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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卢西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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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卢西安·中

(奇奇的回忆·三 )

年幼的卢西安在不知不觉中觉醒了他的神力————幻术。这个能力无声地将他周围的人们困在一个幻化的梦想世界,无法自拔。唯有奇奇,在机缘巧合下识破了幻境,成为了克罗斯神域中唯一能够照顾卢西安的人。

起初,从未有过任何育儿经验的奇奇动作笨拙,他总是会大力的推婴儿摇篮,惹得卢西安大哭。对喂食一无所知的他甚至尝试着用毛毛虫来喂养卢西安。但经过几个月的摸索和经验的积累,奇奇最终将卢西安呵护的无微不至。

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奇奇会带着卢西安外出晒太阳。而在夜晚,他会绘声绘色地为卢西安讲述睡前故事,让小卢西安安然入睡。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卢西安的母亲,伊芙琳娜苏醒了。尽管心中充满了不舍,奇奇知道自己只能默默地离开。

在临别的一刻,卢西安似乎感知到了即将发生的变故,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努力地想要握住奇奇的手指。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仿佛想要表达些什么,那双清澈的眼睛中充满了对奇奇的依恋和不舍。

——————

(奇奇的回忆·四)

卢西安的童年在幻术的阴影下平静地流逝,他无法控制好幻术总是让他周围人的精神饱受煎熬。但是克罗斯却将此视为卢西安力量强大的证明,并对他感到无比的自豪。克罗斯时常带领他穿梭于人间,细心指导他如何承担起神明的职责。

奇奇再次见到卢西安时,他虽然还是一个孩童,脸上却有着超越年龄的稳重神情。那时他正坐在花园的台阶上,一脸沮丧。

“神鸟,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 卢西安并未认出这位曾经的守护者,但他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亲切。

奇奇落在他的肩膀上,“为何这样说呢?卢西安大人。”

“我可能不配做神。 ”

奇奇侧着头,不解地注视着他。

或许是感受到了久违的关怀,卢西安忍不住倾诉:“我不像其他神一样,生来就有强健的体魄。连简单的奔跑都会让我气喘吁吁...... 我不像我的父亲,可以赋予万物生命。也没有母亲预知未来的智慧,更不像我的表哥雷欧,可以操控雷电,保护人类。我的能力......” 说到此处,卢西安的声音开始颤抖,“不能给人类和族人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回报......只会让大家困扰。”

“不是的.....” 奇奇急切地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安慰卢西安。“至少奇奇没有觉得困扰。”

卢西安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轻轻抚摸着奇奇的小脑袋。“谢谢你愿意听我的心声,奇奇。在别人看来,我就是一个......怪物,也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

在这一刻,奇奇的心被深深触动,他能感受到卢西安内心深处的苦楚和隐忍。他不禁感慨,那个曾经由他呵护的小小婴儿,如今却要面对如此沉重的精神负担。

“谁这么说的,我要去啄他的脑袋!如果卢西安大人愿意,奇奇愿意每天都来这里陪着卢西安大人。”

————

(奇奇的回忆·五 )

踏上战场前,卢西安身穿定制的金色铠甲,额前的护额遮住了散落的刘海,整个人散发着不可一世的英气。他满怀志气地向奇奇宣告,他一定要向神界所有人证明,卢西安·韦德瑞安也是实力强大的神。

那是一场为守护人类与邪灵的神圣战争,也是卢西安证明自己实力的绝佳机会。奇奇打心底的盼着卢西安凯旋归来,多年来他一直陪伴卢西安左右,见证了他一路的努力与艰辛。

春去秋来,时间在无尽的等待中缓缓流逝。终于,在一片洁白无瑕的雪景中,他终于盼到了卢西安的身影。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别离,卢西安已经摆脱了青涩少年的轮廓,他的身形已经与他的父亲克罗斯相仿,一头金色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这让奇奇一开始几乎没能认出他来。

“卢西安大人?”

卢西安神情颓废,眼中曾经的光芒已经消逝。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奇奇身上时,他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奇奇......”

奇奇激动地扑向卢西安,紧紧地拥抱着他,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都融入这个拥抱中。然而,当他贴近卢西安的胸膛,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暖。卢西安机械地轻拍着奇奇的翅膀,努力地想让他不看出任何破绽。

“卢西安大人,你还好吧?是不是哪里受了伤?” 奇奇立马幻化出人形,好察看卢西安的伤势。

面对奇奇的关心,卢西安依然强撑着。他不想再多一个人对他失望了。“我没事,奇奇。之后我就不能来这里了,韦德瑞安家族......” 卢西安的声音开始咽哽,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再次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韦德瑞安家族已将我除名。从今往后,我不再是卢西安·韦德瑞安了。我也不会再生活在克罗斯的神域里了。所以......奇奇,对不起,以后......”

听到这话奇奇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如泉涌般滑落。即使他不知道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但他太了解卢西安了,这个一出生就不被期待的孩子。这个默默隐忍,一直努力证明自己的孩子。然而命运的眷顾似乎总是与他擦肩而过。

“卢西安大人,不用跟奇奇道歉。韦德瑞安也好,迪曦也罢。卢西安就是卢西安,没有这些也还是卢西安。卢西安就是......是最棒的......是最棒的神......”

卢西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奇奇,谢谢你还这么说。这么多年来,你陪着我也没少遭别人的冷眼吧......奇奇你是自由的,不必被我拖累。”

“奇奇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是真心话!” 奇奇的语气坚定,甚至带着一丝愤怒。难道经过这么漫长的岁月,卢西安还不能明白他的忠诚与心意吗?“奇奇承诺过的,无论何时都会陪伴在卢西安大人身边,奇奇会说到做到的!”

“奇奇,我不仅逐出家谱,我还失去了神明的身份。不久后,他们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这世间便只剩我一人了。”

“那又如何?不管卢西安大人变成什么样,身处何种境遇,在奇奇会一直陪着卢西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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