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南衣“蛰伏生”
华轻舟抬起眸子,配合这位郑掌门,看着他演。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多变又曲折,我也是真没想到,南衣竟然成了无锋之人。”
“而我兄长又…”
又…是他解决的。即便他不杀,前掌门也还是要死的。倒不如以此全了无锋,作为他献给无锋的一个…
郑掌门意有所指着指向无锋,并将所有的意外都推脱过去,以此将他们夫妇二人撇的干干净净。
华轻舟并不多语,只是跟着郑重点头。
一旁的郑掌门夫人紧跟着不可置信着道,
“真没想到无锋竟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所以昨夜,是无锋的人,登堂入室着来清理门户了。”
他们如此说着,华轻舟的确找不到任何错处,
死无对证,活人说什么,便就是什么。
看来,他们这是要一口咬死,与郑南衣相关的一切人都是与无锋有所勾结,他们的暴毙身亡,都是因为无锋做的。以此显得,这些事情在此之前,他们全然不知情。
用这样的方法,将他们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若不是有着文以裳帮她弄来的那些消息,得知整个浑元派都是知道郑南衣是郑家前掌门为了保住门派,送去无锋吃苦的。
怕是还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能去证明,郑家其他人,都与无锋真的没有关系。
也没有办法能将这真相公之于众了。
华轻舟心下明白了几分,却又开始明白,那棺椁之中此刻躺着的郑南衣,若是要复仇,她的仇人又该有多难杀。
可若不是因为,郑仲仪知道所有相关的人都真的‘死了’,又如何真的敢在灵堂之上,如此将他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按着时间,此刻郑南衣,该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可以允许我为郑家已故的郑掌门,上炷香吗?”
华轻舟压着内心的平静,带上一丝‘难过之色’。
“可以。”郑掌门颇为伤痛着点头,退开一半身型,给华轻舟让了让位置,容她走上前去点香。
华轻舟点完香,上完香,就听见身旁的棺材板处传来一阵细微得声响。
“你们可有听见什么声音?”华轻舟转身道。
“好,好像是棺材那里传来的。”随从面无表情着道。
郑夫人朝着他们说的位置看去,
一双涂着红蔻的白玉般的手,
猛然扣在了棺材板上,
郑夫人吓得一个后退,
踉跄着,抓了个空,
手扶在棺材盖上,
又猛然缩回手。
郑南衣苍白不已的面容,
和冰冷得恍若与这世间已无瓜葛的目光如滚石一般落在郑夫人身上,又滚过郑掌门身上,
他们二人一时仓促的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郑南衣停留着看了他们二人两眼,若有若无着看了眼华轻舟她们,
最后停在和她的棺椁平着整整齐齐放着的…
一排棺椁之上。
目光停留,时间停滞。
“南,南衣啊。?”时间被打碎了。
郑南衣这几个字好像颇为烫口一样跳出郑掌门结巴的口中。
郑南衣并未说话,有些自嘲着挂着笑的面容上的眸子中,似乎泛起一阵雾意,
雾似乎挡住了她的眼。
都死了。
他们,
就在她的身边,这一排一排的棺材。
不过一夜之间,叔父他便迫不及待着成为了新的掌门了。
当初她郑南衣被送去无锋的时候,可是所有族中人一致同意的。
郑南衣心中明了,却只能压住苦意。
若是直接说,那必然会被家族舍弃。看着那远处往此处匆忙赶来的一些人,有的从前都是为父亲马首是瞻的…
她心下又是一阵苦笑。
如今所要做的第二件事,
蛰伏。
华轻舟不会无缘无故大老远从月下城来此处,除非,华轻舟就是那个传说中自称‘无名’的人,
留得后手了吧。
谁都未曾再次见过那个无名是长什么模样。
唯一的可能就是,当初知道无名的那批人,基本上都在任务中,死的差不多了,
或者是像她一样,都被处理了。
无锋那么难以找到,
便是因为无锋的人——他们可能是来自于四面八方各个门派,也可能来自整个江湖,又可能来自庙堂,他们不是一个姓氏的人,
他们是一群…
压着已经知道真相的痛苦,装作无事一样,
郑南衣强挂着一抹苦笑,缓缓开口,
“叔父。”
随后又看向了华轻舟,那抹苦笑,化作了面无表情,看似比刚刚要冷淡了,
可此刻才是她真正的模样。
“我若说,我与无锋没有半点瓜葛,都是他们将我掳去的,试图用此逼迫我的父亲为他们做事,华家主可信?”
她失了血,又挂着命不死,此刻声音十分虚弱。
赶来的族中长老们听闻她如此说,吊着的心都紧跟着松了口气。得知郑南衣突然苏醒,并未死亡之后,他们便已迅速紧闭大门,赶来此处,他们都生怕郑南衣因丧父之痛,而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但此刻郑仲仪夫妇二人并未放下紧绷着的心,他们二人不知道郑南衣究竟是何时醒来的,又究竟听到他们说的多少话。
无锋之人在的时候,她究竟有没有醒。
他们都不知道,都不知道。
“我自是信的。”
华轻舟看了看这原本的这两个突然不说话的人,
又看着那些匆忙赶来的人,
怕她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浑元郑家的长老一般的大人物,赶到门外,听到她如此说了,面上迅速换上板正得表情,
华轻舟又继续道,“我自是不信郑忠义掌门勾结无锋,也不相信南衣和无锋有所瓜葛…更不会相信,这浑元郑家和无锋有所勾结。”
“浑元郑家是因为畏惧无锋才主动将掌门之女送去无锋的。”
她的目光,似是扫过这里的每一个人,郑南衣的目光也如是,
如华轻舟一般,看着他们的表情。
“这是绝无可能的,也不知是谁传出的此等谣言,这是在往我已故的父亲身上泼脏水啊。”
这究竟是华轻舟说她的父亲,还是在说郑南衣的父亲。
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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