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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姻里再找一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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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姻里再找一次爱情

2

唉,邵正则偏偏选了一个最不恰当的时机,用最不恰当的表情出现。现在沈又雪正激动着,他这副不耐烦的样子岂不是更加刺激了她?我来不及骂邵正则就赶在沈又雪说话之前站起来,坐到对面按住她,对邵正则说:“没事,你先坐下来,我们聊一会儿。”

“怎么没事?!”沈又雪瞪了我一眼就冲着邵正则大声说,“你来了正好。平时我要骂你,你都没时间听。”

“嗯。”

“嗯什么?你就是这样,说一堆,你就一个字回答。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你了。我们离婚吧!”

原本低头给自己倒咖啡的邵正则终于抬起头认真地问沈又雪:“你是认真的吗?”

沈又雪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邵正则能从一个农村的孩子考上医科大学,年纪轻轻当上主任医师,自然是能力超群,气场强大。只是他忘了,老婆不是属下,也不是病人,更不是某个需要攻克的难题,光有能力和气场一点用都没有。

我忙打圆场:“没有,没有,她咖啡喝多了,醉醺醺地说胡话呢。”

“是,我是认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沈又雪涨红了脸,在他的逼视下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不要冲动。”我对沈又雪拼命地使眼色。

把一个凤凰男调教成事业成功的男人,中间经历了多少酸甜苦辣,沈又雪比我更清楚。她无数次在半夜给我打电话哭诉公婆生活习惯有多么让人难以忍受,然后第二天又依旧对他们礼貌客气。就连邵正则的很多坏习惯都是沈又雪花了数年才纠正的。

“给我一个理由。”邵正则疲惫地揉了揉鼻梁,似乎不堪重负。

“因为你不爱我了。”沈又雪理直气壮。

“我努力工作,买了个这么大的房子给你住着,让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还不够爱你?”邵正则喝了一口咖啡,微微皱眉。

“我跟保姆有什么区别?”

“保姆的名字不会出现在房产证和我们家户口本上,更不会拿着我的工资卡随便刷。我觉得,你就是太闲了。”

“你说说看,我们上一次面对面说话是多久以前?”沈又雪气急反笑,抱着胳膊冷冷地问。

邵正则端着咖啡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3

“不记得了?我告诉你吧。是两年前,你爸爸去世的时候。你刚好要出国进修没空操持后事。那一天,我们俩坐在书房,你告诉我你们老家的风俗,我用本子一条一条记下来。”

邵正则眼神波动,放下杯子,声音低沉地回了一句:“嗯。”

“我再问你,上上次我们俩说话超过三句是什么时候?”沈又雪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邵正则垂下了眼帘,不说话了。

“是三年前,你妹妹忽然说要来工作,我给她找了一个,她嫌三嫌四才干了几天就回家了。回去之后,她找不到工作又打电话来求我。我说她这样子,就是要吃一点亏才会明白,所以我不打算帮她了。你却跟我说,不要那么小心眼,再帮她找一个工作就是了,毕竟为了让你读大学,她连高中都没有上完。”

2

唉,邵正则偏偏选了一个最不恰当的时机,用最不恰当的表情出现。现在沈又雪正激动着,他这副不耐烦的样子岂不是更加刺激了她?我来不及骂邵正则就赶在沈又雪说话之前站起来,坐到对面按住她,对邵正则说:“没事,你先坐下来,我们聊一会儿。”

“怎么没事?!”沈又雪瞪了我一眼就冲着邵正则大声说,“你来了正好。平时我要骂你,你都没时间听。”

“嗯。”

“嗯什么?你就是这样,说一堆,你就一个字回答。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你了。我们离婚吧!”

原本低头给自己倒咖啡的邵正则终于抬起头认真地问沈又雪:“你是认真的吗?”

沈又雪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邵正则能从一个农村的孩子考上医科大学,年纪轻轻当上主任医师,自然是能力超群,气场强大。只是他忘了,老婆不是属下,也不是病人,更不是某个需要攻克的难题,光有能力和气场一点用都没有。

我忙打圆场:“没有,没有,她咖啡喝多了,醉醺醺地说胡话呢。”

“是,我是认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沈又雪涨红了脸,在他的逼视下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不要冲动。”我对沈又雪拼命地使眼色。

把一个凤凰男调教成事业成功的男人,中间经历了多少酸甜苦辣,沈又雪比我更清楚。她无数次在半夜给我打电话哭诉公婆生活习惯有多么让人难以忍受,然后第二天又依旧对他们礼貌客气。就连邵正则的很多坏习惯都是沈又雪花了数年才纠正的。

“给我一个理由。”邵正则疲惫地揉了揉鼻梁,似乎不堪重负。

“因为你不爱我了。”沈又雪理直气壮。

“我努力工作,买了个这么大的房子给你住着,让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还不够爱你?”邵正则喝了一口咖啡,微微皱眉。

“我跟保姆有什么区别?”

