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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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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眼花

她刚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各种死亡问题的接连拷问,

下一秒,

“那与我相比?”

文以裳差点脱口而出,你看我们现在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吗。

但她生生压住了这句话。

这个问题,非常难以直接回答。

如果回答——很好。

会不会显得她是在套近乎。

如果回答——不好。

又显得他们关系很恶劣。

如果回答——一般。

宫远徵肯定不会满意。

“我相信,以后我们,一定会成为非常默契的合作伙伴。”文以裳跟在他身后,脚步一点都不落下的回答。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她也很快跟着停了下来。

宫远徵转过身来,

朝她看来,

文以裳对上他的目光,

“我感觉,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待在你自己的房间。”宫远徵道。

他声音很是温和,压着一点蛊惑。

但根据她所总结的经验来看,

这句话的含义,绝对不一般。

除去所有在浮在表面的没用的废话。

最后剩下的是。

不再好好待在房间,就搬出去,不要住了。

“其实也还好,我很喜欢。”文以裳道。

“那就好。”

其实他的意思是,你不会不喜欢我给你选的房间吧。

现在看来,是可以的意思。

宫远徵听了这个答案,面上温和笑了笑。

转过身又继续往前去。

“我们这是要去,医馆吗?”文以裳道。

“嗯。”宫远徵回答了一下,又道,“不过你不用怕。”

那边没什么毒药。

【是有个毒,要你试试了吧。】

系统抢答道。

文以裳翻译过来,也是这个意思。

“那个地方我最熟悉了,怎么会怕。”

“那就好。”

宫远徵到达医馆的时候,已经到了医馆的大夫快要下班各自回家的点儿了。

虽然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几分钟,

但他们已经收拾好了,就差临门一脚跨出这医馆的门门槛了。

结果他们一抬头,宫远徵来了。

他这个点来做什么?

所有人都呼吸一窒着对上了宫远徵的眸子,久久忘记呼吸,久久忘记移动。

久久忘记,

开口。

宫远徵皱着眉看着他们盯着自己,

“你们先回去吧。”

说完就不再看他们,往自己选好的药材那边走去。

这些大夫们看他并不再多看自己,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文以裳走过时,都好像听见有个人很大声的松了口气的声音。

啊这…她朝那个老人看去。

那个老人也朝她看去。

她收回了目光。

“那我们就都先回去了。”他们客套着道,随后就挎着医药箱就要迈出去了。

“嗯。”宫远徵并不抬头。

“东西呢?”他们人都走远了,文以裳才转身问道。

她看了一圈儿,周围到都是些挺正常的小药瓶。

似乎并未找到给她准备的东西。

宫远徵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药呢?”

已经浪费了好几天了,还不开工?

她从容开口,解释道。

宫远徵听了这话,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刚刚她不会是她对那个地方最熟悉了,怎么会怕的意思不会是,

以为他带她来就是要来试毒?

真是比他还要疯啊。

“你好像很着急?”

他是想带她来配给老执刃养身的药的,月宫的人一直守着老执刃。

“我不着急。”文以裳满嘴解释,她真没急。

“先看看这个。”宫远徵将东西递过去。

文以裳伸手接过,

她刚打开白色的小瓷瓶,没来得及仔细看。

就听宫远徵道,“我现在开始做的话,可能会有点慢。”

他却是是已经在脑海中诞生出了新的想法,

只不过还没有找到时间做。

“我可以等。”文以裳抬头道。

“那你别急。”宫远徵勾着笑,难得温柔的安慰人,

这让文以裳有种瘆得慌的感觉。医馆明亮的烛火下,黑色全黑的细带抹额,映衬着他的笑,那是说不出来的阴沉。

“我不急。”

宫远徵就在她面前,不急不慢得,用着最温和的笑意,亲自烹饪着新的毒,

时不时,给个眼神,

关照一下她,

“你看起来挺急的。刚刚,”

这倒是他第一在人跟前做这种事情。

怪新奇的。

文以裳在宣纸上写下药方,又写了一些修改的地方和想法心得。

听他这么说,也没有抬头,

很平常的回答道,“哪有。”

等再抬头时,就见他。

她带着笑和一点赞许的目光看着,

不愧是优秀的天才,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中,发着光,文以裳撑着脸,看着他那忙碌的双手不停地在药材上面挑挑拣拣。

精准着测量着一个又一个…

渐渐地,她想起了自己也曾是…

等她将东西看完,并未直接将将药方给他。而是打算等宫远徵做完了再说。

做这种东西,被打断思路真的会很让人生气。

直到他做完了一半流程,有个歇神的功夫,文以裳才撑着脑袋,闲聊般道,“徵公子,我房间的箱子,你最喜欢哪一个。”

宫远徵蹙着眉认真思考,随后道,

“你放了金条的那个。”

他朝她看去,

她并未因为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充满任何恐惧。

这世界上,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

所有的疼痛和流血,最终都只是疼痛和流血。

那都不是死。

恐惧,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没有用。

因为,死亡若是真正来临了,是根本来不及恐惧的。

文以裳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不然也不会又神农尝百草,济世悬壶心。

再害怕,再恐惧,那都只不过是人自己吓自己做出来的幻想。

和一般带着恐惧,或是带着视死如归的试药的人不一样,都这种时候了,还没有被这浓重又恐怖的散发着致命恐惧的毒物吓到,

和那些视死如归的无锋细作不一样,

宫远徵竟然在她的眼神中,

发现了同他一样,对这药与毒的至高纯粹的简单热爱。

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全都是浮云。

他有答案了。

他得把她留下。

以后如果她的脚伸出宫门,那他就用那个箱子装回来。

在外守着的小药童,看着徵公子今日好像不仅对自己新创出来的东西颇为满意,对现在此刻在他面前的人也颇为满意。

心中也跟着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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