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也不再逗孩子了，垂眸用膳。

文以裳给她一条除了无锋，宫门，和云为衫合作之外的第四条路…这条路上，操手之人，不是宫门，不是无锋，而是华家。

擒贼先擒王，这贼首，便是点竹。

擒王之后，便是对付华家这些第二第三的门派家族世家。

若是文以裳不是无锋之人，那如此打算，倒也合理。

华家用宫门和无锋互耗，最后江湖上所有门派坐收渔翁之利。

这盘棋，可真真是大。

此刻上官浅心中所思，所想，便是文以裳想要让她相信的。

和上官浅谈感情，她不会信，

但和上官浅谈利益，她不得不信。

用膳结束后，宫远徵跟着宫尚角去了宫尚角日常处理宫门内外事务之处。

原本外面停下的雪，又下了起来。

“可要我送送你？”

上官浅见她犹豫着，知道是想要等等宫远徵，带着笑眸，“他们或许还要谈着好一会儿了。我们边走，边说些女儿间的话，可好？”

文以裳不做拒绝。

二人今日都是一身白狐皮裘披在身上，姿色容貌，难分秋色。但都并未过多在对方面容上做多加停留。

她们之间的合作，已经可以完全将美貌置于身后。

上官浅撑开伞，一手握伞，文以裳很自然的伸手挽住她。

二人并肩而行，走在长长的褐青路上。

“听说，云为衫被放出来了？”文以裳道。

“妹妹消息，竟比我想象的要快许多。”上官浅笑笑又道，“宫子羽总归是，没有狠得下心来呢。”

“宫子羽，的确善良。”文以裳道。

这善良，她很满意。

若是他不够善良，善良到圣父的地步，文以裳也不敢直接弃云为衫，保上官浅。

“他自然有善良的资本，别忘了，只有他的母亲，不是死在无锋手上的。”上官浅道。

可若是说罪，她上官浅的全族，也全都葬在无锋之手。可笑的是，她却在认贼作师父，她也只能认贼作师父。

“不是因为身体不好？”文以裳故作不知道。

上官浅脚步一顿，道“你不知道？”

“倒是有所听闻，说她是被掳进来的。可这加上了据说二字，这一切可就玄而又玄了。”

“可若是有人故意加上这两个字，就是为了开脱某些人呢？”

“被留在这样一个没有人喜欢她的地方，所有人都不希望她留在这里的地方。死了倒也是解脱了。”

“你不喜欢这里？”

“我喜欢啊，你不喜欢吗？”

“我当然喜欢。”

“是吗？”上官浅一双目光，恍若洞察人心，“可我怎么感觉，你并不喜欢这里呢。”

“你能确定，云为衫就是无锋吗？”

文以裳如此干裂的转移话题，倒是让上官浅不好继续问下去了。

“当然，她是自己主动暴露的。上官浅道完又道，“说不定，我也是无锋哦。”

二人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医馆。

徵宫过于阴寒，而宫远徵又实在是经常控制不住玩着吓唬人的恶趣味，最终文以裳便得了机会，彻底般出了徵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