“保姆的名字不会出现在房产证和我们家户口本上,更不会拿着我的工资卡随便刷。我觉得,你就是太闲了。”

“你说说看,我们上一次面对面说话是多久以前?”沈又雪气急反笑,抱着胳膊冷冷地问。

邵正则端着咖啡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3

“不记得了?我告诉你吧。是两年前,你爸爸去世的时候。你刚好要出国进修没空操持后事。那一天,我们俩坐在书房,你告诉我你们老家的风俗,我用本子一条一条记下来。”

邵正则眼神波动,放下杯子,声音低沉地回了一句:“嗯。”

“我再问你,上上次我们俩说话超过三句是什么时候?”沈又雪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邵正则垂下了眼帘,不说话了。

“是三年前,你妹妹忽然说要来工作,我给她找了一个,她嫌三嫌四才干了几天就回家了。回去之后,她找不到工作又打电话来求我。我说她这样子,就是要吃一点亏才会明白,所以我不打算帮她了。你却跟我说,不要那么小心眼,再帮她找一个工作就是了,毕竟为了让你读大学,她连高中都没有上完。”

邵正则听见沈又雪的声音带着哽咽,抬头看着她,似乎有些惊讶。

沈又雪抹了一把眼泪,苦笑了一声:“你那时说得好像买菜一样轻松,却根本就不知道我拉下多少脸面求了多少人。结果呢?我又帮她找了一个,她还是不满意。你父母还骂我对这件事不上心。”

“难怪,你会把我的家庭地位排在点点的后面。”

“呵呵,我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独生女到了你们家,什么脏活累活全是我干也就算了,连坐月子的时候,我都要做饭给你父母吃。你父母什么都不管,只管跟我要钱。说到你的工资卡,我告诉你,你的工资还了房贷,给了你父母之后连我们的生活费都不够。如果不是我找点私活回来做,我们家里就揭不开锅了。我有时候甚至觉得,当年选择你就是一个错误!”

这一点我知道。沈又雪辞职做全职主妇之前是搞设计的。这些年表面上她待在家里,其实一直在赚钱。

趁着这个机会让他知道这件事也好,只是她最后一句话有些太过了。当年家境富裕的沈又雪家坚决反对她嫁给邵正则这个穷小子这件事一直是邵正则心里的一个疤。

我干咳了一声提醒沈又雪。

“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我敢吗?你有时间听吗?我要说你父母的不是,你就要说我搬弄是非。我怎么说?”大概是压抑了太久,沈又雪情绪有些失控。

邵正则沉默了。我这个外人也不敢出声又不好离开,只能尴尬地坐着。只有沈又雪的抽泣声在安静的咖啡馆里回响。

“如果,你真的觉得非要离婚,那就离婚吧!”邵正则沉默许久却忽然冒出来这样一句,把我都快急哭了。

该死的医科男,怎么这么死板!这个时候,你该放下身段,好好哄她,怎么能这么说,这样不是火上浇油吗?我暗骂了一句,刚要一声棒喝打醒这两人,沈又雪话赶话地回答:“好,明天就去办。”

“明天上午我有一台手术,要去就早一点吧。”

啊喂,这么重要的事情,两位不要像讨论晚上吃什么一样那么轻易就决定了好不好?我急死了,不知道是该先劝邵正则还是沈又雪。

“孩子、房子和钱都归我,除了衣服,你什么都不准带走。”

我看得出来,沈又雪现在后悔了,所以才会说这么绝情的话,其实就想邵正则拒绝,然后可以拖一拖。

“嗯,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先别告诉孩子和两边老人。”

邵正则回答得极其痛快,然后起身说:“还有一台手术等着我,我先走了。”

我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可是他走得极快,让我扑了个空。我尴尬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转头看着沈又雪。

