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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是值得相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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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是值得相信的人

初雨晴带兵悄悄靠近南宫忠信的大营,本来以为韦晴空是让她趁着骥诚军不备去偷袭,但没想到,防守却相当薄弱。

但是,南宫忠信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军,率军驻营的地方也很讲究,所以,守兵很快就发现了初家军,当即军营一阵锣鼓喧天,守军纷纷跑出帐房。

初雨晴见此,也只好率军一起冲向敌方军营。

双方先是一通乱箭对射,然后便是近身肉搏,一番混战。

骥诚军此役人数便少于义军,大部份前袭城,留下来的只有少数。加上初雨晴是偷袭,休息中的士兵来不及穿上铠甲就匆匆迎战,一番不艰苦的战斗后,初家军取得压倒性优势。

依计,初雨晴对军士叫道:“放火,把他们的粮草全烧了!”

然后,一队初家军将士杀向粮草营,便开始放火。

那边花垣城则完全陷入苦战,骥诚军是搭起云梯,或是是飞天绳索强行攻城。在骑兵方面,骥诚军对义军有着碾压性的优势,然而,步兵的优势也不遑多让,毕竟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很快,苦守城上的义军渐渐失守,不少骥诚军杀上城墙。

雪渐溪带着的将士们,在城墙上和敌人奋力厮杀着。受伤的楚星凡,还有萧氏兄弟也参与进这生死存亡之战中。

看到优势渐渐偏向己方,南宫忠信开始有些得意,挥手下令全部中军一起攻上前,要一举拿下城池。

就在这时,有小兵上前报道:“启禀将军,我……我方主营被敌军偷袭了!”

南宫忠信大惊,回头一看,后方自己主营那边是火光冲天,才知道不仅是自己想偷袭对方,对方也想着偷袭自己。

旁边有将士说:“南宫将军,主营失守,若我们拿不下花垣城,便会腹背受敌,到时我们便……”

南宫忠信:“混账,你胡说什么!”当即拔出剑,一剑斩死那名将士。

但是,这话还是快速传到各个士兵耳中,军心马上就动摇了。很快,攻城的军士也知道主营失守的消息,回头看着主营那边火光冲天,前方苦战,后方再被敌军回头攻击,届时前后被夹,战局便会败下来。于是,军心开始涣散,战力直线下降。

贺伟城指着远方的火光,对雪渐溪说:“师父,您看,敌方主营起火了!”

雪渐溪一看,不禁笑道:“一定是雨晴做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一定不会临阵脱逃。大家努力,把敌人赶走城去。”

一时间,义军地情绪高涨,战斗满满。骥诚军那边早已溃散,根本抵挡不住,纷纷被义军赶下城去。

看着攻城不成,主营失守,若失去粮草,队伍马上就没有战斗力。南宫忠信虽然很不甘心,本来离胜利就只差一点点,如今回头,便功亏一篑。但眼下形势,军心涣散,攻下城池已经无望,只能鸣金收兵,然后杀回主营。

从攻城一战,看得出义军主力都在城中,偷袭自己主营的部队必定只有很少的人数。将其拿下,救回主营,整顿之后,仍然有机会再度拿下花垣城。

正盘算着,部队进入窄路,突然两边箭如雨落,一支队伍杀了出来。这暗淡的月光下,对方也是一身黑衣,根本就看不清方位,一时间被打得慌乱一片。

南宫忠信忙策住马,对众军叫道:“大家不必慌张,沉着应敌!”

但是部队已经乱了起来,根本就控制不住,加上对手实力确实很强,己方瞬间就损失惨重。

看着敌人渐渐杀近,南宫忠信挥舞着长戟准备迎战。

就在此时,他的乘骑被一箭射中,那马跃起长啸一声,便倒在地上。

南宫忠信一跃而起,脱离了马,稳稳立在地面。然而没等他有观察的间隙,旁边的兵器已经杀到,无声无息,没有杀气,就这样凭空而来。

正常人在此刻,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南宫忠信毕竟是顶级战将,任何战场细节,都能从容应对。当即挥过九霄寒龙戟,迎击对手的致命攻击。

