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章秘书吧？您好您好，我马上过去。”

程立祥忐忑不安，长安县令杨善征换人了，他这个陆派的厅长还能干下去吗？

而南风熏立刻寻找自己的堂叔南岳骏。

不过最开始到达的还是现任警务厅厅长兼省会警察局局长程立祥。

“卑职程立祥，见过大帅。”

如今北洋政府的正式任命书已经出来了，聂其贤也成了一个省的大帅。

什么是民国大帅？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凡是这里的一切，哪怕是空气都归他管。

聂其贤看着他，很有安皖人特色。

现在他行当督军，需要所有人的支持。

对于谁来当厅长，他现在还没有决定，因此先考验一下这个程立祥。

“恩，你我也算师出同门，都在陆大帅麾下做事。

如今陆大帅走了，你我兄弟可要好好合作，共同管理秦西省才行啊。”

“卑职不敢，能为大帅效力是卑职的荣幸。”

程立祥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

自己是陆建章的人，能不能获得聂其贤的信任，就得看自己的诚意了。

他立刻拿出诚意。“大帅，这是卑职的一点小心意，50万大洋。”

50万大洋可不是小心意，而是大心意了。

陆建章两年捞了3000万，但阎王发财，小鬼儿也跟着吃肉啊。

一个省的警察厅厅长，两年不敢说弄三百万，但是一百万还是足够的。

当过警察厅长的他可是非常清楚，自己能保住和拥有这100万大洋的身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聪明，而是因为自己投靠了陆建章当了警察厅长。

如今陆建章走了，自己这个警察厅长要是能够保住，那么这100万大洋也能保住。

如果自己没有警察厅长这个职务，这100万大洋不说保住最起码的得减少几十万大洋的身价。

“哎呀，都是自家兄弟，你这样可就见外了啊。”

聂其贤一边说着见外，一边把大德通钱庄的五十万银票收了起来。

虽然乔家大院儿在民国以后就不行了，可是上千万的资产还是有的。

因此在西北这边儿，人们还是愿意把钱存给他的。

刚才他还在考虑，让谁当警察厅长呢。

现在看来完全可以让这个程立祥继续嘛。

让他继续当厅长有几个好处。

第一个是他拿出来了五十万，不要觉得少了。

财政司次长康寄遥在购买电话的时候，7000块钱买了差不多100部。

现在的话是差不多70块大洋左右，再过十多年就会涨到350大洋。

不过70块是两年前，现在估计差不多得到一百块左右。

就是一百块也没事啊，一百部电话才一万块大洋，500部才五万块，5000部电话，才50万块。

而且电话是会收费的。

比如，电话在羊城的收费模式是每5分钟计价一次，不到5分钟的通话也按5分钟计算，每次收费是0.6圆。

如果打的是国内长途，每次收费最高可达5.5圆,平均每分钟收费一圆以上。

当然电话收费，也有包月制。

机关每月5银元，行号每月4银元，住宅每月3银元。

5000部电话机的话，一个月按照住宅的最低标准三块钱，那就是一万五千大洋，十二个月就是18万。

去除人工，电力，线路，税收等成本，一年增加10万大洋的纯利润应该不在话下。

第二个好处是让他继续当厅长，表明了自己对过往的人员既往不咎，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为我卖命。

如此可以最快的安定民心，所谓的民心是官场而并非老百姓。

第三个，他是陆建章的人，既然是陆派，那么自然不会太干净。

这种人用的时候随便用，不用的时候随便都可以找个理由杀了。

聂其贤所说的财源就是禁烟。

民国的事情吧很特色，比如援粤就是带兵攻打粤东。

比如禁烟就是中烟。

秦西省可是全国五大烟草种植基地啊。

要不然怎么养活百万大军？

从产量上，光是秦西省就产量33万海关担。

一担100斤，33万就是3300万斤。

一担的税收在100大洋，33万担得有3300万。

比如最出名的镇嵩军刘雪亚，在秦西省控制了十多个县城全部种植鸦片，一年光是税收就有1500万。

1500万听起来很多，但是实际上200万维持一个步兵师，1500万也就是七万人的军饷。

这只是军饷，并不包括你扩张之后的装备。

如果是从无到有，1500万也只能组建三个步兵师，大概36000人左右。

镇嵩军在1917年进入秦西省的时候只有一个混成旅，三个步兵团的兵力而已。

充其量也就7000人左右。

可是自从他刘镇华任督军后，立刻扩编为四个师。

其中第一师柴云升，第二师张治公，第三师马水旺，第三十五师憨玉琨。

这时新式步枪、机枪和重武器一律装备齐全，官兵扩充到10万人。

这10万人是怎么来的？

十万部队不算他自己原来的7000，还有93000人啊。

按照一个步兵师一万人，需要五百万的军费才能组建。

当然了，他这10万人并不只是步兵师，还有其他的混成旅，骑兵，独立团等等。

饶是如此，九万大军的组建成本就需要4500万。

按照一年1500万，也需要三年时间才能组建。

除此之外，维持着10万人的军饷，一年也需要2000万。

他哪来的钱啊？不还是种鸦片种的吗？

南岳骏是好，当过前清的知县，又出国留学。

可是他是革命党，对于鸦片这个东西绝对是反对的。

所以聂其贤想好了，那就是任命程立祥为警察厅长，兼任禁烟督办。

至于说南岳骏？你完全可以负责省城的治安，刑事等等。

想到这里，聂其贤也就开始安排着。

“立祥啊，以后你就是全省警察厅厅长兼全省禁烟局督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