沈又雪忽然放声号啕大哭。

我叹了口气:唉,我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想离婚,只是想让邵正则注意到她。可是邵正则那个个性,说一不二。现在好了,她活活把自己作死了。

4

邵正则第二天一早就开车带着沈又雪去办理离婚手续。我怕沈又雪出现什么不测,坚决要跟着他们俩一起去。

在民政局,沈又雪的眼睛总跟着邵正则转,眼神里满是哀求,看得我都鼻子酸酸的,很是于心不忍。

可惜邵正则一直躲在一旁打电话,看都没有看沈又雪一眼。

他们两个去办公室的时候,我被留在了外面。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邵正则离开的速度也很快。他就连送我们回家都懒得说一句,就跑了。他说怕沈又雪不小心把离婚证给人看见了,所以他先收着。

“这个浑蛋肯定是找别的女人了,不然不会这么痛快!现在离婚了,他求之不得,这会儿一定拿着离婚证去给那个女人看了。”沈又雪咬牙切齿。

就连坚决支持邵正则的我都有些犹豫了。

“唉,哭吧。都说女人结婚之后流的眼泪是当年挑老公时脑子里进的水。水流干了,就好了。”我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

送沈又雪回家的时候,我们发现邵正则已经把衣服全部搬走了。我知道医院给他配了一个公寓,他多半是把东西搬到那边去了。这些年他们表面风光,其实没有存几个钱。房子是登记在沈又雪一个人名下的,根本就不用去办手续。

现在想想,他离开这个家真是容易得很。

看着颓然坐在沙发里的沈又雪,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一切变化得太快。虽然邵正则不常回来,但是截止到昨天这个家好歹还算完整。现在他把东西一搬走,这个家就立刻感觉支离破碎了。

“我太冲动了,他一定早就有离婚的想法,现在我先提出来,他就不会被人说是陈世美了。”沈又雪又伤心又后悔。

唉,怎么吵架都好,如果不是真的想离婚,千万不要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现在覆水难收,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无奈地叹息。

沈又雪接了一大堆活,却完全没有了过去的冲劲,干到一半就开始发呆。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竟然眼角湿润了也不自觉。

来她家陪她的我干笑了一声没话找话:“圆圆呢?不是应该放暑假了吗?”

沈又雪从呆愣中惊醒,垂下眼帘有些惊慌地回答:“嗯。我爸妈把她接过去了。现在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冷清得像冰窖。”

沈又雪的父母虽然不待见邵正则,对这个外孙女却疼爱有加。

听说邵正则在竞争副院长的职位。如果成功了,他将是骨科医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院长。

其实他们离婚那天晚上,邵正则给我发了短信,说他最近比较忙,要我帮忙看着一点沈又雪,不要做什么傻事。

那时的我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看错他,他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其实也很不舍。

但是我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沈又雪,因为如果邵正则不打算挽回,就不要给沈又雪虚妄的希望。

“啊,那个,你要实在不想干活就别干了,我们带上圆圆和我家那个小子,把点点放回姥姥家,找个凉快的地方消消暑。”我握住她的手。

“嗯,也好。庆祝一下我又恢复自由。”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明明哭得眼睛都肿了好吧!我暗暗嘀咕了一句,催促她去接圆圆。

沈又雪给父母打电话,却被告知,今天早上圆圆已经被邵正则带去迪士尼乐园玩了。他们过几天才回来。

5

挂了电话,沈又雪气得手都在哆嗦。她立刻又给邵正则打电话。大概是在飞机上,邵正则的电话关机了。

“浑蛋,这几年你都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想起来跟女儿联络感情。难道你后悔了,还要把圆圆抢走?”沈又雪对着无人接听的电话骂着邵正则。

我也紧张起来,说不定他真的有这个打算。他开始答应孩子给沈又雪,没准只是想要稳住她。

此后的几天,沈又雪过得很煎熬,她甚至想要报警,只是被我按住了。现在告诉父母只能让他们也着急,所以她只能向我抱怨。

圆圆被送回来的时候。我和沈又雪都松了一口气。

我庆幸终于不用忍受狂躁的沈又雪时不时的崩溃。她庆幸曾经相濡以沫的两个人不用走到那么不堪的地步。

“你还好吗?”邵正则认真打量着沈又雪。沈又雪这两天不梳洗,也不好好吃饭,蓬头垢面,眼窝深陷,就像个疯子一样。

沈又雪一个手叉着腰,一只手自认为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头发:“我不知道多好。说不定我马上又要再婚了。新郎就是我们班一直追我的那个。他的生意现在做得很好,我都等不及嫁过去当富太太了。”