对手看到南宫忠信在瞬间作出回应,也是瞬间改变攻击方式,欲打南宫忠信措手不及。但南宫忠信岂又能如此轻易败下阵?当即也是连连变招作出回应。两人激战一番,皆是进入极限战境,发挥超越自身的能力。

力战之下,两人拼大出招,两兵器对撞,轰然巨响,然后擦出一道闪亮的火光。

在一瞬间,那火光闪灼了南宫忠信的眼睛,毕竟到了要戴老花镜的年纪,黑暗中交战,全开着瞳孔,突然被强光闪到,自然受不了。在失明的一瞬间,看到了两把神兵和强光对面、韦晴空那张帅气的脸。

南宫忠信在两神兵还在交触之际,用尽全身战力,强行要推开韦晴空。

韦晴空自然是没办法顶回这强大的战力,但就在被推开之际,转身一记凌空侧踢,正中南宫忠信胸口。

南宫忠信受了这一击,连连后退,差点倒地。

韦晴空被南宫忠信的战力推开,但完全不受影响,卸去劲力之后,便再度强攻上前。

众冀城军将士看到南宫忠信有性命危险,当即上前,全力将其保护下来。韦晴空一轮冲杀,竟杀不进重围。

没办法,每个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战力皆是上乘。普通士兵的战力等同于武林高手,带兵的队长或军士官就是大门派掌门级别,能独自带队的将领是武林盟主级别,到了南宫忠信这样的一军主帅,实力便不亚于武林至尊。而且,这群天天打仗的,实战能力远远不是那些讲究套路、闭门造车的武林中人所能及。而韦晴空这样的特种部队的领军,便配置着顶级战斗能力及主角光环。

所以,当骥诚军将士全力保护主帅,强如青羽营也没办法攻破其保护圈。但骥诚军此时已经全无战意,只是保护着主帅且战且退,冲出包围圈后,回到主营,聚合剩下的守兵,杀退初家军,往东北而去。

青羽营赶到主营,与初家军汇合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败落的骥诚军远去。

初雨晴走到韦晴空身边,说:“韦将军,此番有你,总算是战退了骥诚军。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

韦晴空:“南宫忠信已经受创,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虽然这次失利,但他的骥诚军只损失了一小部份。如今全国上下四处军阀盛起,他不会只关注这小小花垣城的。否则,他岂会只带这一小支精锐过来?若率骥诚军全主力部队到此,半天时间就能血洗花垣城。只带这几千人,说明他们根本不重视花垣城,我们才因此拣回一条命。放心吧,他们在这里的盟军已经被消灭,骥诚军也不会再回来的。”

初雨晴:“但愿如此。不过,有一天,我们会遇上骥诚军主力的,还有让能让强大如你们都忌惮的风羽飞营,到时,我们如何与他们为敌?”

韦晴空:“是啊,想想,都是死路一条。但天下之势,谁能说得准呢。也许,数年后,你的初家军,也成为让骥诚军忌惮的精锐之师呢。”

初雨晴:“我也希望如此。不过庆幸的是,至少还有韦将军你这样深明大义的义士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韦晴空:“别叫我将军了,我的年纪比你小,你直接叫我晴空便好了。”

初雨晴:“你我一同经历这生死一战,也能彼此信任,你叫我姐姐吧。”

韦晴空:“行,彼此都不见外了。”

率队回城路上,初雨晴与韦晴空并排而行,问道:“以后的日子,你会和我们一起并肩战斗吧?”

韦晴空:“过几日,御风营主将闻建勋将军便会到来,届时,我和青羽营会听他的差遣。”

初雨晴:“御风营和我们的义军也达成了作战同盟,也应该会并肩作战。我真希望,以后的战役中,有你在我们的队伍中。”

韦晴空:“可是,雪将军既不信任我,对我也很排斥,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接纳下我。不过,话说回来,你和雪将军都被美男子伤害过,为何你却不像她,深陷牛角尖呢?”

初雨晴:“我早已经看透了。带着女儿,离开不接受我的家族,要努力生存下去很不容易,我不能在女儿面前显得那么的狭隘。所以,再不开心,也只能忍在心里。久之,对一切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只要认同与自己同一战线、一起出生入死的同僚便好。”

韦晴空:“你就这样舍处丢下你女儿,然后在外常年征战?”

