”

南宫倾城愣了一下,扭头看着韦晴空。

韦晴空:“冲破这牢笼,心才能飞出去,人生才会有意义。”

南宫倾城:“可是我爷爷不许我……”

韦晴空:“只要你平安,他便没有后顾之忧。所以你安全了,就不会有其他问题。但我觉得,内心的快乐,比平安更重要。爱,是让她快乐、自由,而不只是活着,南宫大人是爱你的,也应该能理解。其他人理解不了,所以我们便偷偷跑出去,晚上之前回来即可。”

南宫倾城明显眼睛一亮:“真的可以么?”

韦晴空心里一叹:如此时局,还能怎么样呢?也许,明天战火便会烧到京城,最终大家都会撕破脸。于是点点头:“我帮你,大不了一死,有什么。”

南宫倾城:“那……明天再说吧。”说着,低下了头。眼神中,有着不信,却也有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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