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琼没想过再见到柳九季他会说什么，好久不见吗？还是……

柳九季从苏华琼旁边擦肩而过，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苏华琼

苏华琼伸出的手和嘴边话一起停在了半空中

而同样等着和长姐打招呼的柳九歌也被无视了

透过柳九季，柳九歌终于看清了苏华琼的表情和动作，那么熟悉，几乎和她每一次装作偶遇，和她每一次忍不住想告诉苏华琼她喜欢他一样，一样明显，喜欢居然这么明显吗？所以，那位喜欢了十多年的白月光，是长姐？

柳九季刚满九岁，天赋异禀，几乎掌握了柳家所有的阵法，但是她偏偏不遂人愿，以阵为剑，走上了和柳家长年以防御为主背道而驰的路

十一岁的柳九季拜入无情道，而前不久柳家刚和苏府定下她和苏华琼的婚约，自此婚约作废，柳九季在族谱上除名，苏华琼则入京为官

其实这些年苏华琼不是没来过剑门宗，只是他灵力尽失孤身一人进入剑门宗易被剑气所伤，所以他只能在剑门宗前守几日，期盼着哪天柳九季出任务能见她一眼，这件事不知不觉就走了十一年

是喜欢还是习惯，苏华琼其实很清楚，不是喜欢，也不是习惯，是爱，是愿意让柳九季放弃原本安稳的生活追求所谓无情至道可成神的爱意，是十一年都不曾放弃的守候，也是此刻怎么也收不回去的眼神

“岐师姐”隔壁逍遥道的师妹拦住柳九季，“长老叫您过去，迩长老不在，无情道的事只能由您做主”

柳九季点点头，跟着去了长老院

迩长老不在，柳九季作为代理长老自然可以和其他六位长老平起平坐，但她还是说：“学生虽代长老而来，但终究不是长老，各位长老有事需要学生可以尽情吩咐”

逍遥道长老看着柳九季说：“我听说你近日没和迩长老一起出门是因为五感正在消失，但是我们剑门宗毕竟是在龙城境内，龙城有难我们义不容辞，但你们无情道修炼本就特殊，我们是想问问你们可愿出战”

柳九季说：“无情道就我和迩长老两人，我是小辈做不了长辈的主，这件事还是等长老回来再说吧”说完柳九季便请辞，她要去上晚课了

柳九歌早早地就等在柳九季房里，柳九季如今连身上的衣服都泛着金光，是灵力纯净且充沛的象征

“长姐”柳九歌出声，柳九季才微微看向她

“我已不是柳家人，你我之间也就没了这层关系”柳九季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柳家你可以不顾，那苏华琼呢？”

柳九季喝水的手一顿，“苏华琼于我有何干系？”

“姐，你看不出来他喜欢你吗？”柳九歌急得走到柳九季眼前

“喜欢？你可知人的情欲我是感受不到的，我既违背祖德走了无情道，这世间便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放弃的”柳九季挥挥手，柳九歌挡在她的眼前，她本就看不大清，现在越发阴沉沉一片

“我要去上晚课了，你也快点回到你自己的地方吧”柳九季起身往后院走去

只是坐着打念都这么难吗？柳九季说了谎，苏华琼对她而言并非毫无关系，其实在京城的日子并不好过，作为柳家最有天赋的子女，她自小就被家族着重培养，每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只有苏华琼会偷偷带她逃出去，即使被发现了也有苏华琼顶着

苏府来定亲的时候，柳九季也是欢喜过的，可是柳九季知道自己选择走的路太难了

爱情终究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即使苏华琼真的可以带她逃出苦难，她也不会把自己的一生寄托在某个男人身上，她只相信她自己

所以，遗憾吗？也许有，但是即使人生重来她柳九季仍旧会选择这条路

柳九季重新打念，先过了几遍清心咒才又重新入定

苏华琼远远地看了眼柳九季没有向前靠近，小的时候大家也曾住在一起，战乱时分即使是小孩子都不能幸免，所以他们必须加倍努力

小时候的柳九季软萌可爱，一边哭着一边还要结阵，即使很有天赋却仍旧一日不敢懈怠，他喜欢柳九季，喜欢柳九季一直昂扬向前的生命力，尤其是在是去灵力以后，他其实很失落，但是好像无论多大的事对于柳九季来说都是小事，失败也好，挫折也罢，柳九季总有一种只要能继续往前走，这些事都会过去的一样

比起他对于柳九季的救赎来说，柳九季对他何尝不是一种救赎

“二哥”苏华烬走到苏华琼后面说：“您还没和岐师姐说吗？”

苏华琼摇摇头说：“即使没有无情道，我们也仍要去前线抗战，不是吗？”

苏华烬点点头

“那就不必纠结无情道了，他们不过也就两人，即使真去了战场估计也就她一人”苏华琼说着便转身要离开

“二哥，你见过岐师姐的剑吗？”苏华烬拦住苏华琼说

苏华琼摇摇头，他知道一个主攻防御的家族出现一个主攻进攻的人是多么难，柳九季的剑他没见过，想来也并不是凡品

“有机会的话，我带您见见岐师姐的剑吧，到时候您就会明白为什么长老们总说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了”

“她在你们逍遥宗也这般出名吗？”苏华琼笑着和苏华烬开玩笑

苏华烬认真想了一下说：“不是，准确地说整个剑门宗都没有比她更有天赋的，她真的做到了以阵为剑”

苏华琼转头又看了一眼柳九季说：“天赋于她而言才是最微不足道的”

“走吧”苏华琼又看一眼苏华烬说

“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在这里多住几日，我和师兄弟们也好久没有一块儿了”苏华烬叽叽喳喳地和苏华琼报告

苏华琼听着也只是点头，苏家死侍近来的密报已经送到院里，他处理起来也不轻松，多待几日倒也不是问题

而苏锦满几乎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和众人打成一片，目前她已经被苏华烬的师兄弟和师姐妹们好好装扮起来了，一群同龄人陪着她，自然不需要过多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