初雨晴:“所以,我女儿长大后,就非常的叛逆,过两年就成年了,我只怕她会误入歧途。现在她在我最信任的前辈那住着,也跟着那前辈读书学艺。我每次回去见她,她都不愿理我。有很多事,我不能不去做。其实吧,这天下再乱,我也不想去管,只想好好陪在女儿身边。但是,我是淮王的女儿,齐王给了一支军队让我统领,去解救天下,我没办法拒绝。”

韦晴空:“原来你是公主啊,一直以来对你太失礼了。”

初雨晴:“我已经离开淮王府了,就因为……那个负我的男人,以及女儿初寻。所以,我也不是什么公主了。我爹和齐王向来不交好,但都一心想推翻这腐朽王朝,拯救天下。齐王邀我爹一起发兵起事,但我爹却仍然不想与他往来。为了把我爹拖进这一同推翻朝廷的浪潮,便找到我,让我统领他麾下的一支军队。我知道,这是没办法拒绝的。加上之前渐溪一心要铲除朝廷的扫灰人组织,加入了一支义军,后成为这支义军的统率。我便接受了齐王之请,带上了齐王的这支队伍,改名为初家军,加入了这场战争,并和渐溪一起作战。这腐朽的王朝迟早会被推翻的,历史早已说明了这一点。我加入义军中,证明了淮王也是站在正义的这一方,将来成事之日,我爹也必然是受勋一方。而且,这场战事淮王府也没有损失。所以,我爹一直没有来反对我,甚至,我知道,有时候,他会暗中资助我军粮草和物资。”

韦晴空:“始终是亲人啊。话回重头,你为了那个男人,情愿和你爹淮王决裂,本身你自己就够叛逆的。所以,你女儿的性格叛逆,这不很正常么。”

初雨晴笑了笑:“你说得也是啊。”

韦晴空:“雨晴姐你这样的大美人,让你如此倾心甚至违抗家族长辈的男人,也必然是绝伦的美男子。那你的女儿,一定是大美女了。”

初雨晴:“怎么?你有什么想法?我女儿初寻过两年成年,算起来,比你小几岁,和你在一起挺合适。你想认我做岳母?我那女儿可是真的不好对付啊,告诉过你了,很叛逆的。”

韦晴空:“你想啥呢,我就是那么一说说而已。而且,也有不少媒人找过我,给我介绍姑娘。”

初雨晴:“你没有答应?”

韦晴空:“那是,我现在还年轻,还在上升期,事业、功夫,我不想分心而耽误下来。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和我不认识、不了解的姑娘在一起。我希望能一起共渡一生的人,应该是志同道合的,能分享、读懂彼此内心的人。人生路上一定会遇到这样的女子,为何还要接受那些完全不认识、不知道爱好和兴趣的女子呢。”

初雨晴:“是啊。其实,我也这么希望的,能在一起共渡一生之人,应该能相互知心、情投义合。当初我也这样做,去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而拒绝了家人为我安排的媒妁。尽管那个男人最后背叛并抛弃了我,我仍然没有后悔。”

韦晴空:“你女儿以后也会和你一样的。不过,能自己去追求所爱,其实也是幸福的。”

初雨晴:“是啊。我想,我们会一直并肩作战下去,应该会有一日,我把女儿介绍给你。”

韦晴空:“这个……”

初雨晴笑了笑:“你好像不太情愿的样子。”

韦晴空:“其实挺期待的了,应该是个大美女不错吧。”

初雨晴:“既然我们都不是守旧的人,也别搞什么订亲啊、媒妁之事了。认识了,聊得来,情投义合,想在一起,我不阻止你们。相互不对眼,也不撮合。”

韦晴空:“您就别操这份心了。”

回到城中,这里诸军依旧在打扫战场。

看到初雨晴,雪渐溪问:“之前南宫忠信主营的那场火,是你放的吧。”

初雨晴:“没错,估计南宫忠信会趁你我初战报捷、会有所松懈之际,趁夜偷袭我们,所以,便反去偷袭其主营。”

雪渐溪:“行动前也不跟我说一声,其他将士都以为你临阵脱逃了。”