那个男人倒是一直在跟沈又雪联系,只是没有她说得那么夸张。还好圆圆进屋去了,没听见。

现在她撒这种谎,不是断自己后路吗?我悄悄掐了一下沈又雪的腰。

沈又雪打开我的手,翻了个白眼。

“嗯,那就好。我可能不久也要成已婚人士。到时候请你务必要赏光。”邵正则点了点头,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啊,要死了,这是什么消息?我还期望着他们破镜重圆。我张大了嘴。

沈又雪也是满脸震惊,张大了嘴。

邵正则笑了笑。

沈又雪立刻恢复了镇定,笑了一声:“呦,哪个女人这么倒霉啊?”语气酸得我倒牙。

“这个暂时保密。”

“既然这样,你还特地来看我干什么?把孩子送回姥姥家不就行了。”

“不,我来你这儿不是特地来看你的,而是因为从机场回来这里更顺路,节省时间。”

唉,该死的医科男。如果不是我知道他就是这种个性,一定以为他已经连这种顺水推舟的好听话都不屑于说了。

6

“我现在知道什么叫作白眼狼、陈世美了。”沈又雪坐在酒吧里拼命灌自己酒,一边哭一边说。

下午我们知道,邵正则已经成功升任了副院长。这就意味着他以后不用经常通宵做手术,工资也会高很多。

可笑的是,这件事不是邵正则告诉我们的,而是我们从骨科医院的网站公告知道的。

这真是很伤人啊!

我把酒杯从沈又雪手中抢过来,骂着她:“现在哭有什么用?谁要你那么冲动?拦都拦不住!”

“我就是不甘心。他追我的时候信誓旦旦说要给我过好日子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我也喝了一点酒,所以也有些胡言乱语:“你个傻女人,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帮别人培养好男人了吧?你说你都熬到这个份上了,什么不能忍?”

“我什么苦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他无视我。他连正眼都不看我,话也不跟我说,我受的那些苦又是为什么?”沈又雪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

被触动了伤心事的我也忍不住抱着她一起哭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多少男人比邵正则更过分?他们明目张胆地背叛,那些女人都忍了。因为离婚对那种男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女人怎么这么可怜?”

从酒吧出来,沈又雪已经神志不清,像一摊烂泥;我的清醒度也仅限于能拿稳手机。

我想也不想就给邵正则拨通了电话要他来接沈又雪,然后又叫我老公来接我。

邵正则匆匆而来,从我手中接过沈又雪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揉着快要裂开的头才想起来这件事情不对,立刻心急火燎地拿着包赶到沈又雪家。

门半开着,怕撞破了他们好事的我悄悄站在门廊往里面看。

邵正则正在做早饭,脸颊红肿,上面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沈又雪一边吃早餐一边哭着骂他:“你这个浑蛋,乘人之危,坏了我的清白。”

邵正则好无奈:“明明是你自己把我按在床上的。”

“你不会反抗吗?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只要给我一个巴掌把我打醒再拂袖而去,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沈又雪又气又羞,结结巴巴,最后还朝他扔了一个枕头。

我悄悄从门廊里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溜走了。

7

中午沈又雪找我吃饭,我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憋着笑看她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一个女人忽然走过来,给沈又雪一束鲜红的玫瑰。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沈又雪惊愕地张大嘴。

“你是不是邵副院长的夫人?”

“啊,曾经是。”

“那就没有认错了。前一阵子,他给我儿子腿部做了整整四十个小时手术。做完手术后,他就倒在手术台旁昏睡了过去。现在我听说因为他几天没回家被你赶出来了,特地买了花来替他赔罪的。请你不要怪他,他真的是个好人。”那个女人把花放在沈又雪怀里,鞠了一躬就走了。

我偷笑了一声。沈又雪喜欢这家的菜,如果不在家里吃肯定在这里。这一定是邵正则指使的。

如果邵正则那天把这些事情告诉沈又雪,她就不会那样冲动了。

沈又雪用指尖细细抚着花瓣,有些动容。我知道,这或许是结婚几年来,他第一次送花给她。虽然不是直接通过他的手,沈又雪也一定很感动。她许久才抬头冲我羞涩地一笑,拿起花束上的卡片打开。我好奇地伸头过去,看见上面写着:“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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