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番，所谓的为了所有人，而劝阻的话。

让她为了宫门，不能只顾着儿女情长的客套话…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希望她心里多几分儿女情长，好以此为她设下一个，她会自愿进入的圈。

“我就说，怎么每次传信那么方便，原来是，这里坐镇了一个老泰山，在这里定着人心。”

既定着华家不会因为一个他，而与宫门断了联系的纽带，

也是宫门扣在手里，谨防华家对宫门不利，他们捏在手里最后自卫的底牌。

真是，好手段。

文以裳拉过一个椅子，坐在华老爷子面前，死死盯着他，

“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最初明明可以围剿无锋，却放任他们壮大？造成后来乃至现在，整个宫门，整个江湖的危机？”文以裳将他试图转移的话题，再次扯回去。

“如果当年早做准备，宫门怎会有十年前那样的重大损伤。宫尚角又怎么会连失父母和幼弟，徵公子又怎么会…痛失双亲。”

“最后，剩他一人独留徵宫，苦苦支撑？”

“当年他也子不过还是一个孩子，就要支撑起那么多的人命了。可那时，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们却开始要求他去保护别人，只是因为，他的出生？”

“最后，用遗忘自己的喜怒哀乐，来麻木自己，假装什么都不在意，却实际比谁都在意整个宫门的安危。现在他终于变成你们希望的那样了，人人却都说他心狠手辣，残忍不仁。”

“明明是这里的所有人，一步一步推搡着他们走到了这一步，去做那红白脸里面唱白脸的阴险小人。”

“只是因为那高坐在执任位置上的宫鸿羽，必须是个干干净净的好人！是吗！”

字字珠玑，

好似她被困在其中，此刻就在迫不及待求一个答案。

文以裳没有一点受自己说的话的干扰，面前的华真老爷子也没有。

只有系统快要听的哭了。

太致命了，

太让机器心疼了。

它冰冷的空壳之中，都快要这样生出一个活脱脱的暖暖的热腾腾的心了。

“如果我说，点竹也是这样的人呢？”

华老爷子一开口，总是语出惊人。

他果然，藏着掖着了。

文以裳眼里藏不住的跟着亮了一瞬，

还好不太亮堂的光，替她隐藏住了。

看来，刚刚她说的那些，

就是他真正想听的。

“前辈是觉得，点竹也是这样，逼不得已的人？”文以裳说完又道，

“所以宫门这么多年，才放任他们日益壮大，乃至送了些人头，去给他们补补了？”

这小姑娘说话怎么夹枪带棒的，

华真第一次发现，不管如何说，都没有办法把她引到自己设的话套之中，

“老朽不是这么个意思。”华真稍稍找补。

“晚辈不才，既不通透，也不是个开窍的聪明人。这么多年，只知道有一句话，一直都在我心中，时刻警醒我。”

“哦？什么话？”

“人心易变。”

岁月催人老。

离开宫门后的点竹，

受尽江湖磋磨，

如此之后，她还是当初的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