初雨晴指了指韦晴空:“这是韦将军的计策,因为你不相信他,所以便没与你说。”

雪渐溪:“这样啊,那……做得好。”

初雨晴拍了拍雪渐溪的肩膀,在其耳边轻声说:“他是自己人,你要学着多相信人,别老那么固持己见。人家长得帅,又不是他自己的选择。”

雪渐溪:“行了,够了啊。你自己吃过亏,难道就忘了。”

初雨晴:“可我没有后悔过,也没有怨过任何人。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我可不像你,自己受的委屈,还牵连不相关的人。”

雪渐溪:“你……以后你后悔,别怨我。”

初雨晴:“我说了,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

雪渐溪看着韦晴空:“过几日闻将军便到了,到时再讨论你们的去留吧。”

韦晴空:“我听闻将军的。”

雪渐溪:“行,到时再说。”

五天后,花垣城中一间打铁铺。

这间打铁铺已经空置久,早在本城遭遇匪患之时,这户人口已经死于土匪的刀下。这些年,也一直无人来打理。

韦晴空重新点起了火,燃烧起炉子,几天下来一番操作,把日轮剑仔细地打磨着。

中午时分,初雨晴和楚星凡来到铺子前。

初雨晴:“你还在这里啊,呆了几天了,不和兄弟们去快活一下?”

韦晴空:“他们各自有自己的乐趣,难得休闲几日,让他们自己去玩吧。”

初雨晴:“接到线报,闻将军率着御风营下午便到。届时,还有一位故人也随同而来,或许会给你惊喜哦。”

韦晴空:“是么?”

初雨晴:“我便跟你说一声,你自己去准备一下。”然后看着楚星凡,“剩下的,你们自己聊吧。”说完,便离开了。

楚星凡看着韦晴空手中的日轮剑,已经完好如初,当即上前,说:“韦将军,这剑……你真的把它重铸复原了……”

韦晴空:“我是打铁家出身,在象城从小到大,一直帮守城军打铸兵器。这事,难不倒我。”

楚星凡:“真是太感谢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回去面对同门。”

韦晴空把剑递给楚星凡:“你试试,看看手感如何。”

楚星凡接过剑,舞了两下,然后说:“还是和原来一样顺手。”

韦晴空:“重铸的时候,我重新调配了一下合金的配比,并多个阶段打铸,所以,应该比原来更坚韧,没有那么容易断了。”

楚星凡:“没想到南宫忠信手中竟有比圣剑更厉害的神兵,不知是哪里的高人,打造的那神兵。张墨云兄弟死得太……太冤了。”

韦晴空:“没什么冤不冤的,南宫忠信那老头的手中,虽是神兵不假,但也没有那么绝对厉害。”

楚星凡:“能断那么多把圣剑,还不厉害么?”

韦晴空:“七分战力,三分兵器,他用我的剑,也能断你的圣剑。”

楚星凡:“什么意思?”

韦晴空:“兵器是死的,使用者如何运用,才最重要。说句不好听的,你愿听么?”

楚星凡:“请说。”

韦晴空:“斩断圣剑的,是南宫忠信几十年的武学修为,这是你们这些闭门造车、只呆山门闭关修炼者所远不及的。凡战力达者,掌风如刀,挥拳便能劈山断崖。在他强劲的战力之下,他手中的兵器便有着神鬼之强劲。你的战力远不及南宫忠信,所以,你手中的圣剑替你抗下了本该牺牲的性命。”

楚星凡:“这……”

韦晴空:“其次,这十大圣剑,是百年前所铸,在当时,确实是无敌的存在。但已经一百年过去了,铸铁和冶金技术已是突飞猛进,不是当年的技术所能比较的。南宫忠信那普通的兵器,其强度也强于你们手中的神兵了。所以,别沉浸在过去,没有任何东西是永远保持领先的。要领先于他人,只有自己的不断探索与追寻。”

楚星凡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还是……谢谢你了。”说完,收剑回鞘,转身便离开了。

韦晴空看着楚星凡的背影,“不付钱么?谢谢就完事了?”然后看了看铺里头,还摆着碎成无数片的凰舞剑,不禁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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